项浩宇忙迎进来:“没呢,就等你了。”
“小美人。”路鹿笑嘻嘻锁定目标,扑过来亲她脸一口,牵着她的手抱怨,“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人了!”
毕竟陈溺现在的时间就分三部分,江辙、学习和兼职。
就这会儿功夫,陈溺又被扯了过去,代替了男生腿上螃蟹的位置。
江辙跟嫌弃人似的擦她被亲过的脸蛋,抬眼看着路鹿,语气慢悠悠地警告:“你注意点啊。”
路鹿气得瞪眼:“我注意什么!这是我的好闺蜜,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行了行了,懂点事儿。”项浩宇连忙在中间拉架,提醒道,“赶紧让寿星吹完蜡烛,去赶下一场。”
一群人就这么围个圈,等着江辙吹蜡烛。
他连停顿的时间都没有,低下头,直接把蜡烛吹灭了。
陈溺小幅度扯扯他衣角:“你都不许愿的吗?”
江辙闷笑了声,牵住她的手说:“没什么想要的啊,就没许过。”
他从小到大,想要的都得到的太容易,根本不需要通过许个生日愿望来获得。
何况江辙这人完全不受世俗规矩约束,自由又恣意。
生日想挑哪天过就挑哪天过,旅行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今天想看鲸鱼,下一刻说不定就买好了去奥克兰南海岸的机票。
他很少考虑,总是兴致来了就会去做。
路鹿听着他们说话,吐槽一句:“江辙哥可能是想把这些年没许的愿攒起来,将来换个大的。”
江辙听得入神,捏着陈溺的后颈,声音暗哑:“那我真得想想了。”
他语气又不正经,故意用这种让人误会的话,陈溺白他一眼。
路鹿和他们几个人兴致勃勃切蛋糕。
项浩宇拦着她想抓蛋糕捂人脸上的手,说:“别玩太脏了啊,还得去第二轮。”
“去哪?”
“当然是一年N度的赛车比赛。”
...
......
-
一群人到赛车场那,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离赛道上还有几百米,远远地就传出其他跑车咆哮的声浪。
江辙和他们一块儿玩的有摩托机车也有专业赛车车。
今晚本来是想跟去年一样去跑个山道,但有两个女孩跟着一块来,几个人就直接去了赛车场上。
有男生跟在后边和陈溺聊天,问她:“嫂子会开车吗?”
陈溺:“不会,我去年暑假考驾照的时候,科目二没过。”
几个男生都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话。
江辙一个无波无澜的眼风扫过去,睨了他们一眼。
他们立刻上道地笑着摆摆手:“哈哈哈没事没事,科目二是挺难的。”
赛车场上还有王京他们那伙人在,听说江辙今天过生日就一块儿过来献殷勤。
王京手边还搂着个女孩,赛道上停着两辆红色超跑。刚过了漆,泛着亮亮闪闪的光。
“小江爷,和哥几个来一场?”他后边那辆车是新入手的,落地价都要八位数,显然就是过来显摆显摆。
江辙和项浩宇他们对了个看笑话的眼神,摆明了想挫挫他锐气。
他下巴微仰:“和你比?”
“不是比,就遛遛弯儿。”说着,王京往江辙边上的陈溺瞧了一眼,总觉得眼熟。促狭般朝他眨眨眼,“哟,这就把到手了,好玩吗......”
他们这群公子哥眼里,女伴就是随手能换的,在措辞上也没这么多讲究。
江辙舔了一下唇,往前走了一步。低眼觑着他,手指戳在他肩上:“问这么多,那你也给我玩玩?”
“......”
身后一群人憋着笑,项浩宇他们更是直接笑出声:“王京,真想陪我们江爷玩玩吗?”
路鹿护短地挽过陈溺手臂,把她往后拉到自己这条战线上。
“嫂子就在这看着呢,江爷别骚了!今儿个是玩两个轮的,还是四个轮的呢?”
江辙瞥一眼赛道上两辆骚包的超跑,慢悠悠道:“那当然是两个轮的。”
王京表情一滞,被直接被打脸上了一样。
但也只好附和着,拎了个朋友上前:“江爷,我不怎么开机车,让我这朋友和你开两圈?”
他拉上前的男人看上去年龄要比这帮初生牛犊的大学生都大几岁,叫蔺润。
男人话也不多,得知要比赛就直接进去换赛车服。
一旁的黎鸣摸着下巴,觉得有哪奇怪:“京啊,我怎么瞧着你这朋友有点脸熟。”
王京干笑几声:“可能是大众脸。”
......
一干人在跑道外围的观众席上坐下来准备看比赛。陈溺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往四周的环境打量了一番。
路灯虽明亮,但视野相较白天来说还是暗了不少。近处能看见,再远点,就勉强凭着跑车声浪认出几个黑点。
江辙拉着她到第二排观众席上,把身上外套脱下来给她:“赛道上风尘大,你就在这坐着。”
前面的路鹿不满地转过头:“啊?那我为什么要坐第一排吃灰!”
项浩宇把她头转过去,哄着人:“这看得更刺激。”
“你去换衣服吧。”陈溺把人推走。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看,她老早就觉得王京身边那个女孩一直在望着自己。
女孩坐到陈溺后边那一排。
等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赛道起点推出来的几辆机车那,她突然问:“你是和江辙在谈恋爱吗?”
陈溺回过头,一脸莫名其妙:“你和那个人不是在谈恋爱?”
女孩看了一眼侧前方被簇拥着的王京,对她这反问似乎也感到惊讶:“不是。我觉得他们也不会认为你是江辙的女朋友。”
“什么意思?”
女孩指了指她旁边这个位置:“坐过来。”
观众席这块区域灯光昏暗,陈溺迟疑着坐过去。
离王京那伙人近了点,又不至于动静太大被他们关注到。
他们或许是估计忌惮项浩宇那群人就坐在侧边上,声音不敢太大:“......江辙带来的那个女的什么来头?脸还可以,但身材挺平啊。也不爱说话,我连她声都没听见几句。”
“谈个恋爱,不就图好看?人太子爷说不定就这喜好,白白嫩嫩的,说不定床上会哄人呢。”
“不过太子爷开过荤吗?”有个人笑,说了个女孩的名字,“......好像是他第五任吧,跟了他三天就被甩了,说嫌她管太多。”
“他这换女朋友的速度,哈哈哈哈哈确实没空打一炮!”
这种奢靡声色场所里,几个二十出头的大男生聚在一块聊得都恶心猥琐。
他们不说女友,形容江辙身边的女孩总喜欢用“带”、“跟”这种浮浪的词。
陈溺认真听了几句,也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言论。
她混在这一群富二代里面,穿着平价衣服,打扮得也素净,看上去就是被江辙不花心思哄着玩玩的女伴。
那女孩像是想欣赏她失落被羞辱到的表情,好心拍拍她肩膀。
但陈溺听完后也很平静,甚至对着她礼貌笑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
赛道起点,江辙穿着套灰白色机车服走出来,手臂和腰之间夹着个头盔。
十几米的距离之外,他身量挺拔有型,长腿跨坐在机车上。头盔戴正,对着他们这个方向,手指蜷着,举了一个OK的手势。
贺以昼他们直喊:“帅帅帅,辙哥好好骑!”
吹哨声响,赛道上的旗手适时挥下小旗帜,七八辆机车飞快冲了出去。
车胎与塑胶赛道的地面摩擦,仪表盘指数往上直飙,车道上一阵声浪啸鸣。
“我靠。”黎鸣在这一刻猛拍下大腿,“我想起来了!那个蔺睿跑过场地和拉力锦标赛的,是专业车手。”
几个人后知后觉:“王京这小子就是鸡贼,怕输了没面子吧,请个专业车手来给咱江爷下脸。”
项浩宇坐在那,让他们淡定从容点:“别急啊,你们什么时候看江辙比赛输过?”
他平时看着是懒散,但正遇上争名次的比赛,这人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赢。
赛道上好几辆机车在障碍物那横飞发生意外,几次重刹下来直接出局。
轮到最后一圈,他们嘴里的赛车手蔺润和江辙的车速不相上下。
赛道上令人脊背发麻的速度,光是看着都有些害怕。耳边是轰鸣的引擎声,眼前是车上赛车手起伏的身影。
陈溺手指不自知地握紧了身前的椅背边缘,她一向不喜欢这类竞技。
看着刺激,追求速度。
其实对生命很不负责任,至少她这种无冒险精神的人对这些没有半点兴趣。
她面前的路鹿也是个胆子不大的,到后面那几圈直接捂着眼睛不敢看了,嘴里念叨着“平平安安”。
赛程进入最后半圈,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两人很可能打平局。
观众席这堆人都站起来了,蓦地有人惊呼一声:“我去,江辙在压弯啊!”
赛车最大的忌讳,莫过于弯道漂移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