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
“没有了。”
她话音刚落,软鞭自后绕上她的脖子,赵令宇只稍微用了一点力道,鞭子上的小刺便刺入她的肉里。
猫猫没办法挣扎,她知道越挣扎越痛苦,甚至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
刺痛与窒息一同折磨着猫猫,她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丧失。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了的瞬间,颈间的桎梏突然消失。
赵令宇用软鞭缠住她的双臂,吊在捆着小苏的那张椅子的椅背上。
鲜血顺着猫猫的胳膊淌了下来,然而自始至终,猫猫都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丝毫不见半点儿反抗意识。
背对着他们的小苏什么都看不到,也不得而知她究竟在经历怎样残忍的惩罚,只听到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不管赵令宇对她做什么,猫猫都只坚持自己第一次的回答:“没有了……没有了……”
直到这女孩的身子瘫软在地,意识模糊,赵令宇才停了手。
小苏盯着自己的脚尖,已经说不出话来。
徐立哲带人赶去昆灵区游乐场,数天的强降雨与大风使得游乐场很多小设施遭到轻微地损坏,因此也关闭了不少项目。
鬼城依然大门紧锁,徐立哲稍微松了口气,本想离开,但是惶恐不安的感觉很强烈,于是他掏出钥匙亲自打开门锁,直奔地下一层。
这“无间地狱”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抑或是他心中有鬼,一踏入这地界就背后发凉。
其实徐立哲根本没来过鬼城,也不知道这里原先什么样儿,一切都是听赵令宇描述的。他匆匆检查过一遍,也没看出来哪儿不对劲,实在心底发毛,赶紧逃似的出来了,立即给报告给赵令宇。
赵令宇挂了徐立哲的电话,用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让手下人把这两个女人分别关了起来。
夜色深沉,赵令宇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的衣服上难免沾了血迹,沈听视而不见,替他放好了洗澡水。
音响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美人在侧,在他自己的王国里,他像一个君王,享受着与这世界的法律背离的权利。
沈听柔若无骨的手放松着他的肌肉,想用温热的水冲刷他身上的罪恶,可惜都是徒劳。
“沈听。”赵令宇轻握住她的手,睁开双眼看着她。
——你会背叛我吗?
赵令宇想这样问,又觉得这话问出来可笑。他从没真正信任过什么谁,又何谈背叛。
——你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吗?
这话在他舌尖走了一遭,最终被他咽了下去。
他始终坚信要控制一个人有两种最有效的方法:满足他们内心深处的欲、望,或者夺走他们的希望,从而让他们忘记什么叫反抗。
沈听,和那些女孩一样,早已经失去了这种本能。
……
猫猫被扔在一个黑暗又冰冷的房间,没人管她的伤。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失血过多而死掉,如果能那样死掉……真是求之不得。
猫猫一动不动地躺在床垫上,回想着胡小钰对她的承诺——如果那可以叫做承诺的话。
他说一定会救自己出去,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时间等到那一刻。
至少,她没辜负他那一颗善良的心。
……
……
旧城区某个不起眼的出租屋,睡梦中的段风然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信息上只有廖廖几个字:门口,书包。
段风然瞬间精神了,翻身下床,谨慎地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然后轻手轻脚地把门打开一条缝隙。
门外没人,但是门口放着一个书包,他迅速把书包拿了进来并锁好了门。
段风然打开昏暗的小台灯,拉开书包的拉链,竟发现里面装着的是满满当当地百元现金,现金的最上面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一句话:为了妻儿,谨言慎行。
这是一句嘱咐,也是一个警告。
……
在北城的最后一天,周云锦再没什么理由拦着陈琰出门。
每个城市的商场都差不多,那也挡不住几个人从早逛到晚,极大地满足了购物欲。陈琰买了双篮球鞋,周云锦买了双跑鞋,可是俩人手上都没闲着,钱旭给钱莹带了不少的礼物,从吃到穿再到文具一应俱全,恨不得搬回去一个商场。
“这些东西你回阮城买不也一样?非要在这儿买再千里迢迢地带回去,有意义吗?”
陈琰抱怨道,就因为东西太多,他们只好打车去车站,没想到北城堵车这么严重。反正也来不及了,陈琰只好把车票改签。
回阮城的火车今晚只剩下一辆了,就是到站时间不太好,几乎是半夜了。
“当然不一样,让她知道她哥我多辛苦,这就是意义。”
钱旭在候车室找了快空地,整理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
陈琰懒得和他争辩:“我去买点吃的,你们吃什么?”
“我去吧。”周云锦把陈琰拽了回来,起身就跑了。
等餐的时候,周云锦给陈牧雷打了个电话,说了车票改签的事。
陈牧雷倒无所谓:“我让胡小钰去接你们。”
周云锦问:“你不来吗?”
陈牧雷看了下腕表计算着时间:“我这边有点事,时间上恐怕来不及。”
周云锦失望地哦了一声,陈牧雷拿着手机走开了些:“听话,回家等我。”
“家”的字眼儿让周云锦好受了些,嘴角偷偷地弯起来:“嗯。”
……
……
第135章 嘘 那你说说看,你是谁的人?
这趟车人不算多, 很多车厢没满员。
钱旭上车后没多久就收到钱莹发来的视频,这对兄妹有事没事就视频,陈琰早就习惯了。
因为不想影响周围的乘客, 钱旭跑到车厢连接处才接通视频连线。
周云锦远远地看着钱旭举着手机和钱莹有说有笑, 问陈琰:“他们每天都要视频吗?”
“差不多吧,以前在宿舍他也这样。”陈琰打着手机游戏, “钱旭的爸妈是生意人,常年不着家, 钱莹是被钱旭和保姆带大的, 所以对他非常依赖。其实钱旭也一样,两个人相互依赖吧,挺好的。”
“是啊, 令人羡慕。”周云锦发自肺腑地感叹,说完突然觉得不合适, 绞尽脑汁地找补, “不是,我的意思是……”
陈琰一局游戏结束, 看周云锦的慌乱样儿觉得有趣, 没打算解围。周云锦吭吭哧哧半天, 觉得脑子和嘴都不够用,索性直接道歉:“对不起喔。”
陈琰好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一家人一家事,这没法比较,我知道。”
他们陈家兄弟的关系差了这么多年, 如今也解开了大半,这世上总有过的比他还不如意的,陈琰已经知足了。
“学妹, 还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吗?”
“什么?”
“我的事、我们家的事,你已经全知道了,可是你的事呢?你可是答应过我,等我考完试把事情都告诉我。”
“……”周云锦倏地面色一滞。
陈琰心细,把她的表情变化看得清清楚楚,很识趣地说:“你别误会,我不是非要打探你的私事,如果你不想说,那就当我没问过,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
周云锦别开眼,拧开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子,陈琰已经准备再开一局游戏了,突然听周云锦开了口。
“你上学期问过我,我是不是独生女,其实我……还有个妹妹,叫周辰星,只是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陈琰抬起头:“什么意思?她也离家出走了吗?”
周云锦幅度很轻地摇了摇头:“是我把她弄丢了,那个时候她九岁。”
一个长头发的少女从他们身边经过,周云锦看了眼那个少女心里说不出地难受:“她现在也应该有这么大了。”
陈琰想问又不敢问,只能等她自己继续往下说。
“我那时候因为一些事和她在回家的路上吵了一架,把她一个人扔下……”周云锦的一只手在桌下悄悄地抓着裤子,说出一个让陈琰震惊不已的消息,“她被人拐走了。”
陈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周云锦:“我们找了她很多年都没有结果。”
陈琰想到她之前说过的话:“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把你赶了出来?”
“不怪他们,连我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我爸喝多了酒和人打了起来,我拉架的时候被砸伤了头,是陈牧雷救了我,送我到医院。我那个时候无家可归,他看我可怜就收留了我。”周云锦轻描淡写地说着,隐瞒了很多没有必要让陈琰知道的细节,“我妈妈怀孕了,她身体不太好,现在在爸爸的老家,有爷爷奶奶照顾着,这样挺好的,总比一直待在阮城强。”
即便她没明说,陈琰也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她的父母明明可以给她办理转学,明明可以带她一起回老家,却还是把她一个人留了下来。
说的好听是一家人分居两地,实际上就是一种抛弃。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她经常逃课,无心学习,为什么一直心事重重,封锁自己不愿与人接触。
原来这就是周云锦心中的那个秘密,他从未想过这个秘密竟然是这么的沉重。
气氛一时间有些压抑,陈琰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她。
他握住周云锦的手:“我能帮你什么?”
这个男孩子眼中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担忧,还有他掌心传递过来的温度都让周云锦心里暖暖的。
她抽出手在陈琰手背上拍了拍,真诚道:“你已经帮我很多很多了,真的。”
陈琰还想说点什么,钱旭突然冒了出来,见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一脸错愕地坐在陈琰旁边:“我不就走开了一会儿,你们这是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