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陈青玙放轻动作。
她这个模样就像唐池家那只傲娇的英短,平日里哄着要亲昵不给,想被触碰时又腻在你怀里,还要高贵的喵喵两句,表示自己还是不情愿的,但是看在你喜欢我的份上,那就勉强给摸吧。
她才是那个娇气鬼。
温絮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清清浅浅的香味就像吃过的抹茶冰淇淋一样,冷甜到心窝里。
百般无聊盯着他对着说明书调试仪器,一个黑色的黑匣子,应该是新型的电影投影仪。
选好一张片,陈青玙抱着她躺到床上,拿过眼罩遮住她双眼,温絮摸个空,嘟囔问:“这是看什么啊?”
陈青玙:“看惊喜。”
温絮听话闭眼等着,对于他喜欢给自己准备惊喜习以为常。
和他一块生活不会无聊的一点就是他喜欢搞来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给她,每一样都别出心裁。
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她隐隐期待。
良久,感受到他躺下,他说:“可以摘开了。”
温絮把眼睛上的障碍物拿开,睁眼并没有被亮光刺到,反而被漫天繁星惊到。
一条银河贯穿中间,旁边是数不尽的星星点点,她恍惚伸手,就像在宇宙中醒来,看到了星云的绽放。
银色的星光过于惊艳,她沉浸许久。
“怎么突然弄来这个?”温絮问。
她看到的当然不是真实的宇宙银河,是黑色匣子投影出来的。
陈青玙揽她入怀,说:“你不是整天念叨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乡村的星星吗?”
随口的一句话竟被他放在心上,温絮倚靠着他,“再过两个月就可以了,你也不用特地弄啊。”
“以后带回家,你想看随时都可以。”陈青玙同她望着星空,抚摸着她的秀发。
温絮从他怀里起身,盯着他的目光灼热。
“怎么了?”陈青玙问。
温絮不好意思解释:“上次在家问你要不要孩子那次,其实不是想用孩子套牢你,我以为你会喜欢那样的生活。”
这件事情一直被她放在心上,不想被他误会才提的。
陈青玙挑眉:“那样?”
温絮:“你照顾越越很用心,很适合做父亲,谁能做你的孩子一定很幸福。”
“我的孩子不就是你的孩子?”陈青玙好笑问。
温絮噗嗤一笑,“是哦,你要是觉得要孩子太早了,可以延后。”
身下的男子若有所思,“不,现在就合适。”
天旋地转,两人换了位置,温絮慌张道:“啊?现在?”
陈青玙手痞气地从她耳后顺着天鹅颈的曲线下滑,钻进她衣领,停在锁骨上,温絮身体微微颤抖,他得逞笑:“听我们太太的语气是想要个孩子,不该满足?”
温絮心慌意乱:“你……别胡说。”
而陈青玙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温絮全身都染成霞色,脸绯红似烈焰色的玫瑰。
“流氓啊你。”她娇声骂道。
反而给他助长威风,得寸进尺地说些不正经的话。
“那我们絮絮到底让不让?”陈青玙真诚问。
温絮柳眉倒竖,随后软了下来,“就……试试?”
她乖得很,软玉温香在怀,眸子水光潋滟,吹气如兰,陈青玙被她弄得不上不下,接下来的事情一触即发。
试是没试,但温絮被折腾不轻,第二天还要早起去走访,陈青玙躺在软被懒懒同她说了声加油,温絮气得想踢他下床。
为什么她要上班?好羡慕陈青玙能睡懒觉。
大概是怕他赖床会影响她工作心情,陈青玙穿好衣服起来给她做早餐,温絮又让他去休息。
“我可以去楼下吃。”温絮早上随意打发,没有太多要求。
陈青玙拿着锅铲煎蛋,“楼下太赶,等会吃一半就投入工作,早上要饿肚子的。”
温絮属于一工作便忘记吃饭的性子,担心她会低血糖。
老实听话的吃完早餐去上班,陈青玙也不睡回笼觉了,收拾一番继续去布置爱心书屋,下午唐池他们便到清水村。
三人说要给他的书屋添光彩,陈青玙直接安排他们帮他一块画墙,由于条件有限,画具也要求自带,在他不讲理的要求下,本来打算出门放松的三人苦哈哈的背上画具准时到达。
下午温絮过去查看情况远远就能听到唐池吐嘈声。
“老陈我画油画的,但我写字难看啊,你不能为难我啊!”唐池蹲在门口的一块竖板前挠头,实在下不去笔。
“爱心书屋四个字很难写?”王梓澹走出来,嫌弃推开他,拿过笔准备落笔,在最后一厘米处停手,往里喊:“张哥你来吧,书法大佬不能浪费了!”
张承中骂骂咧咧走出来,“你们白学一身艺术有什么用啊?写字都不会,建议会大学重修!”
抢过笔一抬手,书法家内感觉就来了,本以为他会一口气书下四个大字,下一秒他问陈青玙:“老陈,应该还有备用门板吧?”
陈青玙捞起衣袖露出结实的胳膊,从门口出来,蹙眉问:“四个字很难写?”
一个书法大神,一个油画大师,一个国画大家,连写四个字都推来推去。
像话吗?
唐池捏着衣角狡辩:“这……这不是你的心血嘛,怕毁了。”
王梓澹应和:“对啊对啊,为你着想呢!”
实在看不下去,陈青玙拿过笔自己写,吩咐道:“把最后一面墙画了。”
三人齐齐并腿敬礼,“yes,sir!”
温絮走近三人又开始耍活宝,连连问好。
“你们忙,我顺路看看。”她等会还要去下村的田地走一圈,规划开发的区域。
见到温絮如见救命稻草,唐池身先士卒控诉陈·法西斯·青玙。
唐池:“嫂子你管管他,我们来旅游的,结果成做白功的!”
王梓澹委屈:“是啊是啊,嫂子我们这画了几小时,水都没喝上呢。”
陈青玙冷笑:“汉堡鸡爪和奶茶不是你们带来的?”
温絮隐约闻到里面的味道,食物的香味盖住颜料的冲味,等他们一个解释。
“资本家,我们这是自己的钱!”唐池稳住最后的尊严。
陈青玙义正言辞:“为乡村做奉献还喊苦喊累,你们怎么也是领域才俊,更应该积极奉献自我不是?”之后看了眼温絮,故意问:“你说是吧,温书记。”
温絮点头,“陈同志说得有道理,三位才俊应当做好带头作用。”
三人:“……”
夫妻俩的双簧唱得够好,他们似乎上了贼船。
见他们丧着脸,温絮安慰道:“晚上去城里吃饭,资本家请客。”
一说请客,三人开心抱成一团,活力满满继续画画,顺便讨论要怎么宰陈青玙。
“我竟然是资本家。”陈青玙叹气,“没想到我沦为和妈一个下场。”
嘴里卖惨但还是一副高冷作态,温絮可不吃这一套,“妈比你好多了,她可会心疼人了。”
“我对你不好?”陈青玙拧眉,“看来昨晚就……”
温絮跳起来捂住他嘴巴,警告道:“你小声些!谁允许你乱讲话。”
陈青玙眼睛弯弯,感受到他唇角上扬,温絮掌心跟着了火似的发热。
他拉开她的手,“那你说我对你好吗?”
温絮:“……”
简直是老狐狸。
推开他,气呼呼转身离开。
陈青玙嘱咐道:“别忘了今晚聚餐结束回京都的事。”
温絮不耐回复:“知道了!”
全身体温被他撩拨升高,离开的步伐加快,现在一点都不想搭理他,就没个正经样!
第52章 其羽
太阳落山陈青玙在村公所没等到温絮回来, 他收拾好两人的衣物出去找人。
问了几户热心肠的人家,最后在下村连接田地的那条路看到靠在石头旁发愁的温絮。
“怎么了?”陈青玙走近问。
温絮回身,最后一抹愁绪消失前被他精准捕捉到, 他问:“又遇到难题了?”
其实温絮每一天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 下乡驻村并不像在部门上班那般轻松,琐碎的小事一大把,甚至连哪家的牛吃了别家的庄稼这样的事情都会沸沸扬扬闹几天。
大部分人看来觉得没什么, 但庄稼是农民的心血, 一旦遭到摧毁,就等于砸了他们吃饭的碗, 怎能不急。
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 她魂都快没了。
温絮疲惫一笑:“不是大问题,差不多解决了。”
她的步伐虚晃, 陈青玙上前扶住她。
男子一靠近,她直直往他身上倒,被他稳稳地抱住,双手搂着他脖子, 埋头在他怀里,叹气小声说:“给我靠靠,就一会。”
感受到她的沮丧和无力, 陈青玙环住她,一下一下顺着她背,轻声说:“多一会也没事。”
他目前能做的就是在她难受时,把肩膀借给她靠靠。
“陈青玙我挺不好受的, 明明问题都解决了, 可我心底一阵悲凉。”温絮伏在他肩头,眼眶发红, 仿佛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家长,恨不得所有的情绪都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