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串车铃声接连响起,年轻人的笑闹声传入他的耳中,侧过头一看,只见几个面孔稚嫩的少年们骑着单车从他车旁呼啸着过去,其中还有一个女生,背影中的双马尾一晃一晃的。
邬淮清忽然想到了高中时,画面和那时的早上、夜晚重合。
他们几个人一起骑车去上学,她总是最乖地好好穿着校服,却比一般人还要好看。
他抬头看了眼一旁的路牌,怪不得触景生情,这不就是当年他们上学途经的那条路嘛。
他轻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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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淮清在夜色里随意地行驶着,没有目的地。
不太想回家,可能因为他知道,家里不会再像上次那样,Money和她一起等着他。
他忽然发现,不知不觉中,车子开到了安和公馆外边。
他知道她今天回了京,本没打算来找她。
可现在,车子自己开到了她家门口,仅仅犹豫了半秒钟,邬淮清就把车子开了进去。
毕竟是车子自己想开到这儿的,不是他想的。
谁知在她家门口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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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矜今晚犯了一晚上的傻。
吃饭的时候,连爸爸都看出来她不太正常,问:“浓浓一会儿要出去?”
“啊?”祝矜的确是很想立即见到邬淮清,可她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没出息,连一晚上都坚持不了。
但爸爸是怎么发现的?
“没呀,我今晚在家里睡觉,您为什么这么问?”她扑闪着睫毛,无辜地问道。
“看你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跟丢了魂似的。”祝思俭说着,祝矜脸色顿时一滞,连忙收敛了表情,心虚地看了眼张澜。
张澜正疑惑地看向她。
祝矜轻咳了一声说,撒娇道:“可能最近在外边玩太累了,你们都不知道南方有多热,我和小筱都要被晒成萝卜干了。”
祝小筱意味深长地笑着看了她一眼,一副“我懂”的样子,附和着:“是,二叔、澜妈,珠海真的要热疯了,我们俩都黑了好几个度。”
边说着,她在心里感慨,爱情可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竟然都能让她堂姐这样的人物魂不守舍。
洗完澡,祝矜正在给身上涂身体乳时,看到邬淮清发过来的消息:【你在哪儿?】
祝你矜日快乐:【查岗?】
W:【?】
祝矜晃动着脚丫,盯着这个黑漆漆的头像和空洞的句号,心底泛起一阵酸酸涩涩的甜蜜,就是——又酸、又甜。
一想到在她喜欢他的那段时光里,他可能也喜欢着她,她就控制不住心头涌动着这种情绪。
某一瞬间,还有点眼眶酸酸的。
祝你矜日快乐:【在家呀】
W:【?】
她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转瞬想到什么,问:【我在妈妈这儿,你……不会去了安和公馆吧?】
W:【。】
祝你矜日快乐:【你今天是标点符号成精了吗?二十六个字母是被吃了吗?】
W:【。。。】
祝你矜日快乐:【……】
祝你矜日快乐:【发语音。】
W:【×】
祝你矜日快乐:【你确定,真的不发?】
W:【。】
祝矜瞪着眼睛,盘腿坐在床上,睡裙随着她的动作滑到了大腿根上,露出大片春光。
只可惜屋里只有她自己。
心跳起起伏伏一晚上,此刻她特别特别想特别听他的声音,可惜他冥顽不灵,偏不遂她意。
祝矜愤愤地发过去一条语音,声音中怒意里带着嗲:“邬淮清,我告诉你,刚刚我本来打算在你发完语音后告诉你我房子的密码的,现在看来,拜拜了,慢走不送。”
谁知几秒之后,邬淮清发过来一条语音,她哼了声点开,只听到他温柔缱绻的音调,还刻意放轻放缓了声音——
“指甲好了没?没好的话,我还有创可贴,这次不仅有樱桃小丸子,还有HelloKitty的。”
他还附上了一张图,可可爱爱的创可贴。
第31章 小鹿 还偷偷摸我?
祝矜看着他发来的照片, 笑起来,回了个“傻”字。
她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曾经裂开流血的地方已经弥合, 变成一道暗红色的印子,稍用力一按,还有些许疼意,不过已经用不上创可贴了。
邬淮清:“哪傻了?”
祝矜嘲笑他:“我还以为你挺有骨气呢。”
邬淮清:“能屈能伸,真男儿。”
祝矜:“……”
“密码呢?”他又发来一句, 音调懒洋洋的。
邬淮清站在门前, 灯光明亮,空中有乱飞着的蚊虫,不知何时, 他唇角不自觉勾起,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122525.”祝矜念了串数字。
邬淮清顿了一下, 说:“你密码这么简单, 不怕被人入室抢劫吗?”
祝矜躺在床上,摇晃着脚丫,悠闲地说:“简单你不是也没猜出来吗?再说,一般人能猜到前四位,也猜不到我后边又重复了一下。”
邬淮清淡淡地“嗯”了声, 然后在指纹锁上输入这六个数字。
祝矜的生日是12月25日,圣诞节那天。
巧的是, 邬淮清的生日也是12月25日。
在这一天, 他们总是被同时提起,以前有两年,他们两人的生日还是一起过的。
只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儿,每到这个日子, 祝矜都刻意避开和邬淮清碰面,也幸好这个日子还没到大学放寒假的时间,使她有充足的理由留在上海。
发小群里每年都撺掇给他俩一起过生日,祝矜上学回不来,他们说那就他们去找她,顺便当玩一趟。
可邬淮清总说自己忙,祝矜也说自己快要考试月,他们来了也没时间招待。
大家便听出来了,这两人对一起过生日这件事情都兴致缺缺。
也是,住在一个院子里那会儿就不怎么说话。
让两个不大熟的人一起过生日,搁谁身上也不乐意。
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所有人更坚信他们两人关系很一般。
“唉,不过我今天没在家,你知道密码也没用,我不在,你肯定也不会进去,是吧?”
邬淮清听着她的话,手中正在按密码准备进去的动作一顿。
“当然了。”他说,“你不在,我进去还做什么?”
他特意把“做”字给咬重。
祝矜从床头抓起一只小熊猫,揉了揉它的耳朵。
这个以毛绒玩具而在世界闻名的牌子做的熊猫并不是那种黑白分明、胖胖可爱的熊猫,而是黑色里泛着灰,很瘦,像是营养不良似的。
谁敢让国宝营养不良?
她听到邬淮清这话,轻笑了声。
要是换做以前,心底肯定会泛起一丝酸,然后她会用调情的语调来接他的话。
只是现在,在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后,祝矜只是拖音带调地“哦”了声。
随后又和他闲聊了两句,便说了“再见”。
邬淮清已经按完最后一个“5”,门轻轻地一响,开了。
他握着门把手,在走和离开之中犹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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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掉电话后,祝矜走出卧室,张澜和祝思俭的生活都很规律,现在已经睡了,家里阿姨也已经睡了,走廊里黑漆漆的,安安静静。
她放下心来,回卧室去换衣服,正要脱睡衣时,瞥到衣帽间里镜子中的自己。
胸前的风光因为衣服撩起已经露了一半,细腰,腰线非常漂亮,笔直的一双腿也无可挑剔。
祝矜把衣服放下,在燥热的耳旁扇了扇风。她想到什么,然后笑起来,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故意把胸前的头发拨得很乱。
她拿起手机给从脖颈到脚的部位拍了张特写,唯独没有露脸,然后发给邬淮清。
那边回复得很快,W:【?】
祝你矜日快乐:【不用谢。】
邬淮清很快发来一条语音:“祝矜你今晚故意的?信不信我一会儿去你家抓你去?”
祝矜发给他一个“我很怕”的表情包。
邬淮清闷笑一声,照片上的人穿着一件吊带睡裙,胸前是用烟粉色蕾丝布料堆叠成的玫瑰,大朵大朵地盛开着,长发披散,明明什么不该露的都没露。
可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和那头青丝形成鲜明的对比,还有优美的弧度,说不出的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