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不幸，亲生父母的悲剧婚姻，如今在司父司母这里都得到了很好的抚慰。
吃过饭后，司蕴寒离开，司母大大地舒了一口气，满脸都是笑意。
司父问道：“是不是想到小意还会变成你的儿媳妇，所以整个人都舒坦了？”
“那可不，我以前是觉得小寒和小意性子年龄都相差太多了，不好意思撮合，但是如果他们自己在了一起，那我当然高兴还来不及。”
“再说了。”司母高兴地说道：“小寒从小都太自律太懂事了，他现在愿意去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怎么能不高兴。”
司父也附和：“是，小寒这孩子也太懂事了，不过现在好了。”
“走吧，会议还没开完呢。”
***
司蕴寒从餐厅离开后，直接开车去了言意的学校，到宿舍楼下时，司蕴寒给言意发了一条信息，问她在哪。
结果过了两个小时言意才回复：[我刚刚和朋友逛街去了，现在刚到宿舍楼下，怎么了？]
言意刚回复完，就看到了熟悉的车牌号。
她一时有些疑惑，司蕴寒怎么过来了，该不会从发消息的时候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她吧？这都过去两个小时了。
室友问她：“言言，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我有点事，待会再上去，你帮我东西拿上去，我待会就回来。”
“哦哦，好。”
言意走到司蕴寒的旁边敲了敲车窗，司蕴寒把车窗摇了下来，然后打开车门。
“上来。”
言意本能想说不，但是又怕他真的有什么事，想了想决定不任性，乖乖坐了上去。
司蕴寒突然开起了车，也没说去哪。
言意有些疑惑。
“你什么时候来的？”
“给你发消息的时候。”
言意一想，还真等了这么久，她又问道：“我们这是去哪？还有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待会告诉你。”
司蕴寒带着言意在街上绕了一圈又一圈，言意一开始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等到她后来发现又到了原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司蕴寒就是在带着她漫无目的地瞎溜达。
反常。
这实在是太反常了，平时的司蕴寒哪里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她有些生气道：“司蕴寒，你到底在干什么？”
司蕴寒这才找了个停车的地方，然后停了下来。
他现在很紧张，比第一次上庭的时候还要紧张，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湿润。
“司蕴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奇怪，你到底怎么了？”言意担心他遇到了什么刺激。
“我喜欢你。”
司蕴寒快速地说完了这句话。
言意呆住。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司蕴寒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于是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我喜欢你，想陪你看恐怖片，想下雨的时候给你撑伞，想在你开心的时候陪你一起开心，你难过的时候陪你一起难过。未来的几十年里，我想和你一起度过。”
这是言意听到过的最矫情的表白，可偏偏从司蕴寒的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郑重，像是在宣誓一样。
若是以前，她听到这话，一定开心得直接蹦了起来。可是现在，言意冷静地看向他。
“司蕴寒，你是不是忘了，就在不久前，你才拒绝了我。”言意根本忘不掉那天司蕴寒决绝地说不喜欢她的样子。
司蕴寒沉默了片刻，解释道：“你还小，我怕言叔言姨不会同意，引起两家人的隔阂。”
听到这个理由，言意一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她又不想反驳。
“行，司蕴寒，这个理由我接受了。”言意冷着脸问道：“那你现在又来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因为意识到你比任何一切都要重要。”司蕴寒说的每一句话都坚定严肃无比。
言意毫无开心之意，甚至还有点生气。
她看向司蕴寒，一字一句地说道：“司蕴寒，是不是开学前的暑假，你偷亲我的那一次，你就已经喜欢上我了？”
司蕴寒眼底闪过疑惑，不知道言意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他很认真地回答了一句：“是！”
得到肯定答案后，言意原本以为自己会把司蕴寒大骂一顿的，她的一个吻，让她胡思乱想了那么久。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结果司蕴寒又无情拒绝了她。
到现在，她都准备放下了，司蕴寒又跑过来说，早就喜欢上她了。
言意没有任何感动，她只觉得，司蕴寒真是太讨厌了，讨厌到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言意冷冷道：“开门，我要下车。”
“我送你回学校。”
“不用，我自己打车。”见司蕴寒还是不动，言意威胁道：“你要不是不想我拉黑你，以后都不再见你，你就最好开门。”
“言意。”
“你别叫我。”
言意这会脑子已经气到不清醒了，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最后还是司蕴寒妥协，打开了门，言意一下车就立马溜了，然后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司蕴寒又漫无目的地逛了几圈，最后才去到律所。
何堪一开始还没察觉到什么，还是律所的其他人悄悄跟他说：“何堪哥，我觉得司律今天有点不太对劲，我刚刚跟他说着说着他就失神了，然后问我刚刚说了什么，你说是不是很奇怪！”
“司律向来都是咱们律所最敬业的人，以前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何堪不禁疑惑：“有这种事情？”
“有，不过也就那么一会会，很快司律又恢复正常了，不过我能感觉出来，司律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
“我去看看。”
何堪放下手中的资料，去办公室找了司蕴寒。
隔着玻璃门，何堪都能看到司蕴寒在里面发呆，他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听到动静，司蕴寒回过神来。
“怎么了？”
“进来看看你，刚刚在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
“没什么。”
何堪在他的对面坐下，认真说道：“老寒，你知道你这人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
“什么？”若是平时，司蕴寒一定不会回应这种无聊的问题，但是现在，他想要听一听。
何堪也惊讶了一下，没想到这家伙还会给出反应，他又继续说道：“你这人呢，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一个人扛，总觉得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凡是都想要做到极致。”
“但其实呢，人跟人既是独立的个体，但也是一个团体，你麻烦我，我麻烦你，你帮帮我，我帮帮你，这才是生活的本来面貌。如果你一个人全部可以搞定的话，那还需要朋友、家人、爱人等等做什么呢。”
何堪怕自己说得太抽身，随手就举了一个例子：“比如现在，你如果有什么烦心事，完全可以跟我说，我一点也不会觉得麻烦，而且会很开心。”
“再比如，以前小孩住在你家的时候，你是希望她有事第一时间跟你分享，还是有事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
“老寒，将心比心，不过我还是小孩还是你的家人，都会关心你，明白？”
“先工作吧，其他的事情下班了再说。”
见某人终于开窍，何堪趁机敲诈道：“那就望月酒吧，今晚你请客，就这么定了。”
第31章 她她 “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晚上, 望月酒吧。
趁着司蕴寒请客，何堪要了两瓶最贵的酒，事情还没解决, 何堪就不客气地说：“这就当是我今天晚上开导你的谢礼了。”
“开导一次十万？比心理医生都贵。”司蕴寒估摸了一下这两瓶酒的价格，差不多是这个数了。
“心理医生可没我这么了解你。”何堪嘚瑟地问：“说吧，小孩又做什么让你为难的事情了？”
司蕴寒一时没有想好怎么回答，低沉着脸，神情有些懊恼和自忏。
何堪试探地问道：“你这表情, 该不会是小孩移情别恋喜欢上别人了？”
“没有。”
“那是小孩又来找你, 你又把人家给拒绝了？”
“不是。”
何堪笑道：“懂了，那就是你已经后悔当初拒绝小孩了，然后现在又不知道怎么找人开口。”
“已经找过了, 但是被拒绝了。”
想到言意那生气的模样, 司蕴寒既自责又心疼。光是被拒绝就已经让人很难受了, 司蕴寒不敢去想, 那天言意鼓起勇气表白后却被他冷着脸拒绝的心情。
听到这个回答，何堪只惊讶了两秒，他猜到了老寒肯定会后悔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好聚好散互相不打扰, 还是打算死缠烂打把人好好追回来？”
刚刚还有些微颓的司蕴寒认真道：“我不可能放弃。”
他已经退缩过一次，这种事情, 绝对不可能再发生第二次。
“你既然确定了新意, 那不就好办了，多花点时间多花点心思，好好把人追回来就是。”
何堪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过两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我打算把律所的同事叫到家里一起聚一下，到时候把小孩叫过来，你们俩好好聊一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