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卿现在正爱情危机,被秀了一脸。
这对夫妻来干嘛的?
倒是秦梵,看到姜漾这么有精神的样子,放心许多。
姜漾眼底划过一抹惊喜,“梵梵,你来了!”
面对秦梵时,她眼底的神采一如往常。
将这幕尽收眼底的裴景卿,心梗得要死。
十分钟后,裴景卿把谢砚礼拉走,偌大的病房只剩下秦梵跟姜漾。
秦梵捧着姜漾瘦了一圈的小脸蛋说:“我们终于可以过二人世界了。”
姜漾也学着她的样子,捧起秦梵的脸蛋:“我们家小仙女都瘦了,是不是害怕啦,怕本小姐抛下你先走一步。”
秦梵捏了捏她的唇瓣,捏成鸭子嘴:“别胡说八道,还没痊愈呢!”
“唔唔唔,知,道……”
秦梵松了一点:“还乱说吗?”
“不说了!”姜漾说话恢复自然,故作委屈,“你对我这个病号好点。”
秦梵拿出家里厨师炖的补汤,盛了一碗后,打算亲自喂她。
至于为什么不是她亲自炖汤,自然要追述到清早被谢砚礼拽到浴室里开始说起。
在浴室折腾了足足一小时,她才重新洗澡洗漱出门,哪里还有时间给姜漾炖汤,在车上,秦梵全程在谢砚礼耳边叭叭叭的念叨。
姜漾很给面子的全都喝了,然后躺在病床上昏昏欲睡,却拉着秦梵的手不放。
秦梵怕她吃饱就睡觉对身体不好,捏了捏她的手心:“你跟裴总怎么回事,他今天一大早打电话给我们求救。”
听到裴景卿的名字,姜漾抬了抬眼皮,若无其事道:“还能怎么回事,好聚好散呗。”
“我谈恋爱什么时候超过三个月,现在跟他已经要超时间了,分手很正常。”
“你什么时候谈过恋爱了,跟那些小奶狗小鲜肉不是过家家吗,还谈恋爱。”秦梵比姜爸爸还要了解姜漾。
姜漾噎住:“……”
秦梵看着她:“说实话。”
姜漾沉默了两秒,然后倒在秦梵肩膀上,有点委屈道:“我不想喜欢他了,喜欢他太累了,他爸爸妈妈都只喜欢程熹那样的儿媳妇,连裴家给儿媳妇的传家宝都给程熹了,可见多满意。”
“我又不是他们家喜欢的类型,以后就算结婚也会各种矛盾,趁着现在还能断,赶紧断了。”吃过一次亏就够了,她不想吃第二次。
秦梵双手揽住她清瘦的肩膀,特别心疼:“好好好,我们漾漾才貌兼备还有钱,找个什么样子的男人找不到,不在一棵树上吊死。”
“对,不能为裴景卿这棵树就放弃整片大森林。”虽然裴景卿这棵树算是森林里长势最优越的,但……大森林也很香,尤其是嫩嫩的小树苗。
就在小姐妹在考虑下一棵小树苗时。
裴景卿拉着谢砚礼到医院天台,递给他一听啤酒,满脸写着要借酒消愁。
谢砚礼晃了晃易拉罐:“医院禁止喝酒。”
裴景卿已经拉开拉环喝了半听,喝完之后才看向谢砚礼:“这酒不禁止。”
易拉罐是正常的啤酒包装,怎么就不禁止了。
直到谢砚礼抿了口之后,才略略顿住,素来清清淡淡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变化。
入口清甜,葡萄汁浓郁。
侧眸看裴景卿喝果汁喝出酗酒的架势,谢砚礼掀了掀唇:“这里不是精神病院。”
言外之意很明显,你在这家医院待久了,不应该被传染成精神病。
裴景卿握着易拉罐的手顿住,觉得谢砚礼真的太没有兄弟爱。
手臂用力,他撑坐在栏杆上:“实不相瞒,我想跳下去。”
谢砚礼:“……”
他顺势将易拉罐放下,语调清冷淡漠:“依照天台距离地面的高度,你跳下去,残疾可能性占百分之八十。”
姜漾住的高级VIP病房,在整座私立医院的最后排,环境安静适合修养,为了保证安静,楼层不高,只有寥寥四层。
所以即便他们在天台,也没有很高,一般人跳楼不会选择这种高度。
裴景卿当然不是真想跳楼,“你兄弟这么惨了,你不能安慰安慰我。”
谢砚礼瞥了他一眼,终于大发慈悲问了句:“怎么了?”
还要死要活的。
自从姜漾出事,裴景卿整个人变得格外浮躁。
裴景卿再次解开一瓶‘无酒精啤酒’才开口:“漾漾好像想跟我分手。”
没等谢砚礼开口,他手机铃声响起。
是容怀宴。
谢砚礼抬了抬手,接起电话,想着:应该是天鹭湾那栋别墅的事情。
裴景卿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全都憋了回去。
听谢砚礼跟容怀宴聊什么别墅什么园林,几分钟后,他忍无可忍,“你们两个,能不能关心一下可怜的下铺兄弟?”
容怀宴没想到会听到裴景卿的声音,顿了几秒:“他怎么了,你们俩大上午的怎么在一块?”
他们三个是大学时期的舍友,容怀宴和谢砚礼两个洁癖住上铺,裴景卿自己住下铺。
巧得是他们同年,容怀宴以比谢砚礼早出生半个月霸占了老大的位置,谢砚礼屈居老二,裴景卿比谢砚礼还小三个月,位居老三。
谢砚礼漫不经心:“哦,他失恋了,在寻死觅活。”
容怀宴:“……”
裴景卿:“我还没失恋!”
但快了。
容怀宴没忍住低低笑出声:“你们两个在北城倒是过得感情丰富,一个追老婆,一个玩失恋。”
“你开免提,我跟他说。”
既然容怀宴把这活接过去,谢砚礼自然毫不犹豫把这个烫手山芋递给他。
容怀宴温润的嗓音响起时,裴景卿还坐在栏杆上。
冬日冷阳洒在他身上,倒是有种凄清的氛围感。
容怀宴:“老三,男人要是不想分手,有个非常管用的办法。”
“只要她不是变心爱上别的男人,肯定手到擒来。”
裴景卿听着跟传销似的,“什么办法这么管用?”
容怀宴一字一句,语气正经:“跪下求饶。”
咳……
这话差点没让裴景卿从天台掉下去。
他还以为是什么高明主意的。
神特么跪下求饶。
裴景卿想着容怀宴那张君子如玉的脸,完全想象不到他给他老婆跪下求饶的画面。
容怀宴不疾不徐:“这是我的哄老婆王牌秘籍,传授给你们,不要太感谢我。”
裴景卿皱眉:“可行吗?”
容怀宴很有经验:“不行的话,就别干跪,跪键盘,跪搓衣板,跪榴莲皮。”
“这些还不行的话,只好跪钉子跪刀子。”
裴景卿:“……”
谢砚礼:“……”
这就是他的王牌秘籍?
这边容怀宴自觉对兄弟们不藏私,继续道,“年后我去北城出差,老二把过户办了。”
最后这话自然是对谢砚礼说的。
谢砚礼嗯了声。
等他挂断电话后,裴景卿看向谢砚礼:“你说容怀宴那狗是不是骗我们?”
谢砚礼将手机收回去:“你试试。”
裴景卿若有所思地从栏杆跳下来,自我安慰:“可能是我猜错了呢。”
或许漾漾并不打算跟他分手,只是说气话。
但他很有先见之明的给助理打电话:“给我送个搓衣板过来。”
“没有?键盘也行,要机械键盘。”
裴景卿洞察力多强,听今天姜漾的口吻,就猜到了,她是想跟自己分手,可后来秦梵他们夫妻两个过来,才让她没有说出口。
不过是侥幸心理罢了。
下楼时,他没坐电梯,清俊的面容神色凝重。
……
中午十二点。
黑色宾利停在医院路边,司机早就把车开在这边等着,直到秦梵他们上车。
自从那辆迈巴赫被拍到后,谢砚礼日常出行的车子便换成了这辆。
秦梵问谢砚礼:“如果漾漾跟裴总分手,裴总不会找她麻烦吧?”
要说裴景卿这样的男人,并不是姜漾想要招惹就招惹,想要放手就可以放手的。
但凡裴景卿不放手,姜漾可能会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