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社会许爷向来人狠话不多。
耳边可算清净了点，南意翘着腿查看伤口：“韩理呢？”
宁知许没多想，看被他反手控制在沙发上的男生，嘴比脑子快了一步：“我身下。”
“……”
南意扯纱布的动作顿住，眼前闪过许多画面，她慢吞吞地啊了一声。
反应过来这话有歧义，宁知许叹了口气，不想提倒数第二：“没什么。你呢？为什么突然要回市里？”
“陈安歌和唐栀不太好，我想回去看看呢。一起吗？”
她是笃定他会陪她回去的。
果不其然，手机另一端的少年嗯声：“明天拍完戏，我陪你回去。”
“好。那你们继续吧，我先睡了。”
南意先一步结束了通话。
这个‘继续’说得暧昧不明，宁知许只觉得头疼。松开钳制韩理的手，毫不客气地将人从沙发上推下去：“我也要睡了。”
韩理接受了打不过宁知许又赶不走他的事实。
但不能输面子。
慢悠悠走到房间门口，有了好胜心的小天王丢了枚重磅炸弹出来：“我和小南意明天有吻戏，我今天可要早点睡。养足精神。”
话落，韩理以最快速度关了房门，并反锁上。
吴芃拍文艺片出身，不喜欢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场景，更不喜欢拍过激的男女之事，所以电影一直走的是小清新风格，牵手拥抱就算是很大尺度。
吻戏这部分在南意的剧本里没有出现。
宁知许用工作手机找到吴芃助理的微信，发了消息过去：“南意和韩理明天有吻戏？”
他对着对话框等了一会儿没收到回复，顺手把微信滑出去，新手机壁纸还是十六岁的小公主。
过了十几分钟左右，那边终于回复了：【刚确认过了，吴导说有。亲脸，不用借位。你家艺人介意？】
一般有特殊要求的，比如不能拍暴露的，不能拍吻戏亲密戏，演员签合同前都会说明。
吴芃的电影向来没有这种镜头，南意和韩理这段感情线又是少年时期，南意签合同就没附带这一条。
宁知许拧着眉，整个人气压很低：【剧本没有，临时加的？】
这一次对方秒回：【韩理今天和导演沟通过，觉得加一下比较好。也符合当时的情景。】
这他妈的。
宁知许偏头盯着那扇紧闭的门，眉头轻皱，觉得倒数第二更碍眼了。
*
*
因为现场布景关系，戏份不是按照剧本顺序来的。
南意和韩理一场对手戏都没拍过，就要先拍两人互生情愫的片段。
在那个年代，人们爱的单纯幼稚，也纯粹热烈。
这一场戏是两人坐在山头看日出，约定将来一起考城里的大学。
想拍出女主角被偷亲之后，羞涩与惊慌的真实反应，吴芃没告诉南意这场戏加了个亲脸。
第537章 许爷的小心机
试戏过后有十几分钟补妆间隙，韩理那张值钱脸蛋干净漂亮的没有丁点瑕疵，化妆师往他脸上抹灰都有点于心不忍。韩理背靠着矗立在山坡的大树，仰头看化妆师，眼里是纯粹的少年光：“小姐姐，你觉得我和我们家小南意般配吗？”
饶是他向南意表白的事情火爆全网，猛然一听‘我们家小南意’这样的称呼，化妆小姐姐还是受了万点暴击。
一颗少女心碎成稀巴烂：“嗯……特别般配。”
两人模样跟从漫画中走出来似的，能不般配吗。
韩理小天王对这样的回答显然很满意，眼里的光更亮了几分：“小姐姐，麻烦你把我的唇色画得好看些，我一会儿有吻戏。”
十九岁的少年简单、直白、热烈。
喜欢和偏爱丝毫不加掩饰。
……
……
南意补完妆听宁知许说她和韩理临时加了一场吻戏，眼睛瞪圆，话都说不利索了：“吻……吻戏？”
她接戏之前南总裁握着铁棒警告她：小崽子，你要是敢接乱七八糟的亲密戏，腿给你打断。
别说亲爹不同意，她本人也无法接受啊。
倒是宁知许，自始至终，事不关己的态度，尽职尽责扮演好助理的角色：“亲脸。不让借位。在你说完‘那我们约定好考同一所大学’这句台词后，停顿三秒，他亲了你的侧脸。”
“为什么不能借位？电视里的亲吻不都是男主亲自己的手指吗？”
宁知许低头在看她的剧本，眼皮都没抬一下：“亲脸，没必要。”
那云淡风轻的口吻仿佛在说：亲个脸而已，有什么可借位的！你要有点做演员的专业素养！
临时给她加吻戏都没他这态度来的气人。
这会儿旁边没人，梳着两根麻花辫的小姑娘气鼓鼓地看人，眼里包着一团熊熊燃烧的小火焰：“你也觉得没必要？”
被问到头上，宁知许随便翻了翻剧本，然后若无其事地塞到她手里，幽幽叹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他后面是剧组临时搭建帐篷的支撑杆，正午时刻，日头正烈，少年倚靠上去，帐篷一角遮下，在鸭舌帽顶投下一小块三角阴影，少年眼里阴影更甚：“难道我要让你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表演出错吗？导演最后可能没办法，只好取消吻戏。但那这样会让效果大打折扣。我是你的助理，做不出这种事情的，也不敢有这样的念头……”
少年这张脸漂亮的出奇，这张嘴也巧言善辩的惊人。
你不是不敢有这样的念头。
你是把方法明明白白讲出来了。
站在避阳处的小姑娘嘴唇动了动，许久才吐出一句：“……牛逼。”
……
……
第一次正式开拍，终于等到小天王和他的绯闻女友同屏出现，没什么事儿的工作人员全都围过来看。
现场收音后，吴芃的镜头切到坐在山坡上的两人。
即便是在过去的艰难时期，两人衣着朴素，脸上没有精致的妆容，还都灰头土脸的。但这两张脸放在一起是真的好看般配。
不少人已经偷偷拿出手机拍照发给同样磕颜的七大姑八大姨了。
第538章 投资人来了
张婉楠和何望约在山头见面。
牛羊在山坡吃草，正午日头烈，何望刚从池沼里折了个芦苇叶，献宝似的递给张婉楠，挠挠头笑容憨厚可掬：“给你这个。遮阳，不晒。”
韩理的实际性格和傻乎乎的何望相差太多。
不知是老天爷赏饭吃，还是他私下下了一番苦功。愣是把70年代傻小伙儿的劲头演的淋漓尽致。笑起来嘴角咧开，配上他挠头的动作，真有种傻憨憨的气质。
和平时的韩理爸爸出入太大，南意有点出戏，没忍住，笑了。
副导演准备喊卡，吴芃冲他摆手，戏正常往下走。
张婉楠和何望并排坐在山坡上看牛羊吃草，太阳把土地晒得滚烫，身上也暖洋洋的。张婉楠撑着芦苇叶子，扭头问何望：“你想考大学吗？”
少女皮肤晒得有些发红，琥珀色的眼眸映着光，眼睛又大又亮。
何望吞吞口水，愣头愣脑地啊了一声：“……你要考大学？”
“当然了。我想去城里上学，想挣钱，想过好日子。”少女望着远方一座座大山：“我想走出山沟沟。”
知识改变命运，张婉楠牢牢记住课本上这句话。
何望学习没有她好，脑子也不太灵光。他没张婉楠那么大的理想，他只想一辈子放牛养羊，将来再取个媳妇儿过日子。
但看着少女眼底炯炯的光芒，到嘴的话语变成了：“张婉楠，我想和你一起考大学。咱们一辈子一起放牛。”
考上大学哪里还需要放牛。
张婉楠笑了笑，芦苇叶子分他一半：“行啊，那我们约定好，一起上大学。”
两个人都是少年少女的年纪，演这样的戏没有丝毫违和感。满屏的青春单纯、稚嫩懵懂。颜值好看，演技自然，浓浓的cp感溢出屏幕。
宁知许站在人群中看前排女生激动地在手机对话框里敲字：【我死了，这也太般配了。我收回说南意是花瓶的话。】
【‘难忘’cp锁死了！】
少年蹙眉，目光重新移回到拍摄现场。
……哪里般配了？
南意说完台词，知道吻戏该来了，默数三秒钟，在韩理快要凑过来时，突然站起身喊了句：“何望，我羊是不是丢一只？”
羊群和牛群是后期要合成的，现场就一个山坡土包，哪里能看到羊丢了一只。
立刻反应过来肯定是宁知许提前告诉南意，叫她躲开。
韩理卧了个大槽，恨自己昨晚干嘛为了气他提前剧透。
导演没喊卡，只能继续往下演……
虽然没拍到吻戏，但是两人这场戏表演的太过出色，韩理临场发挥能力也很强。吴芃一连说了三个‘好’！这已经是莫大的肯定了。
宁知许和王冕撑着伞接自家艺人。
和宁知许擦身而过时，韩理啧声：“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