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唇笑道:“好啊,那我们等着在电视看你。”
看一个不一样的韩理。
…………
成年以后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十月底,宁知许第一次月考。总分698。班级第一,年级第三。
南意参加了新闻专业的演讲比赛,同样获得第三名。
十二月初,宁知许第二次月考。总分714。班级年级都是第一。
南意在全院组织的英语比赛中,获得第二,比第三名的洛湄高出五分。
十二月底,跨年前一天。
宁知许期末考试,总分721,再度成为十中不败神话。
2022年最后一天,B市大雪纷飞,A市还没迎来第一场雪。
第616章 唐栀接受治疗
2022年12月31日,美国。
雪从昨晚下到现在,路上的厚厚积雪能没过脚踝。唐栀坐在窗边往外看,院子里有几个武装严实的小孩子在打雪仗。小手攥一小团雪块,扔到对方厚重的羽绒服上,裂开融化。
外面充满快乐的笑声。
窗户上有六角的雪花凝结成霜,唐栀伸出手,指尖隔着玻璃,挠了挠。
这么快就冬天了啊。
漂亮的金发女护士推着车走进来,知道她耳朵不好,没敲门。
走近,才用英文询问:“唐,你今天好点了吗?”
唐栀视线从窗上移开,余光不经意扫到茶几上的绿色植物,敛眸,朝着面前的女人温柔笑笑,同样用英文回:“好点了,谢谢你。”
治疗了几个月,她的右耳能听到一些声音,不过只是很轻微窸窣的,并不清晰。
护士还是照常替她检查耳朵。随口再和她聊一些寻常事情。
这个漂亮且有礼貌的东方姑娘很受她们喜欢。情不自禁就想和她多说说话。她看起来是那样孤单柔弱。
“唐,你的朋友呢。今天没来吗?”
她问的是曲泊阳。
是他陪着她来美国的。
她父亲和母亲每个月会来一次。
唐栀不能动,没法摇头。金属仪器在她耳朵眼里动来动去,冰冰凉凉的,她下意识想缩脖子,忍住了。
轻声回复:“我不知道。”
曲泊阳每天都会来,有时候是早晨,有时候是晚上,也可能是刚训练完的凌晨,匆匆看她一眼就走。他来不来,唐栀从来不问,好多次以为他没来,第二天还是听护士们说起,他来过。
“不是男朋友,真可惜。”
放下仪器,女人耸耸肩,面露惋惜:“真是个帅气小伙子呢。”
唐栀淡笑,没有说话。
女人又问:“那你没有男朋友吗?你这么漂亮。”夸她漂亮时,她语气很夸张,眼睛睁得圆圆的。
小女孩目光这次径直落在茶几正中央那盆绿萝上,数秒后,轻而缓地摇头。
“我没有男朋友。”
曲泊阳拎着水果和礼物进来时,唐栀正在给绿萝浇水。
她很在意这盆植物。
来美国也只带了这么一样和那里有关的东西。
天冷了,窗边挂了霜,她就把绿萝搬到了茶几上,照旧定点浇水。有时间了就一片叶子一片叶子的擦拭。
绿萝叶子生长旺盛,小小的花盆容纳不下,她便把藤枝一圈圈缠起来,实在缠不下了,就任由长长的藤萝垂在地上,肆意生长。
曲泊阳提议过换个大点的花盆。
唐栀那么喜欢这盆植物,却说,麻烦,这样挺好。
唐栀浇完花转身才看到门口站着的男生。她一只耳朵不好使,外界声音不大,她根本听不到。
弯了弯唇,眼里没有情绪:“你来了啊。”
只有每天和他在一起时不用说英文。
唐栀有点反应不过来,吐字慢吞吞。声音仍旧温温柔柔。
“嗯,今天陪你一起跨年。”曲泊阳笑意明朗,朝她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这边的时间比国内慢13个小时。
南意他们可能正在等着零点烟花。这边还要再等时针转上一圈。
太久了。
唐栀不想等。
她好像是病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也不想说话,不想出门。
“对不起啊,我有点累了,不想等那么晚。”
唐栀往床那边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他。
喃喃重复一遍:“对不起,曲泊阳。”
往日灵动的眼眸黯淡无光,身体单薄的像是纸片。
她就站在那里。
活生生站在那里。
会吃饭,会说话,会笑,会配合治疗。
可她不哭也不闹。麻木地活着。
陈安歌走了,带走了唐栀半条命。
第617章 陈安歌曲泊阳
曲泊阳喜欢唐栀,喜欢的无可救药。
他放手过,也是真心祝愿她能好好生活,是陈安歌辜负了她,还把她弄得伤痕累累。
那他为什么不可以再争取一次呢?
两年不够,就三年,四年,五年,十年。
总能等到她放下。
屋子里空调开的很足,身上的寒意驱散干净,和外面仿若隔了两个世界。曲泊阳望着安安静静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儿,不可抑止地想起九月那个夜晚。温暖,普通。
自从知道唐栀耳朵出了问题,他每天都在台球厅外面守着。
想等着她出来,等着劝她接受治疗。
等了三天,他等来的却是陈安歌。
同为男人,曲泊阳必须要承认陈安歌生的极其好看。不同于学生身上那种呆板无趣的书卷气,他像是一幅浓烈的水墨画。仅仅只是站着,就够夺目。
凌晨时刻,他单肩背着发旧的双肩包,一靠近,周围空气都弥漫着味道浓重的烟草味。
散也散不干净。
曲泊阳不愿意理他,可是又无法忽视,盯了他半晌,眸里情绪越发不满:“有事情吗?”
态度不算恶劣,性格使然,他凶不起来。
不像社会混久的陈安歌,看着就不好惹。
陈安歌个子高,懒懒靠在楼梯口围栏处,视线和他平齐。他眼睛很漂亮,曲泊阳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他,才发觉他眼尾是微勾着的,无故上挑,透着妖孽劲儿。
和宁知许还是不同类型,他比宁知许妖。
“守着?”
他不回答他的话,反倒抛过来一个问题。
曲泊阳看他点烟,轻蹙了下眉头:“我要带唐栀去治病。你别耽误她了。”
“啧。”
陈安歌吸了口烟,嘲弄地笑:“现在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不是小绵羊吗,为爱勇敢?”
薄薄烟雾隔开两人,陈安歌眯着眼盯他几秒。
“以后有人欺负她,你他妈最好也这么有种。”
语气平淡,但是就能让人听出一种威胁感。好像是在说:你他妈让别人欺负她,我就弄死你。
曲泊阳不是笨蛋。
几乎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再看他肩上背包,愣了愣:“你要走?”
他知道他是孤儿,没地可去,最好的朋友是宁知许,台球厅是他栖息地。
离开这里,他没朋友,也没家了。
陈安歌又没回,屈指弹了弹烟灰,问他:“会打架吗?”
刚问完,想到他那软绵绵的力气,垂眼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