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怎么了,女生就能骗人了?”储兴扭头瞪过去,手指着黎雪晴,“怎么,你们没被她骗过啊?她高一高二不是一直挺能装的吗?要不是有人说了,谁知道她妈就是个打饭的!”
“你放尊重点!”黎雪晴眼圈一红。
“哟,还哭了啊?你拿你装可怜这套骗了多少人啊?这两年没少收礼物吧?你妈是个打饭的,你是个要饭的,是吧?”
“储兴!”
黎雪晴大约是气极了,浑身都抖,扭头就想往教室外跑。
但储兴早有准备,一只手就把人扯回来了,一直拉到旁边连片的桌前,他恶狠狠说道:“老子当初为你丢了多少脸,今天也不用你多还,给老子倒杯水,认认真真说一句对不起,我就原谅你。”
“……”
黎雪晴想挣扎却挣不开,特意垂散下来的头发都乱了,眼眶通红地瞪着储兴。
储兴冷笑,语气里满是恶意:“看什么,端茶倒水会不会?!你应该跟你那个专门伺候人的妈学会不少了吧?”
“吱——”
教室里,骤响起忍无可忍的凳子拖地声。
储兴被打断,刚皱眉回头要说话,就看见靠窗的角落里站起来个女孩。
一米六,细白纤瘦,像只脆弱的花骨朵。
眼睛倒是乌黑得透亮。
女孩就拿那双好像会说话的眼睛看着他,轻声问:“同学,你不会自己倒水吗?”
“什么?”储兴皱眉。
女孩似乎恍然:“啊,看来你妈真是什么都没教给你呢。”
“……”
教室一静。
随即陷入一片压低的笑声里。
储兴的脸色在一两秒里涨得通红,几乎要发紫了,他攥着拳就朝那个女孩走去,一副要冲过去打人的架势。
可惜就冲了几步,他猛地刹停在女孩那张桌前一两米。
因为那个脸色微微发白的女孩身后,有个男生正懒洋洋地靠在墙角坐着。
他下颌微抬,像刚睡醒,眼尾缀一颗淡色泪痣。
就那么仰在那儿,睨着他。
储兴知道他,所以储兴僵在原地,一动没动。
储兴看见女孩慢吞吞往后退了半步。
“我是不是骂得太狠了?”女孩偏过头,小声问。
“还行。”
“他要打我怎么办?”
“没事,”安静的教室里,懒散低声的私聊也像公放,“我给你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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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拽比:感动吗?
小白菜:我感动,他不敢动。
一章写通宵了还是差点没收住www
第59章
储兴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半分钟前的嚣张气焰已经分毫不剩了。他不敢得罪那人,就算对方此时看起来刚睡醒似的颓懒,坐姿散漫得比退休大爷还人畜无害。
——A栋的优等生们不清楚月初校外那场架里被靳一揍了的是些什么人、结果有多惨烈,他们B栋男生里却鲜有几个不知道的。
即便没九中一哥的名号传出来,单那件事,他也绝不会招惹这样可怕的“优等生”。
在储兴的沉默里。
“怎么这么安静?”接完电话的刘老师不解地进来,“黎雪晴的阅读分享结束了?”
乔子然离得近:“刘老师,有外班的学生过来。”
“外班?”刘老师顺着他目光,看到空地边上的储兴,她疑问道,“你是哪个班的?来11班找人吗?”
“……”
储兴咬牙,甩都没甩刘老师一眼,扭头就往外走。
刘老师年纪不小了,这几年一直是带实验班的,哪遇过B栋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刺头学生,一时气得她变了脸色。
“砰。”
教室角落的桌子突然被不轻不重地踹了一下。
桌位前移,在安静的教室里格外刺耳。
储兴一顿,停住身。
角落里那人嗓音低懒,语气冷淡,也没看他:“大过年的,问好了么。”
储兴在原地僵了好几秒,慢慢转向刘老师,咬牙切齿地给对方鞠了一躬:“老师、过年好。”
刘老师没反应过来,愣看着他。
储兴躬足了五秒,脸色铁青地转身跑了。
比进来还快。
班里安静几秒。
“噢嗷——”
起哄声和喝彩声连成层叠的海浪。
教室内只刘老师一个人回不过神,问乔子然:“你们班这是什么意思?刚刚那个男生哪来的?”
“B栋的,来找茬,”乔子然得意抬头,“被我们一哥一个眼神就压怂了。”
“靳一?他和B栋那些学生有来往?”刘老师顿时皱眉,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得意门生跟那些混不吝的小子们走得近。
乔子然差点说漏嘴,吓得连忙补救:“哪能啊,我们一哥,那回回年级第一,安乔之光,未来状元,优秀得令人发指,老师您知道的啊?”
“再这么用‘令人发指’就给我回去抄三百遍,”刘老师不满说,“那方才那个男生为什么那么怕他?”
“额,应、应该就是被一哥身上尊师重道的学神光环给震慑住了吧。哎老师我肚子疼,我去洗手间了啊!”
“……”
乔子然落荒而逃,节目表本来也表演完了,今年的元旦晚会就在11班学生们解气的欢呼声里散场。
各组按之前的分配,收拾卫生、归整课桌,顺便聊聊大校草刚刚帅了他们一脸的气场。
临近收尾,外面的走廊一阵骚乱。
“又怎么了?”头疼半晚上的郭班长问。
文梦佳靠门边打扫卫生,往外一探头,没几秒就收回来了:“外面人说裴朔上楼了,像是奔咱班来的。”
“哈?”
郭禹彤下意识望向靠窗的最后排,盛喃同学正抱着背包,一脸纠结,时不时往旁边趴在桌前的那人身上瞅一眼,神态像极了刚做完贼。
而旁边坐着的就是她偷回来的“赃物”。
“你盯我一晚上了。”那人声音闷压在臂弯间。
盛喃蓦地坐直:“胡说。”
她原本从背包里要伸出来的攥着什么东西的手,随着这句话一下子就又压回去了。
靳一撑起额,黑发下的眼尾旁浸上一点浅淡的笑:“是有话想说?”
“我才没盯你,”盛喃再次辩驳后,皱眉问,“你今晚怎么回事,瞌睡虫上身了呀?”
“昨晚没睡多久。”
“啊?为什么?”盛喃顿时紧张,“是失眠了吗?难道最近你的学习压力也变大了?”
“压力确实很大,基本来源于教你。”靳一懒声,“做噩梦都是梦见你数学卷没及格。”
盛喃:“……”
盛喃木着脸:“然后你就被吓醒了没怎么睡?”
靳一低哂,靠回墙上:“怕噩梦卷土重来,所以干脆没睡,去给你编了今天的习题本。”
盛喃一愣:“习题本?今天那些题是你出的?”
“安乔的题库质量相对落后,没有足够的典型例题,比较经典的那些基本让你做过了,”靳一低着头,揉着还微微酸涩的颈,“而且我发现了,你找真题答案的天赋比做题天赋高多了。”
盛喃:“…………”
感动和“感动”得想捶爆他狗头的情绪,顿时一同交织进她心中。
靳一坐直身。
之前的困意总算冲淡了些,他微微敛眸,似乎想起什么,难得正经地回头问:“你有没有想——”
然后裴朔就这一秒冲进来了:
“哥!我听人说储兴那个煞笔来你们班找事了?他人呢!”
靳一:“。”
“哥你怎么不说话啊哥?那煞笔没得罪你吧?”
靳一:“。”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