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到房里,一颗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脸颊也隐隐发烫。
只要一想到自己真的亲了郁忱川,虽然只是亲到脸颊,她就一阵难以抑制地激动,心底还泛出那么一丝甜蜜。
下次找个机会,她要直接吻上他的唇。
暮色渐渐四合时,一辆低调优雅的黑色迈巴赫缓缓地驶入了桑家别墅的庭院大门。
桑贝走出房间,正要下楼,却被杵在门外的一个白影吓了一跳,抚着心口定睛一看,是桑佳欣站在她的门边。
桑佳欣也早已精心打扮了一番,心机素颜妆,黑长直垂落在腰际,裙白如雪,衬得她清纯得像是一朵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对不起,吓到你了。”桑佳欣的双手背在身后,“姐姐好漂亮啊。”
她脸上笑吟吟,眼底却写满了嫉妒。
桑贝穿着一袭吊带小黑裙,细伶伶的肩带烘托出她平直流畅的锁骨,收腰的设计勾勒出纤细的腰肢,裙摆一侧高开叉,玉白的腿若隐若现,女人味十足。
最要命的是她那张明艳的脸,一双仿佛含着潋滟春水的眼睛,眼尾向上挑,像一只狐狸精一样,勾人极了。
桑贝冷睨了桑佳欣一眼,没有理会,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还没走出去几步,桑贝忽然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异样感,仿佛有什么东西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头上。
她扭头看了一眼,只见眼前一片白色的粉末飞扬,她下意识抬手去摸脑后的头发,结果从刚刚洗干净的头发上抹下来一层□□。
裙子的后腰上,也是一片白。
面粉?!
桑贝一下子怒了,眼刀凌厉地剜向桑佳欣:“桑佳欣,你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啊。”桑佳欣把拳头大小的一袋面粉丢到一边,“姐姐,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郁先生已经到了,你这样下楼去见客,太失礼了哟。”
“桑佳欣,你给我等着。”桑贝冷笑一声,转身回房。
郁忱川已经在楼下了,她现在没时间和桑佳欣算账,她得赶紧去洗头发,换衣服,妆也要重新画一画。
桑佳欣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转身下楼。
会客厅里,郁忱川正在和桑向南交谈,桑佳欣看着穿着低调黑西装,却难掩一身矜贵的男人,不禁心中荡漾,她施施然走过去,夹着嗓子说:“郁先生,你来了。”
郁忱川抬眸,淡漠地看她一眼,礼节性地点了一下头。
周蕙兰和桑佳欣对视一眼,叹口气,对郁忱川说:“贝贝知道你要来,也不知道下楼来打一声招呼,怪不懂事的。”
“妈妈,您别这样说,姐姐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桑佳欣嗓音温温柔柔的,替桑贝解释,“等她忙完了一定会下来的。”
等桑贝收拾好,郁忱川也该走了。
周蕙兰一脸无奈地看着女儿:“你啊,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母女俩演完一场,郁忱川不置一词,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神色。
桑佳欣看不透他,想到生日那晚,他去给她过生日,后来却又冷漠地叫她滚。
她的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踌躇着说:“郁先生,我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郁忱川看了她一眼:“关于你的事?”
桑佳欣连忙点头,抬手抚着自己空荡荡的颈脖:“就是那晚你送——”
“那就不必说了。”郁忱川打断了她的话,嗓音不带温度,“我对桑二小姐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第10章 我只相信我的未婚妻
郁忱川的话音落地,气氛一下子凝结了。
被打断话的桑佳欣愣在当场,脸色涨得通红,她丝毫没有料到,郁忱川当着她父母的面,说话竟会这么不留情面。
桑佳欣委屈又尴尬,脸上像被人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竟不该如何是好,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周蕙兰。
桑向南在旁边也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
周蕙兰赶紧起身,拉着桑佳欣的手,试图打圆场:“忱川,其实佳欣要说的这件事,也不单单是她一个人的事,跟贝贝,跟你也有点关系。”
郁忱川淡声:“是吗。”
周蕙兰给桑佳欣使了个眼色,桑佳欣领会,连忙说道:“郁先生,我生日那晚您送给我的那条蒂芙尼S.mile项链,我特别喜欢,也很珍惜,只可惜在第二天早上,我就不小心把它弄掉进海里了……”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觑着郁忱川,语气里透出浓浓的惋惜和自责。
“你这孩子,怎么老喜欢把不好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妈妈知道知道你是心地善良,情愿自己受委屈,但别人可不一定知道。”
周蕙兰说:“忱川,我跟你说句实话,项链不是佳欣弄掉的,是贝贝知道项链是你送的,不高兴,就扯断欣欣的那条项链,给扔进海里了。”
郁忱川的眉梢微不可见地挑了一下,没有表态。
桑向南欲言又止,桑贝从小被他惯坏了,有些娇纵,以他对桑贝的了解,这的确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不过是一条项链而已,丢了就丢了,鸡毛碎皮的小事,根本不值得特地拿来郁忱川面前说。
“妈妈……”桑佳欣看了周蕙兰一眼,语气带着制止的意味。
又转眸看着郁忱川,有些难为情:“郁先生,我没有告姐姐状的意思,只是项链是你送给我的,现在弄丢了,我觉得有必要跟您说一声。”
“失去那条项链,我很难过,但我也能理解姐姐当时的心情,并没有怪她,也请您不要因此对姐姐留下不好的印象。”
郁忱川低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扣,听完,神色没什么变化,抬眸看着桑佳欣,目光沉静:“把项链扔进海里后,她高兴了吗。”
桑佳欣愣了一下,有些不确定他问这话的用意,小声说:“应该是高兴了吧,我看到她笑了。”
郁忱川微微颔首,嗓音低沉:“那就好。”
那就好?桑佳欣心里一个咯噔。
她的项链被扔了没关系,只要桑贝高兴就好?是这个意思吗?
他、他竟然这么向着桑贝?!
周蕙兰见状也皱了皱眉,说:“贝贝那孩子,从小嫉妒心就比较强,喜欢争强好胜——”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桑向南出声打断周蕙兰的话,“郑伯,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有。
管家应声去厨房。
郁忱川打开手机,给桑贝发了一条微信。
川:身体不舒服?
过了一会儿,桑贝没有回复。
管家走进会客厅,说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请大家移步去餐厅用餐。
周蕙兰微微一笑:“忱川,那我们就一起去吃饭吧。”
郁忱川看一眼楼上,没有起身的意思:“不急,等一下贝贝。”
周蕙兰和桑佳欣交换了一下眼神。
桑向南点点头,对桑佳欣说:“欣欣,你去叫你姐姐下楼来吃饭,这么久不下来,确实有点不像话了。”
桑佳欣柔声说:“好,我上去催一催姐姐吧。”
很快,她去而复返:“姐姐似乎才刚起床,正在洗头呢,可能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下楼。”
“什么?才起床?”周蕙兰故作惊讶,“明知道忱川今晚来家里吃饭,却这时候才起床,存心让大家都等她吗?”
桑向南下午没见过桑贝,以为她真的一直在睡觉,不由皱眉:“那就不等她了,忱川,走吧,我们先去吃饭。”
这时,郁忱川的手机震了几下,桑贝一连发了三条消息过来。
贝:我没事。
贝:你先和他们吃着饭,我吹一下头发,再画个妆马上就下去。
贝:你吃慢点,等我。
郁忱川收起手机,起身,和桑向南一起去餐厅。
二十分钟后,桑贝终于收拾妥当,打开房门出来。
黑茶灰棕色的长发安静地披散在身后,先前的小黑裙被一袭纯白色的曳地长裙取而代之,她这次的妆容很淡,白皙细腻的肌肤透出淡淡的粉,眼睛里仿佛含着朝露,清纯干净。
这副打扮,和先前的风格截然不同,却都统一地展露出一个字——美。
下楼后,桑贝没有直接去餐厅,而是悄悄地绕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可口。
餐厅里,除了郁忱川,其余三人都吃得差不多了,但郁忱川还没有放下筷子,他们也只能陪着。
“不好意思,来晚了。”
桑贝款款走进餐厅,从容地走到郁忱川旁边的位置坐下。
侧眸,只见身旁的男人衣冠楚楚,人模狗样,领带是昨晚她送给他的那条,桑贝的唇角忍不住轻轻地扬了扬。
郁忱川看了她一眼,眸色微凝,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清纯和明艳张扬这两种泾渭分明的气质,在她身上却从来都不会违和。
桑佳欣见桑贝也穿了一条白裙,气得她捏紧了筷子,她穿白裙子,桑贝也偏偏要穿白裙子!
同样都是白裙子,现在和桑贝一比,她身上的高奢品牌定制简直像裹了一块白布在身上,毫无美感!
“怎么现在才下来?”桑向南脸色严肃,沉声问桑贝。
“这个问题……”桑贝看向桑佳欣,微微眯了一下眸,“你要问桑佳欣了。”
桑佳欣动作一顿,脸上流露出几分茫然:“问我?”
“不问你问谁呀?”桑贝此时很冷静,“把面粉撒到我身上,害我要花时间重新洗头化妆的人是不是你?”
闻言,郁忱川抬眸看向桑佳欣,眸色微冷。
桑佳欣蓦地瞪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和委屈:“姐姐,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我怎么可能那样对你,你虽然一直不喜欢我,但也不能这样给我泼脏水吧?”
桑佳欣抵死不认,完全在桑贝的意料之中,她眉梢一挑:“那你发个毒誓,说如果是你做的——”
“真是会无理取闹!”周蕙兰呵斥,对桑贝冷着一张脸,“自己失礼于人,还想赖在欣欣身上,逼欣欣发毒誓,这么恶毒,真不知道是遗传谁的。”
桑贝忍不住冷嗤一声:“那桑佳欣这么贱,喜欢勾搭自己的姐夫,又是遗传谁的呢?”
同时被骂上的母女俩顿时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