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秘书好像对我不太满意。”云深挂断电话,很快得了这么个结论。
“没有,不会,怎么可能!”童雀否认三连,求生欲很强地说:“云总想多了,其实……其实吧,这就跟小时候给朋友起外号一个意思!关系越亲近,取的名才会越糙。”
“是吗?”云深附和了声。
童雀用力点了点头:“是啊!”
“不信你看!”为证真实性,童雀特意拉出她哥童砚在她手里里的备注名,指着“石头”两个字,煞有其事地追加说明:“我哥,我亲哥童砚,他在我这里头的备注就是颗‘石头’。”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云深点点头,颇有深意地表示:“没想到童秘书这么在意我的想法,还特意解释了这么多。”
“……”能要点脸吗?
对面有人拉开了椅子,正说话的两位循声同步望了过去。
云泠道了声谢,放下手包,落座。
给云泠拉开椅子的韩初朝云深点了点头,主动打招呼:“云少。”
云深礼貌颔首回应:“坐。”
“抱歉啊雀雀,我来晚了。”云泠说。
童雀顷刻从之前的窘境中抽离,回以一笑。场面话必要的时候她也不介意说,得体应对:“原本也就是叙叙旧情的饭局,随意些才好。云泠姐不用太在意,我也刚到。”
“你看我这个当姐姐的,还不如妹妹守时,真是惭愧。”云泠转瞬把注意力引向了身侧落座的韩初,抬手示意:“韩初,雀雀你见过的,不认生吧?”
“当然,前些天才见过。”童雀跟斜对面坐着的韩初简短打了个招呼。
“刚巧韩初找我有事,我就琢磨着反正也遇上了,不如一起吃个饭,也省得再两头跑。”云泠询问,“雀雀,不介意多加份餐具吧?”
“当然。”童雀说。
碍事的人成倍增加,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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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有古怪!
点完单,等菜品上桌的间隙童雀起了个话头,说起姐姐在时常与她提起自己跟云泠的闺中情谊。
云泠被引着聊了些跟童丹有关的旧事,说到情动处,不知不觉红了眼角。
童雀不时给她递话,顺势偷偷观察她的反应。
她看着挺难过的样子,眼眶泛泪,话音也一度哽咽。微表情过渡得很自然,不像是在演戏。
只是前两次的见面,从云泠身上感觉到的怪异处童雀实在无法忽略。
虽也窥探不出什么纰漏,但仍有种怪怪的感觉。就好像是对方提前彩排过,让人轻易寻不着错处。
也许是她想多了吧。
童雀盯着云泠看了会儿,止了话音。垂下眼睫,视线凝在了云泠手边的拌勺上。
那勺被擦得锃亮,照出的人影清晰。
三次。
云泠在低泣时下意识看了那个勺子三次。
在整理表情?还是个人习惯?
餐桌上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韩初及时转移了话题,宽慰了云泠几句,给她递帕巾。
云泠推拒了他的好意,抬指轻拭眼尾。
动作极优雅,完美避开了一切不必要的肢体触碰。
同为女性,童雀自是能看得出云泠想跟韩初保持距离的意思。
童雀不动声色地看了韩初一眼,把放置在腿上的餐布慢慢捋平。
云深跟云泠虽是堂兄妹,关系自小不算亲近。难得碰面,话聊不上几句。
他也不太想聊,一直低埋着头浏览平板里的新邮件,全程没参与过关于童丹的话题。除了偶尔应一声韩初递来的话,就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倒真像是来简单蹭个饭的。
童雀也省了心思应付他,倒也乐得自在。
菜品依次上桌。
等邀来的客人动了餐具,童雀才不紧不慢地拿起勺。不再周旋,直接问:“云泠姐,去年的平安夜,你究竟有没有见过我的姐姐童丹?”
云泠拿叉的手明显抖了一下,抬起眼,对上童雀带着审视意味的视线。
餐桌上没了话音,静的诡异。
云深毫不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端起咖啡嗅了嗅杯口。视线都没偏一寸,一副局外人的淡然之态。
韩初状似不经意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愣住的云泠,适时开口打破沉默:“泠泠,给我拿一下调味瓶。”
云泠瞬间回神,转头快速看了他一眼,收敛失态的神色。
给他递他要的东西。
童雀没打算放弃,紧盯着对面的云泠,重复着又问了一遍:“见过我的姐姐吗?在她出事的那晚。”
“童小姐……”韩初出声欲阻止。
云深偏头轻咳一声,拧眉,咖啡杯推放至桌角:“金助,给我换杯柠檬水。”
静候在一侧的金烁立马上前一步,应了声:“好的云总。”
弯腰端走了桌角的咖啡杯。
云深在人多的场合极少有主动开口的时候,更不会在人前表现出这么不耐的情绪。
韩初意识到了点什么,稍显局促地端杯喝水,没再说什么。
察觉出周围三人的视线或有意或无意地落在了他的身上,云深转头看向右手边的童雀。对她微微一笑,像是在与她解释:“手下人没眼力,你们继续聊。”
没眼力?
这话,像是特意说给韩初听的。
童雀更觉诧异。
不过她这会儿的注意力仍在对面坐着的云泠身上,顾不上细思云深这一系列古怪言行的动机。
童雀用公筷夹起一小块素虾仁,放到云泠的餐盘里:“云泠姐,你尝尝这道熘素虾仁。是这家的招牌菜,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云泠道了声谢,舀起盘中的素虾仁。咬了一小口素虾仁品了品味道,点头:“嗯,很好吃。”
“云泠姐喜欢就好,这一桌都是照着我姐姐的喜好点的,我就猜云泠姐你应该也会喜欢。”童雀甜甜一笑,“毕竟,我姐姐喜欢的东西,云泠姐也一向会感兴趣。”
云泠面色僵了一下,转而若无其事地回以一笑,吃下了盘中的素虾仁。
“云泠姐怎么不回答我之前的问题?”童雀托腮笑看着她,猫似的眯起眼:“一味回避的话,我可是会当成云泠姐在心虚的。”
“童小姐言重了。”韩初接过话茬,“童小姐失去至亲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但这不能成为随意攻击旁人的借口。你姐姐出了那样的意外,泠泠比谁都难过。童小姐要实在信不过,我可以替泠泠作证。你姐姐出意外的那段时间,泠泠出席的那场秀我有随行,我们一直在一起。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相信,网络上也能查到相关报道,有到场记者抓拍到我们在一起的照片。”
“韩先生听不出我这是在说玩笑话吗?”童雀意有所指道,“还是韩先生觉得,我是在怀疑什么?”
拨了拨餐盘边缘,童雀的视线转向了韩初,嘴角的笑意渐淡:“这么着急护花,倒更像是做了亏心事,紧张了。”
“童小姐,没凭没据的,你说这话就过分了!”韩初的话音顷刻厉了几分。
“韩少现在是连基本的幽默感都没了吗?”云深曲指轻叩了一下桌面,抬眼看他:“别那么大声说话,我未婚妻胆子小,经不起吓。”
“……”童雀挺不可思议地转头看他。
云深偏头撞上她愈发迷茫的视线,嘴角勾起笑意。做戏做全套,很自然地朝她伸手,安抚着揉了揉她的发。
童雀迅速抱头。
这个套路深果然有古怪!
突然这么假惺惺地维护她——
就是为了找机会搞乱她的发型!
作者有话要说: 雀雀骄傲挺起小胸脯:一眼看穿,不愧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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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晋江独家
韩氏是风投起家, 扩张至今,多得益于云家的帮衬。
云深张了这个嘴,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在护短。
童雀当局者迷,韩初作为旁观者却是看得很通透。
他自是得罪不起云深, 忙起身给童雀斟茶, 客客气气道:“童小姐, 实在抱歉。是我今天工作上遇到了点棘手的问题影响了心情,失态了。是我不该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饭桌上,有得罪处还望童小姐海涵。”
童雀没接话, 只笑了笑。低下视线, 安静看近前的杯子渐渐斟满了茶水。
这个韩初明显反应过激了。
工作情绪波及旁人?
听着是个不错的借口。
只是这个借口用在韩初这类在商界排的上号的人精身上, 为免太过牵强。
韩初又客气了几句,本着赔罪的意思, 端起斟了茶水的杯子递送到童雀面前,给她亲手奉茶。
童雀没动, 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正互动的两位不同频, 一个在递杯赔罪, 另一个在游神。
画面凝固了数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