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震动,她垂眸看一眼,是安湛。
打开消息一看不禁惊讶睁大眼睛。
【在东森?出什么事了?】
安锦下意识侧眸看一眼傅寒时,连忙把手机屏幕往自己这边侧了一下,问他。
【你怎么知道?东森不会有你的眼线吧?】
手机嗡嗡震动,安湛回了单个字。
【嗯。】
紧接着下一条。
【是不是出大事了?傅寒时怎么突然这么失态?】
安锦:【……】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这么难对付?
在关键时刻安湛一向懒得理她的小情绪,直接一锤定音。
【一会儿我去东森找你。】
安锦:【……那能把乔珂一起带来吗?】
安湛秒回,【行,三十分钟后见。】
安锦:“……”
疲惫地往后靠在椅背上,她想忧愁的叹口气。
结果刚放下手机抬起头就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
办公桌对面的CFO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而傅寒时正在她旁边凝视着她。
见她终于抬头,傅寒时牵着她的手微微用劲,“怎么了?”
安锦闻言可怜兮兮地侧头过去,“我这条胳膊麻了。”
傅寒时闻言眸光微闪,松开手,安锦刚松口气就看他一只手托着她的手掌,另一只手轻轻揉捏她的胳膊。
“现在能告诉我怎么了吗?”他微哑的嗓音里带着些许失落。
安锦有点受不了他这模样,凑过去仰着头跟他说,“安湛要来找我,我让他带乔珂一起。”
“嗯”,男人面色不变,手劲温柔,给她按摩一会儿问,“还麻吗?”
安锦茫然摇头。
“那走吧,我们先去买菜。”
傅寒时牵着她的手要带她走,见她没动回眸看她,“他们晚上不在家吃饭吗?”
安锦:“……”
奇奇怪怪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一进电梯连忙给安湛发信息,告诉他改了地址,直接去家里。
等上车之后安锦才知道哪里不对劲儿,系完安全带之后忙侧头问他,“家里冰箱不是满的吗?”
连草莓和车厘子都有,他昨天说是助理提前把蔬菜和水果都送来了呀。
把人拐走之后,傅寒时倒坦荡起来。
他握着方向盘等红灯时侧头看她,“不想让安湛来接你走。”
话音顿了顿垂下眼睫略有些落寞,“要不然别人又该以为你不要我了。”
安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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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之后没多久,安湛就到了。
咚咚咚的敲门声,安锦快步过去打开门,视线越过安湛看到乔珂之后湿润着眼冲过去抱住乔珂。
“好想你啊!”
“锦啊你怎么瘦了?安湛说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两个女人聚到一起嘀嘀咕咕,乔珂听着惊愕地扯过安锦的手臂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心疼地眼泪立马就下来了。
安锦连忙哄她,然后拽着她去客厅沙发上聊天。
想了想,安锦把傅寒时给她买的小帐篷支起来,拽着乔珂钻进帐篷里说悄悄话去了。
门口两个男人相对无言。
傅寒时先对安湛颔首,安湛也颇为冷淡地点点头。
“做饭去?”
帐篷里的两个女人明显没有动手的意思。
安湛从善如流,“行。”
可一进厨房之后,两个人的气场均变了。
“岳父岳母怎么样了?”傅寒时沉声问。
安湛听到这话冷嗤一声,“你不知道吗?你不是把他从实验名单上撤下去了吗?”
所以能怎么样。
安弼怀和岳梦整日找他哭天抹泪。
傅寒时嗯一声没解释。
他们对安锦那样不好,还想借他的力,做梦。
“你别跟我姐说这个,我自己想办法。”
安湛对安弼怀和岳梦的感情非常割裂,他们对他非常好,但对姐姐又太恶劣。他没办法束手旁观,但又不想姐姐再受委屈。
“你们出什么事了?”安湛又问。
终于到这,傅寒时睫毛颤了颤,然后收敛神色平静地将来龙去脉叙述一遍。
安湛听着眉心越锁越紧,到最后问他,“背后的人是谁?”
傅寒时摇头,嗓音低沉下去,“还没查到。”
“那你们这段时间别回怀城去了,我把安氏的安保派一半过来。”
傅寒时嗯一声,结果安湛递给他的罗马西生菜,又问他,“在安氏站稳了?”
安湛瞥他一眼,轻笑一声,“多谢帮忙。”
两个男人简略高效地把要交流的信息说完,厨房就重新安静下来。
等安锦和乔珂寻来的时候,就见两个人自顾自干自己的事情,两个人不由咋舌。
不一会儿午饭就做好了,简单的四菜一汤。
四个人围着餐桌坐好之后,安湛和乔珂才得空仔细打量这套小公寓。
“花了不少钱吧?”乔珂抻着脖子感叹,这沙发这灯,然后洗手间里的水龙头无一不是奢侈的东西。
不过她有点好奇,“傅总怎么在这弄了个小公寓啊?这装修的钱都够买十个公寓了吧?”
傅寒时正给安锦夹菜,听到这话眉眼动都没动,淡声说,“她之前住在隔壁。”
乔珂不由瞪大眼睛,激动地在桌子下面直踢姐妹的脚。
她之前只知道安锦和傅寒时闹别扭了,现在看倒是和好啦。这傅总还挺有诚意的,之前安锦情绪低落那段时间乔珂担心傅寒时不适合过日子,现在看来倒还好。
起码能把她姐妹搁心上,这就解决了大半问题。
相比乔珂一无所知的乐观,安湛掀唇无声笑笑,也给乔珂夹了一筷子菜,然后对着安锦突然说。
“姐,我在安氏站稳了,现在你要是想跟姐夫解除联姻不用顾及我啊。”
话音一落,餐厅瞬间沉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仿佛突然进入深海。
乔珂惊愕地瞪大眼睛,猛侧头看安湛,不知道气氛好好的他为什么突然说这样破坏气氛的话。
然后又忙扭头看对面的两个人。
隔着西红柿牛肉汤蒸腾的热气,傅寒时倒是眉眼不变。
他先似讶异地哦了一声,然后才掀起眼皮往对面看一眼疑惑道,“刚刚在厨房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姐夫?”
不等安湛回答,傅寒时又看安锦光明正大地告状,“他在你面前才叫我姐夫。”
别的时候都不叫。
安湛:“……”
安湛:“。”
要被气笑了,然后安湛就真气笑了,不可置信跟看陌生人似的看傅寒时,“你怎么还告状啊?”
傅寒时气势凛然,脊背挺的直直的又给安锦盛了一碗汤,理直气壮道,“我怎么不能告状?”
安湛愕然,眨巴眨巴眼睛,转眸看向安锦,“姐,他现在怎么这样?”
安锦无奈捂了捂脸,先是握住傅寒时的手,望着他认真承诺,“我没说跟他说你离婚。”
然后又扭头对安湛说,“你别胡说。”
主要是现在这男人敏感度极高,总爱炸毛,一炸毛不还得她收拾?
然后这顿饭吃出了安湛人生里的新高度。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他姐说不离婚了,傅寒时这狗东西怎么回事?简直让人换了魂一样。
之前傅寒时对他姐也好,但没现在这样事无巨细地好。
真是恨不得把鱼肉里的刺都剔好再给他姐。
递草莓时都要把草莓蒂给除了。
安锦吃完饭想去洗手也被傅寒时给按下,他去卫生间拿来烫好温度正合适的温毛巾将她手指一根一根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