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最后,有人也只认真挑了几对耳饰,她不爱项链这些,戒指系列看中两款,价格都不算特别出挑,当然是对傅雨旸而言。一只红玉髓的一只孔雀石的。
她拿不定主意,原本以为傅雨旸肯定不让她选了,两只都要了。
岂料他端正立在她高脚椅边,逼着她选一个,周和音不满他的抉择嘴脸,“小气鬼,我两只都想要。”
傅雨旸右手食指曲指弹她一下脑门,目光近,心思却浮云般的远,“昨晚可以,十只都可以,今晚不行,只能选一个。”
他选中那只孔雀石的,替她套到左手无名指上,不大不小,他的那句:正正好。
傅雨旸说,戒指这种套住人的东西,“只能选一只。不准贪心。”
他捏着她的左手,眯眼端详,嗯,绿色更衬你。
至于耳饰,傅雨旸喊来店长,把周和音刚才目光取舍的那两盘都要了。
不叫她挑了。
她不肯,说太多了。
某人莞尔,“你喜不喜欢?不准说假话。”
“喜欢。”
“喜欢就好,留着慢慢戴。不是戒指怕你妈看穿吗,耳饰不会。”他干脆替她虑到了。
说罢,把那两盘耳饰和那枚孔雀石戒指交代给店长了。
店长女士认真谢过傅先生。
珠宝饰品会一一打包连同账单送到傅先生秘书那里去。
傅雨旸认真同周和音交代,Lirica你也见过,她到时候再把东西全拿给你。
周和音不大习惯他这样细致的交代,“说的你好像不回来了。”
“你要我回来吗?”
“……”
“认真告诉我。”
“嗯。”
*
说好选定礼物去吃烧烤的,回到车里,周和音又改主意了。
她说困了,想回去了。
是回自己住处,傅雨旸那里再好,她一件自己的东西都没有,她不喜欢,她还是喜欢用自己的卸妆油,自己的护肤品,自己的面膜,穿自己的睡衣。
当然,她也没有驱逐某人。连同他明日飞行的行李。
主人先洗澡的,傅某人这个临时借住的旅客后洗的。
等他洗完出来,周和音的一通护肤还没捣腾完。
她在敷面膜,上下两片的那种,她抚了又抚,直到面膜上没有一片褶。
傅雨旸坐她床边,连她坐的凳子掇过来朝着他,“够了,这么细致,晚上还睡不睡了。”说她把工夫全耽误这上头了。
丫头实事求是,“这比睡觉重要多了。”
说着,把袋子里剩下的精华液全倒在手上,要来给他抹,说别浪费。
傅雨旸眉头倒一片官司,说不喜欢这种黏糊糊的东西。
周和音坚持要给他抹,“待会可以洗嘛!”
她带着一手的黏糊和一身的香气朝他来,某人任由她,顺势一只手圈住她,她顾她的护肤,他问他的问题,“好些了吗?”
敷面膜的人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傅雨旸耐性地笑且招惹。
“就是还疼,你不准碰我。”
“那你跟我回B城吧,去玩一周。”
“想都不要想。”她还要工作呢。
“我怎么就找了个这么上进的孩子呢!”
被表扬的孩子笑了,可是掩在面膜下,笑也看不大分清。
傅雨旸来揭她的面膜,声音轻但足够温柔,“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小音,我要亲自确认你好不好。”
“也要亲自教教你,该怎么跟别人介绍我,不是简单‘傅先生’三个字就打发我的!”
第54章
◎你是你◎
次日周二, Nana晚上过来的时候,周和音正巧在换床单、被单。
白天上班去太急,没来得及整理住处, 就明明那个男人走了,周和音始终觉得, 处处都有他的气息。
Nana这个死女人过来正好撞见这一幕, 浮想联翩,摁不住的脑洞,“这得多激烈啊, 多少子子孙孙洒上头了?”
啊啊啊啊!
周和音拿床上的娃娃丢Nana,说自己倒了血霉了, 怎么尽认识流氓了!
说Nana色批她认嘛,她从来不否认她喜欢恋爱的感觉就是性爱的基础啊。
但是还有谁嘛?
“傅先生看上去可不像哦。”Nana打趣小音。
中午午休的时候, 周和音在线上告诉了好友最近的进展,Nana啊了满屏的啊, 说也就两天都没跟你碰面,我的天, 这是什么神速。
小音却不以为然,“成年人自然而然的速度。”
她对着闺蜜也不藏着掖着,“就……我知道他想,我也很想他想。”所谓想他想,是喜欢他这样眷恋自己的感觉。
-
晨起,傅雨旸要去赶八点的飞机,他一早起来,周和音这里的厨房太简单, 他想喝杯咖啡都没有。
只用现成的材料给她做了份三明治。
周和音趴在枕头上, 迷蒙里听他的动静, 他在给她手机多定几个闹钟,来免得她今日再迟到。
床上的人嘟囔,“你不碰我,我就不会迟到。”
某人把她的手机搁回床头柜上,房间小,冷气又围了一晚,里头的气息很暧昧。傅雨旸再伸手去拣地上的杯子,是夜里喂水给她喝的时候随手搁在地板上的。床太小,折腾一通再紧着她睡,傅雨旸压根没睡着,肩膀还被她枕麻了,他也要来念叨她, “有个小孩明明都馋坏了,口水都淌到我身上来了……”
周和音跃起来就来够他瞎说八道的嘴,再干脆任性些,不肯他走,昨晚逼供般都不肯说的话,眼前倒了一箩筐给他。
坏心思学许抒诚妹妹的口吻,喊他,大哥哥。
傅雨旸并不满意,说那是许家兄妹喊的,“不是你喊的。”
“我比许先生妹妹还小两岁,为什么我不可以喊?”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周和音被他纵坏了,几个回合下来,她习惯在他腿上和他说话的感觉。喜欢他抱着她,不安分的手,扪住些什么,仿佛扪住她心跳。
时间紧迫,他再催促她,“喊我什么?”
他说过,他宁愿阿婆当年带着爸爸北上,这样他就可以更早见到她,可是那样,“叔叔。”周和音提醒他,“那样我就要喊你叔叔了,你愿意吗?”
“愿意。”傅雨旸阖阖眼,由着呼吸去停匀,与昨晚沉迷的样子判若两人,眼前的他已然穿上善良的外衣了,是冷漠的镇静的,纤尘不沾的。他面上处变不惊,手去拈取她,拈取她的赤忱与热情,再出口的话,与睁开的眼一样笃定分明,“小音,无论如何,你要相信,他们始终是他们,你是你。”
司机已经在下面等着了。忙正经事务的人当真要走了,周和音偏这个时候和他闹,闹得他一身邪火,她自己也不痛快。
傅雨旸再一次半真半假道,“要么你跟我去,嗯?”
才不要,周和音决计摇头,也有点不快他一而再这样的念头,“那样的我,你当真喜欢嘛?”
“什么?”
“完全依附一个男人的女人。”
“我喜欢。”傅雨旸预判到她的情绪,赶在她挣开前,满怀圈留住她,浓情淡意地说些闺房趣味,“你不愿意依附我,我还披星戴月地去忙活什么,我就要你全心全意地依附我。”
说话间,某人决定要做昏君,不事生产了,偏偏他给她设的第一个闹钟响了。
周和音这才从他身上下来,去关闹钟。
傅雨旸扑了空,懒散笑意,怪她,小孩脾性,想得多,做得少。
他赴早班机是要赶上中午的宴请,实在不能耽搁了,明知道床上人有点小脾气也由她去,起身去行李箱里翻防尘袋。
周和音看着他利索的打领带结,她认真告诉他,“我还不会打领带。你过来,我要看。”
某人瞥一眼她,警告的嘲讽,“少耍花招。”
再去掖衬衫下摆,先前他的衬衫没掖进裤腰里去,任由周和音坐在身前,眼下下摆处拂到了什么,濡湿的,傅雨旸拈在指尖,笑问床上的人,是不是,是不是馋小孩?
啊,周和音被他取笑得烧红了脸,拿床上的娃娃丢他,也要他换一件!
“不准穿出去。”
某人才不听她,忙活着掖衬衫下摆,再去拾外套,合行李箱,“就要把你带到B城去!”
周和音气得骂人,“下/流!”
傅雨旸临走前,把脚边的娃娃拣回给她,他只知道是个动画里头的猪,正好,和他的猪宝宝再见,“好好吃饭,佩奇,等我回来。”他拍拍那个玩偶的脑袋,却是过来吻周和音的脸颊。
“他是乔治。佩奇的弟弟。笨蛋。”
“我管他们是谁,我只管你。”
*
Nana一言以蔽之,“妖精。”
老妖精带坏了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