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鼓点作响,久久不能停歇。
依稀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笑什么?”
明明,听她说喜欢他,应该笑的是他。
他恨不得笑上三天三夜,恨不得将这句话录下来,回放百遍千遍,数遍循环,直到刻进骨髓。
南迦也不知道。
她脑子里转过了好多东西,再想着回忆一遍的时候,早就没了踪迹。
“迦迦。”他轻声唤她。
“嗯?”她含笑看过去,对上他的眼。他看上去,好像没醉,可又为什么充满着蛊惑。
“亲亲好不好?”
南迦险些以为和自己说话的是何浅浅。
何浅浅和她聊天的时候,常说“不行,要亲亲”“亲亲抱抱啊啊啊”“迦迦你太软了,要抱抱”之类的话语。但是这样的话,很显然和顾识洲扯不上什么关系。
南迦怀疑自己是不是醉了,她今天难道是和何浅浅吃的饭?顾识洲只是她臆想出来的?刚才到现在的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那也太糟糕了,她怎么能把浅浅想象成顾识洲呢?这也太对不起浅浅了。
恍惚间,他得不到她的回应,已然起身走过来,走到她的身边,一边走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粒扣子。
南迦的眼睛就那么愣愣地跟着他走,脑子却轰然炸开。
——他解扣子做什么?
第70章 双更合一 一发不可收拾
事情从顾识洲解开了两个扣子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的眼睛好像会说话, 不然怎么会把她勾引得彻底沉沦。
南迦沦陷其中,缓缓闭上了眼。
为什么他解扣子的动作这么好看?好看到她只想看着他解完所有的扣子。甚至于,她想亲自动手去解。
她这么想,她也就真的这么去做了。
在接吻之后, 她的手便触上了他的扣子。
他迫着自己暂时从她唇上离开, 低哑着声音说:“我觉得, 这时候你应该先解皮带。”
南迦耳上漫上一片红。她不听他的建议, 仍是对他的扣子很执着。
于是他便只能自己来。
后续的事情, 南迦愿称之为荒唐。
她想不通, 为什么会有人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而且这个人还是她。
一夜荒唐, 所有的事情都成了水到渠成, 虽然她更愿意把这些都称之为他的蓄意蛊惑。
南迦醒来的时候,等记忆回笼,她慢慢地把被子提拉上来, 遮住自己的脸。
她以后……再也不要喝酒了。起码, 不要再和顾识洲一起喝酒了。他是妖孽吗?会勾引人的那种男妖孽吗?昨天晚上她好像只是看着他走过来,后面的一切就完全脱离了掌控。
南迦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一而再,再而三。
这样的事态发展是不行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 事情好像, 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
身边的人有了动作, 顾识洲也跟着醒来,或许他还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吧,南迦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压了过来,吻住她的唇角,一点点地厮磨啃咬。
事后清晨,耳鬓厮磨。
南迦觉得她真的要沉沦在此了。
她推了推他, 试图唤醒一下还在半梦半醒状态的他。但是他箍住她双手,继续这一场厮磨缠绵。
缠绵一夜不休还不够,南迦怀疑他的精力是不止不休的。
——虽然她三年前就知道了这个事实。
好一会过去,南迦忍无可忍,在他的吻中声音细碎地喊着他的名字,带着明显的警告之意。
他总算是停下了,停止刚才攫夺的动作,慢慢变得轻缓温柔起来,亲了亲她的嘴角,声音尤带慵懒,好一会才抬起眼看她,眼角带着柔和的笑:“早。”
……谁要跟你早?
南迦有些崩溃地乜他一眼,也不回应,想推开他,“我要起床。”
他太重了,压在她身上,根本推不动。
闻言,他才往旁边挪去,慢吞吞的,看上去极不情愿,像是被胁迫着离开的一般。
南迦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她在想什么?——明明被胁迫的人是她!
果然是顾识洲,怕不是去学了什么蛊惑之术?这手蛊惑炉火纯青。
她好饿,一整夜的体力运动,耗尽了她昨晚吃进去的食物带来的所有能量。
顾识洲也没有像上次一样为难她吃自己做的那么简朴的食物,那时候是在国外,要什么都不方便,现在回到了他的地盘,就算现在就要个满汉全席,也不是什么难事。
南迦洗漱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等她洗漱完,没多会功夫门铃就响了。就像是早有准备,只等一声令下就送上门来似的。
南迦没有多问,她还在想着为什么主卧的浴室里会有她全套的洗漱用品,包括她之前常用的护肤品也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也不是她之前用过的,那些东西全是拆封好放在那里的、全新的。
昨晚做完后她迷迷糊糊地记得他抱着她去洗漱,沐浴露的味道也是熟悉的味道。
这样多的准备……是他早就料到这晚上事情的发生而提前准备的,还是她离开的这三年,一直都准备着?
南迦有好多好多的疑惑,他到底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每次在她觉得她已经发现得差不多的时候,就还会有新的事情跑出来。一桩桩一件件的秘密,像是永远无穷无尽地等着她去发掘。
和上次一样,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所以吃的不是早餐,而是午餐,像是为了犒劳她一般,丰盛无比。
刚才是他去开门的,接过餐盘就把门关上了,他小气的没让人看见她。
顾识洲一一摆好,才叫端着水杯喝水,喝着喝着却发起呆的她来吃饭。
南迦应了一声,放下水杯过来。
经过这一夜,她……更加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了,有一种无从相处起的感觉。
明明刚刚做过最亲密的事情,可他们却还不是最亲密的人。
难免矛盾又尴尬。
南迦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么多。
有时候心思过于细腻敏感,并不是一件好事,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很多烦恼。
她乖乖吃着饭,想努力做到“食不言”。但是她是和顾识洲在一起吃饭,顾识洲又怎么可能不跟她说话。
“头还疼不疼?”
“不是很疼。”昨晚喝着喝着就被他勾引了去,没喝到不省人事,也没醉得太厉害,所以早上起来头疼还在她的忍受范围内,而且她一起来就面临着好多事情,好像还没有精力思考头疼的事情。
“先吃饭,待会给你泡蜜水。”
她忍不住好奇了下:“你呢?”
顾识洲忍住没说他根本没醉,要是说了,事情可能会很严重。“我也喝。”
南迦“哦”了声,总算是没再问。
她昨天的衣服早就不知道丢哪去了,可能是被他收去洗了,也可能是丢了,她刚刚穿的是早就准备好放在床头的一条绸裙,花纹繁复精致,看起来便是价值不菲,也不知道明明是一起在运动,她累得眼睛都挣不开,他又是哪来的精力去收拾准备这么多事情。既能收拾好她,还能收拾好房间,还能给她准备好衣物。
简直是一个满分的事后工作。
吃完饭,她就想回去了,可是他看起来好像没有想让她离开的意思。
他去厨房泡蜂蜜水,泡完后给她端过来一杯,又打开音乐和电视,走过去问她:“还困不困?要不要休息一下?”
南迦喝着蜂蜜水,在听到问题的那一刻她还挺想点头的。她的确是好困。
但是她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于是她便很违心地摇摇头:“不了,我收拾收拾就要回去了。”
“那,什么时候来画画?”
“改天吧。”
南迦觉得她今天可能连拿画笔的力气都没有了。昨天她的手……好像也挺累的。
往事不堪回首,她不再回忆,只随口回答了下。
明明她是来还礼的,把卡给他就什么事都没了,但是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钱也准备好了,饭也吃了,甚至觉都睡了,情却还是没还上,还得改天再来给人家画个画。
顾识洲啊顾识洲,不愧是一手创办了Aim的人,不愧是一手把Aim带到今天的人,不愧是能和顾老爷子抗衡的年轻之辈,想坑起人来,别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分分钟就能掉进他的圈套。
“那你想来的时候跟我说,我随时有空。”
嗯……要把画还给你你就没空,要给你画画你就随时有空。
南迦看透了他的双标,默默在心里撇撇嘴。
没再待太久,南迦就要回去了,她本来是想着自己打车回去,可是他见她要走,直接拿了车钥匙就跟上来,“我送你回去。”
南迦迅速把门关上,“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她需要冷静冷静,不想再面对他了。
顾识洲止步于门前,打了个电话叫人。
等南迦下楼的时候,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把后座的车门打开,等她上车。
南迦终于是没再拒绝。
司机师傅也是跟在顾识洲身边的老人了,和她都是认识许多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