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扬长而去,秦宴书啧啧啧两声:“国外的这种吻手礼我真接受不来。”
雁双倒无所谓:“社交礼仪而已。”
秦宴书揽在她肩膀上:“双双,你怎么这么牛逼,怎么认识的艾先生?”
今天这一场发布会,打的也太漂亮了,名声都直接奔到国外去了。艾先生直接表态是因为好友莫霜的邀请,才肯露面的,不止艾先生,连带着莫霜都上了个热搜。
这会儿网上对莫霜的好奇度更是直接往上飙升。
“算是我主动吧,有一年我去国外度假,在一场识香会上碰见了艾先生,我自报家门,就认识了。”
秦宴书连连感叹:“厉害。”
她看了眼时间:“时间还早,去庆祝一下。”
她其实是在逃,今天这一仗打得漂亮是漂亮,只是结束以后有件更可怕的事情需要面对,之前还能找借口往后推,这下理由都没有了。
老爷子已经连着打了几个电话过来了。都让她给挂了,估计这会儿家门口堵的都有老爷子的人。
秦宴书这种人,见了酒比见了亲人还要亲,根本拦不住。雁双知道自己酒量不行,又担心一会儿秦宴书喝多没人愿意拉,她是滴酒没沾。
后半晌,她闲着无聊拿出手机,微信界面还停留在她收看宋时遇那条信息的界面。
然后她又想起一件事,好像没有回他信息,当时只想着调开话题,没想到直接忘了。
雁双拍了拍秦宴书:“我出去打个电话,你别喝了。”
走廊也有声音,索性她直接去了一楼,还没走到门口,就碰见了江焰。
看见她,江焰就知道秦宴书肯定在,等了她一天被放鸽子就算了,大晚上的还看见她被人亲了手,这会儿正不得意着。
江焰把得意敛下去,故作替朋友抱不平的语气:“宋时遇找你有事,你也不回信息,他气得一个人在楼上喝酒呢。”
“???”
“啊?”雁双不太理解,“跟我有什么关系?”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江焰就想着支走她,开始模棱两可乱说:“我哪知道,你俩的事你不比我清楚。”
“……”想到了什么,她问,“他不是酒精过敏吗?”
江焰:“他只是白酒过敏。”
“啊?”
“他喝的啤酒。”
“……”雁双还是不太懂,“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他只对白酒过敏?”
江焰点头:“他就在五楼五零三,你要不要去哄哄?”
其实她觉得自己也没说什么慌,两个人出去吃了顿饭,想着也她们该忙好了,刚回来,就看见那个男人把两人亲了一遍。
宋时遇也在,也看见了。
那脸色当时比戏曲变脸还夸张。
雁双原本不想去,毕竟是个男人,而且还喝了酒,她去哄实在不合适,转念一想,又觉得宋时遇现在那么小气,因为她没回话而生气似乎也能做的出来。
“你能跟我一起去吗?”
江焰没说话。
怎么可能!
我的目的就是支走你!
没得到回应,雁双进退两难,正踌躇着的时候,电梯下来了,江焰直接把人推进去:“帮我哄好他,对了,宴书是不是也在?”
雁双点头
“那她交给我了。”
电梯门关上,他的声音也随之隔断。
江焰发了个信息出去,之后走楼梯去了五楼。
雁双到包厢的时候,里面没有声音,她推开门进去,远远就能看见倚在沙发上的男人。
斜靠着,距离太远看不清是在醒着还是睡了。
她走过去,轻轻喊了声,没有人回应。
雁双走近一点,看清了他一张脸,面色泛着微微的酡红,眼睛闭着,睫毛垂下来,将线条凌厉的一张脸柔和了不少。
她叫他的名字:“宋时遇。”
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很醉,连着两声,他都没有回应。
雁双走过去,抬手放在宋时遇肩上,轻轻晃了他两下,还是没反应,然后她手往上移,贴在他额头上。
也不热啊。
“——雁双。”
雁双手一抖,视线往下一垂,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眸,心猛地一颤。
头顶的光线是暗的,室内开了热气,一点点风落下来。
她一时话都说的不利索了,慌慌张张地把贴在他额头上的手收了回来:“你、你、你醒了。”
他就看了她一眼,眼眸就低下去。
因为他这一动作,雁双心头下意识一害怕,那股早就生出的负罪感,这会儿突然猛烈增强。
她抿了抿唇,蹲在他旁边解释:“我不是故意不找你的,我是忘了。”
他看着她,不说话。
雁双继续:“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估计喝的不少,他眼里雾蒙蒙的,染上了一层熏意,这句话说完,他直接把眼睛闭上了。
“……”
她抬起手在他胳膊上晃了晃:“哎,宋时遇,你能不能大度一点,我真不是故意的。”
像似被堵了一口气,宋时遇坐起来,盯着她手背看了一眼,面色无神地然后拿起外套就胡乱往身上套。
雁双立马站起来:“我帮你。”
扣子也没扣,敞着怀,因为醉着,宋时遇声音模糊不清地说:“我回家了。”
她想也没想就接话了:“我送你——”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下一秒她就后悔了。原本还抱有一丝宋时遇拒绝的侥幸,没想到他就浅浅地“嗯”了一声。
他站起来,头一晕,又摔了回去,雁双动作僵了僵,踌躇两步,还是跑过去扶住他:“慢点。”
宋时遇应该喝的不少,走路都是晃的,他身上酒味也不淡,娱.乐城有后门,雁双让人把车子开到后门,扶着宋时遇进去。
本来是打算送秦宴书回家,特意没碰酒,没想到便宜了宋时遇。
雁双知道他住哪儿,但不知道密码,一路拖着他到了门口,她不动,他也站着不动。
雁双耐心很足,但很头疼地问了一句:“宋时遇,你该不会不记得密码了吧!”
手臂被她抱着,他斜凝了一眼,顺着势就靠在她身上,没用很重的力道,但也不轻。
也不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身上一股很重的酒精味,走也走不了,晃晃悠悠的,这一路全是他带上来的。
“记得。”他闭着眼睛说,“二一二七。”
雁双输入密码,用身子做支撑,扶着他进去。成年男人的重量太重,也没顾着换鞋,就直接带着他往卧室走。
卧室装修偏暗,窗帘也是拉着,室内完全漆黑一片,她抬手在墙上摸开关,寻了一通也没找到,正准备寻另一边时。
宋时遇突然重重往下一栽,也顾不得灯了,雁双摸着黑,打算先把人放在床上再说。
腾不开手,她用脚试探到床边,扶着人刚要放下去。
不知道是因为身体下坠的不安感,还是什么,宋时遇胳膊突然从她肩上移到腰上,然后重重推了一下,先把她推了下去。
漆黑一片里,什么都看不清。
雁双反应过来以后,整个人都在宋时遇身下。
他喝了酒,身上的酒精味带着侵略性朝着她袭来,雁双呼吸很快,太阳穴一阵一阵地跳动。
缓过来神以后,她抬手推他,没有一点儿欲擒故纵的意思,完全用了全部的力气。
宋时遇的一张脸原本在她肩上,因为这一猛烈的推动,移到了她脖子里,漆黑里,感官异常清晰,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呼吸打过来的热气。
雁双:“……”
雁双眉头一皱,抬手就要移他的头。
下一秒——
“头晕。”宋时遇哑着声音,含糊不清地说:“不动了,好不好?”
第43章 [V]
屋子里没开暖气,窗户半开着,原本是冰凉的,这会儿两人呼吸交织,温度逐渐上升。
宋时遇模糊地说完那句话,脸贴在她脖子里,很老实,一动不动。
但也就维持了那么半分钟不到,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酒的原因,他呼吸开始加重,也就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就像男人最原始的欲望被激发,宋时遇在她脖子里乱动,唇挪动一下,贴在了她侧颈上。
然后动来动去。
雁双脊背僵了一下,脸颊游上燥热,她一直手挡在脖子上,另一只手去推他。
刚碰到,他那句话又来了,还是那种嘶哑、听不太透彻的语气:“不动了,好不好?”
“……”雁双眉头拢了一下,推他的那只手没动了,“那、你……你也别动了。”
他唇就在她手背上,紧紧贴着。
窗外有树影肆意摇曳,浅浅的风声一点点挤进来,风起而落,与安静互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