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遇低着眼看地上,薄唇紧抿,牵着她的手一直没松开。
“我不懂你们家的规矩,但是宋时遇,人走的每一步都是命中注定,你不能选择命运,那就走能走的路。”
宋时遇抬头看向她,眼神里添满了晦暗。
雁双低头抓住他的手,而后抬起头看他:“不要不开心。”
“你还有我。”
听见雁双这样说,宋时遇极力克制压抑的情绪,一瞬间瓦解。
他上前,把人死死抱在怀里:“以后就待在我身边,哪也别去。”
夜风扰乱了他的头发。
而她,安抚了他乱糟糟的心。
他有太多身不由己,万幸,在所有不想失去里,他只保住了她。
河边树下长椅上,宋时遇颓唐地坐着,手握成拳状,无力地垂在腿上。
雁双挨着宋时遇坐,夜色模糊。
她侧头,借着月色看他,薄弱月色将他的侧脸勾勒的越发凌冽。
“你爸爸,他怎么样了?”
宋时遇眸色微沉:“暂时稳定下来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
出院意味着放弃手术,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宋明昌身上带着商人的固执,不论医生拿出多少方案,他都不愿意在最后的时间里做手术。
再坚强的人也能被压垮,是人都不能例外。
雁双站起来,脸上带着笑容,朝着他伸出手:“听说散步可以让人心情愉悦。”
宋时遇被哄笑了。
走到一处人工湖桥上时,没有丝毫征兆,宋时遇将雁双抵在桥沿边,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脸凑过去:“我想接吻。”
一切太过突然,一抹烈红从雁双脖子一路红到耳根。
“这里有人。”
宋时遇啄了下她鼻尖,将她外套的帽子戴在头上,语气坏坏的:“现在不怕了。”
“就亲一下。”
雁双一张脸都是烫的,低下头,算是默许了他接下来的行为。
宋时遇低头压下去,唇贴在她唇上,凉风从面前扫过去,两人身上温度在升高。
后腰贴着桥沿,硌的腰疼。
雁双动了动。
宋时遇察觉到了,一只手沿着她的腰往后移,阻挡在桥沿和她腰之间。
另一只手拖住她后脑,先是浅尝辄止一般,然后贴上去,含着她的唇,往里钻。
开始还好,能控制,后来逐渐失去理智,力道也不知轻重起来。
直到开始失控——
雁双承受着他越来越猛烈的攻势,一张脸如同充血了一般,抓着他胳膊,用来支撑身子。
“轻、轻点。”
宋时遇唇从她唇上挪到脖子上,忍着眼里一团槽的欲望,用牙齿轻轻磨着她脖子上的皮肤。
他在她脖子里喘气:“好。”
应着声,他唇移上去,唇贴在她唇上说话,声音里都是蛊惑:“再亲一下。”
宋时遇有他的软肋,也懂雁双的软肋。
雁双丢了盔,弃了甲。
深冬的夜里,炙热的风在两人身上循环。
这一次,宋时遇吻了许久,等他餍足后,唇才舍得从她唇上移开。
雁双整个人都是昏的,红唇微微张着,喘着粗气,眼眸里更是添了许多许多的潮红。
她抬起头,看了眼他,眼里像藏了水光。
宋时遇没忍住,喉结上下狠狠滑动了下,他低头压下去,重重啄了一下。
雁双往后躲:“你说的一下。”
宋时遇把人往怀里推,诱哄道:“嗯,再来一下。”
耳边的热气和空气交织,都是热的,烫的人理智丢了干净。
宋时遇抱着她,将两人换了个方向,刚好腾出手,捧着她的脸,和她接吻。
夜雾渐浓,树影波动,拉黑了片片暮色。
宋时遇退开,用手在她唇上抹了一下。
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雁双整个人被烧的晕晕乎乎的,她趁机把面埋进他怀里。
因为动着情,说出来的嗓音像撒着娇:“我们回去吧。”
胸口烧着一股灼热,宋时遇笑了声,低头磨她耳朵,声音里藏着央求:“今晚去我那睡,可以吗?”
他只说了这一句,没像上次一样给她保证,因为他知道。
他做不到了。
雁双脸埋在他怀里,一句话不说。
宋时遇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弯腰打横将人抱起来,往外面走。
作者有话说:
谢谢哇唔大宝贝,爱你爱你呀~
第66章 [V]
车子停在景苑,宋时遇牵着人上楼,一路无言。
门一打开,宋时遇关上门,抱着人往卧室里走。
房间里没开灯,雁双脸上的赤红被很好的隐藏了起来,她低着头,窝在他怀里。
宋时遇把人放在床上,亲了亲她嘴角,五指往她指尖挤进去。
“双双,可以吗?”
雁双没说话,卧室里只有很淡的月色,看不清人脸。
她睫毛微颤,抬眸看向他,眸中凝着一盏恰到好处的春色:“宋、宋时遇,我——”
宋时遇眼里燃烧了两簇欲.火,看她的眼神,越发浓烈起来。
他附身,唇压上去,恶劣地阻隔了她的话。
亲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眼神像一把勾人心魂的钩子,带着欲色的又问:“可以吗?”
雁双颔首,不说话了,在这场以宋时遇为首情/欲里,她甘拜下风。
雁双眼眸迷懵,意乱情迷,像在一场海上寻不到方向的船只,浮浮沉沉。
“双双。”他眼里欲色浓的一塌糊涂,眼角唯一的一点儿坏,也演化成了了变身前的恶魔,“别怕。”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的模样,像从神坛里跌落的神,丢了世俗,眼里只余下了情动。
一惯清冷的脸上,染上一层不显眼的红,眼里是两簇火,每每看上一眼,都像添了一把柴,越烧越重。
比起那些青涩的少年时期,这会儿的宋时遇更成熟稳重,但也带着少年时期的张狂。
是一个男人最单纯的本质。
夜色浮沉,远处的霓虹逐渐模糊,天公作美,圆了天际许久半圆的月亮。
淡淡的银光,碎成无数个光点,撒在窗台、丝丝缕缕挤进了室内。
屋内的温度逐渐高升。
宋时遇拉过来被子,遮在两人身上。
后半夜,轻柔的雪花缠缠绵绵地落了下来,夜色渐晚,地上逐渐银白一片。
宋时遇附在雁双耳边:“双双。”
房间里,暧昧的气息还未散去,融在空气里,给空间添了几分旖旎。
雁双没睡着,只是很累,不想动,迷糊中察觉到有人又掰正她的身子。
窗外的雪,渐渐浓稠了起来,深冬的夜里,大雪肆意,到处都是凉的,只有宋时遇身上是滚烫的。
额头上生出的滴滴潮汗,全数滴在她身上。
雪嚣张地下着。
雁双知道了,男人平时再温顺的脾气,有一种时候是发狂的野兽。
可以不要姿态央求,但不会收敛。
腊月初,雪下了一夜,窗外银白裹着大地。
沉睡之际,宋时遇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将里面的戒指拿出来,垂首在雁双耳边,嗓音微沉,带着还未完全褪尽的情动:“我永远爱你,双双。”
她睡着了,只是睫毛动了动。
宋时遇把戒指戴在她手上,像个苟且的恶魔。
邪恶极了。
次日,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