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昼仁说:“是我,陈昼仁。”
江晚橘切换成中文:“嗯……有什么事情吗?”
“你刚醒?”陈昼仁说,“再有十五分钟,我会到达你住的公寓楼下。”
江晚橘打哈欠:“啊,那请你帮我买一份牛角面——”
“我带了一杯热咖啡,无糖无奶,还有玉米脆麦片吐司和蔬果沙拉,”陈昼仁简单地说,“别着急。”
顿了顿,他又说:“私人飞机的航线申请通过了,下午四点送你回去过年,时间很充裕,我们慢慢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啵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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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武汉(一)
江晚橘用来到法国后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早餐。
虽然陈昼仁说了不用着急,但她没办法冷静,可能因为太想回家过年了。
独自在异国他乡,被身份不明的人跟踪,遭遇种族歧视,被法国人用轻蔑的语气批评……那种滋味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江晚橘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这些。
午餐也是陈昼仁订的,鸡胸肉搭配西兰花和坚果仁的沙拉,有着甜蜜味道的蜂蜜煎小羊排,裹着芝麻的生金枪鱼,焦糖鸭肉配烤香蕉……
陈昼仁微笑着劝江晚橘:“多吃一些,回去饱饱地见家人,别让他们以为你是个在外面吃不饱的小可怜猫。”
江晚橘说:“啰嗦。”
她的心脏还在狂跳,手掌心在出汗,加冰的水不能让她冷静下来,江晚橘的注意力都在回家这件事情上。
终于登机,和来时的廉舱不同,这里有一张可以让她舒舒服服睡一觉的床,也有可以供她阅读的书,和可以看电影的屏幕。有足够她吃一路的新鲜水果,还有美味的、可以多选的餐食。
江晚橘什么都没说,她躺下,裹着温暖的毯子,慢慢地睡了过去。
中途醒了一次,她贴靠在陈昼仁怀抱中看电影,是很久的一部,《情人》,扎着马尾辫、带着遮阳帽身穿灰色裙子的法国少女遇到了身着白西装、紧张不安的的孱弱中国阔少,文艺的情/爱片,基调缓慢燥热,恍然间,江晚橘以为自己也是置身西贡。
两个人只看了这一部电影,江晚橘又困了,陈昼仁顺手抽了一本书,随便翻几页,读给她催眠,是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
陈昼仁声线低沉缓慢,读着书给她听:“……我爱她甚至超过爱自己,在我看来,一旦涉及爱情,若是还考虑自尊,那只能说明你最爱的人其实是你自己。”
江晚橘迷迷糊糊问陈昼仁:“你呢?你最爱的人也是自己吗?”
陈昼仁半合书:“我无法想象失去自尊的爱情。”
江晚橘笑了一下。
她说:“我也是。”
飞机落地时,是北京时间十点。
江晚橘没有和爸妈讲,陈昼仁联系的人已经过来接了,落地时候还没有什么实感,一旦透过玻璃窗看到黄鹤楼后,江晚橘才有种切实的“终于到家”感觉。
她的头抵着玻璃车窗,借着玻璃上的影子,清晰地看到了陈昼仁。
她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的影子。良久,用力眨了眨眼睛。
马上到家了。
陈昼仁说:“飞机在农历初四返航,我过来接你。”
江晚橘说:“好。”
“还存着我手机号码吗?”陈昼仁说,“你知道怎么联系我?”
江晚橘:“嗯。”
得到确切回答后,陈昼仁笑了,他说:“新年快乐,小橘子,好好陪伴家人。”
“你也是。”
很快到了家中,江晚橘下了车,司机开后备箱,帮忙将行李取出。今年武汉的新年没有雪,江晚橘站在风中,陈昼仁和她告别:“回去后好好休息,时间到了给我打电话。”
江晚橘没有动。
她问:“你在哪里过年?”
“就在武汉吧,”陈昼仁笑,“我还没有在武汉的清晨去吃热干面。”
江晚橘沉默了。
过了两秒,她向陈昼仁伸手。
“我煮的热干面味道也不错,”江晚橘说,“你想不想尝尝?”
作者有话要说:
贴贴~
我来日更啦!
抱歉抱歉wwww前两天有点子分//身乏术,现在恢复啦!
“我爱她甚至超过爱自己,在我看来,一旦涉及爱情,若是还考虑自尊,那只能说明你最爱的人其实是你自己。”
毛姆《月亮与六便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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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武汉(二)
陈昼仁答应了。
关于女儿突然回国并突然带来一个男人这件事,江晚橘父母着实吃了一惊。
男人不是从法国带回的土特产。
是江晚橘的朋友。
错愕之后,江晚橘的父母极为热情地招待了陈昼仁。
陈昼仁只说是拖朋友买的机票,轻描淡写地带过,他这人本来就是老油条了,和一对爱女心切的父母打交道更是轻车熟路。
江晚橘只说他是朋友,父母信了,收拾出一间小侧卧,让他休息。
两人来的时间好,明天就是大年三十,江晚橘起得早,妈妈都被她吓了一跳:“不多睡会?不得倒时差?”
“不用,”江晚橘打开橱柜,问,“妈,咱家还有面吗?”
“你这孩子,回家第一天闹着吃什么热干面?”妈妈笑着,躬身,有些发硬的掌心贴了贴她的脸,“想回家想疯了?”
煮热干面用的面条和其他的面不同,得是碱水面,圆圆一根,煮的时间也长。家里面有速成的酱包,江晚橘自己用油和水沏了一碗芝麻酱,面煮好,捞起来放凉水里镇一镇,倒入两只大碗中,分开用酱料、芝麻酱搅拌,最上面放了一层切碎的洋葱小香葱。
冰箱里还有几碟黑鸭的卤菜,卤藕片、海带结、面筋,还有些鸭锁骨鸭心,全都拿出来,切个西红柿生菜小黄瓜和苹果,再拌一个水果蔬菜沙拉。
齐了。
父母都是要去公园晨跑的,陈昼仁醒来的时候,就看到江晚橘一个人在这儿忙活,他站在江晚橘旁侧,按住她的手:“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吃吃就行。”
江晚橘问:“昨晚住得还习惯吗?地方小,没有那么好的条件。”
陈昼仁说:“是我今年睡得最舒心一次。”
油嘴滑舌。
江晚橘已经决定不去听他的话。
浇上油醋汁,将整碟饭菜端到桌子上,江晚橘抽了新的筷子给他:“吃吧。”
陈昼仁吃的的确多,江晚橘特意煮了三人份,实际上,她自己只吃了不到半人份,剩下的全都进了陈昼仁的肚子。新年三十倒没什么可逛的,旅游景点也门可罗雀,不过街道上和商店中都挂满了新年的红灯笼,虽然烟花禁燃,却仍觉热闹盈门。
中午是妈妈做主订的饭菜,她瞧着陈昼仁和江晚橘俩人互动不一般,也不太信江晚橘口中“只是朋友”这解释,只当女儿年纪小害羞,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
爸爸还好,他和陈昼仁聊了一些,碍于礼节不能盘问太清,不然已经将对方家底父母全都摸清楚了。
和所有国人一样,年夜饭也是最为隆重的一餐。临上桌前,江晚橘小声提醒陈昼仁:“鱼不能吃完,得留一点,年年有余的意思。”
陈昼仁捏着她的脸颊:“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饿死鬼投胎?还能把你家给吃穷了?”
“疼疼疼,”江晚橘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把他拍下来,“……家里人就属你胃口大。”
陈昼仁摇头叹气:“看来吃得多也找人嫌弃,下次来做客,我是不是得自己背头猪过来?”
江晚橘白他一眼:“你怎么说牵头驴呢?”
隐约间,听到妈妈在厨房叫着江晚橘名字,她答应一声,快步走过去帮忙。
陈昼仁留在阳台上,许久,笑了一下。
他将手机关机。
大过年的,的确没必要找不自在。
饺子是妈妈和爸爸两个人包的,煮的圆滚滚,飘起来。荠菜猪肉馅儿,传统口味,香喷喷。电视开着,热热闹闹,外面有人偷着放鞭炮,爸爸大笑:“不知道哪个人想不开放炮,等会儿看物业通知,估计要被抓起来。”
陈昼仁和爸爸碰了一杯酒,两个人喝得都不多,略微添了几杯。
年夜饭开始的早,等到春晚第一个小品开始前已经吃完了。几个人一块收拾了桌子——除了陈昼仁,他是客人,不能动手。
江晚橘重新端出瓜子花生糖果和水果,少不了边看春晚边吐槽。陈昼仁的手机一直很安静,从头到尾都没有响过,但在父母谈兴最浓的时候,他忽然站起来,说去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