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屹这个男人在她这还真是个谜。
这样一个男人是干什么的呢?跳伞教练?赛车手?总不能是个兵吧?
颜安想起单屹打起架来的那种血性,像个端枪拿刀上战场的兵,那种狠,普通老百姓哪里承得来。
颜安将所认知的职业一个个往单屹身上套,发现都不太合适。
猜不透,那就过。
她思维活跃,又在想单屹的恋爱史。
她不是个思想古板的人,是不是处在她这里不是个什么天大的事。
像单屹这样的男人,感情史怎么可能是空白?
她闭着眼睛舔了舔唇,她几乎能想象单屹陷进欲望里会是怎样的样子,在洪流猛迅中像头逆流而上得虎,比跳伞激烈,比赛车疯狂。
简直让人不能再细想。
这样一个极品男人,会是单身吗?
颜安皱了皱眉,应该是单身的吧?
一个大老爷们一个人来西班牙,转辗了这么多个地方,身边没有一个异性。
心里有人?
也不能吧。
颜安吧咋了一下嘴唇,想起了正午时分的那个吻。
单屹的舌尖全是酒香,带着狠劲,卷得她舌根都麻。
心里有人可不会当众捏着另一个女人的下巴这样亲。
晚风吹来,颜安漾起一阵酥麻。
颜安思想跳跃,全是带颜色的画面,这会她又想到在沙滩边上单屹反手将衣服脱下的样子。
免不了的,就连同那句“我喜欢身材好的女人”一起钩了出来。
颜安长腿舒展,交叠的脚踝换了一边,脚丫子一晃一晃,带着不服气。
不多一会,不远处传来轻微的声响,是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颜安微微睁开眼,便看见一副让人转不开眼睛的美--------------?璍男图。
单屹只在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很随意,松松垮垮,落在三角区上。
颜安人都呆了。
怎么回事?刚还在胡思乱想的人活色生香就出现了。
单屹沿着四方的泳池边角转来,头发还带着湿气松散搭在眉梢上,眼眸藏在淡淡的阴影底,人清爽得就跟这池水一样,晚风吹来掀起缕缕波澜。
颜安目不转睛。
单屹那种欲望与禁忌仿佛只相隔一张米纸的距离,欲望被禁在四方直角里,浑身都是禁忌的味道。
颜安心想,要是往池水扔下一颗石子,波澜会不会就在边边角角溢出来。
安静的夜里颜安手机里的歌切换了一首,短暂的寂静后是缓慢又缠绵的吉他声,低沉的女声在夜里溢出。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有你的日子分外的轻松。」
「也不是无影踪,只是想你太浓,怎么会无时无刻把你梦。」
「……」
颜安觉得这歌唱得人骨子都酥了,她便是在这歌声中明目张胆地看着单屹朝自己这方向从远到近地走来。
对方停在她那张太阳椅前,垂眸看着她,开口问她:“你在干什么?”
颜安想了又想,随后指了指头顶上方的月亮:“晒月光。”
单屹莫名笑了笑:“感觉如何?”
颜安:“别有一番风味。”后又邀请:“要不一起?”
颜安看着单屹在她身旁那太阳椅躺下,便换了个侧躺的姿势继续“晒”。
不愧是喝了酒的人,连目光都带着些宽衣解带的味道。
颜安还是第一次见静态的单屹。
单屹躺在太阳椅上,闭着眼,将她置之度外,呼吸间胸膛起伏,匀速又缓慢。
颜安则正好与其相反。
她的目光从单屹的鼻梁流连至他的胸膛,最后沿着腹肌一路朝下,心跳快到爆炸。
她将自己从窒息的囚困里解脱出来,开口问他:“那天你真的裸晒去了吗?”
单屹挑了挑唇,嗯了声。
颜安:“那是不是有很多女人看你?”
单屹:“看我哪里?”
颜安品了品:“全身?”
单屹:“像你现在这样?”
颜安实话实说:“没有,我没有看你全身。”
单屹闭着眼舒适地躺着,闻言勾起一个笑,没有再回答她。
他在酒馆时不觉得酒有多烈,现在却觉得酒浓,身旁像躺了个酒鬼,酒气蔓延,一呼一吸都是酒香。
这个话题结束只安静了片刻,颜安又问:“我们来聊聊天?”
单屹:“聊什么?”
颜安:“你是做什么的呢?”
单屹:“你又是做什么的呢?”
颜安想了想:“严谨一点来说,我还没工作,待业中。”
单屹睁开了眼:“学生?”
颜安摇头:“怎么可能?社会人士,成年人。”
单屹笑了笑,不予评价。
颜安又问:“对了,你是单身吗?”
单屹:“现在才想起来问?”
颜安嘿一声笑,也没有不好意思:“之前就想交个朋友,他乡遇故里,哪管你单身不单身呢?”
单屹:“现在?”
颜安:“现在朋友之间聊天,顺口问问。”她也不介意先自爆,“我单身,没有暧昧对象,还挺洁身自好。”
单屹眉梢微挑。
颜安:“你呢?”
单屹:“你自己想想。”
话落后人便又重新闭上了眼。
颜安觉得从单屹这里套话真是难,身上一端谜团,问也问不出,真想上手亲自拆一拆。
她撑着头看着这个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男人,真想拿出手机问一问阿man如何才叫“够用力”。
手机里的歌切换了一首,两人停止了交流,歌声流转在两人之间,女人低沉洒脱的声音将歌词唱出了一种风情,风一吹,将话都吹进人心里。
「迷宫一样的未来,转一个圈会到哪里,我喜欢爱情有点神谜。」
「……我喜欢爱情有点惊喜。」
「I don’t care where we go , Let’s start from here .」
颜安喜欢今夜的歌,她决定回头就去充个会员。
她在歌声中突然扬起了一抹笑,眨着眼,撑起了身子。
单屹不用睁开眼,只听声音就知道身旁那人没有一刻安分过。
转身的声音、吸鼻子的声音、解开头发的声音、还有抚上他的声音。
他兀地睁开眼,颜安正半跪在太阳椅上,手指停在他的鼻梁上,对方看他睁开了眼,说道:“有人说过你的鼻梁很挺吗?”
单屹:“所以呢?”
颜安压过身子,身体一处似有若无地碰到了他的手臂,她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含春般说道:“所以一时好奇,就想看看是不是原装的。”
单屹眼眸深沉,波澜全都藏在漆黑里,他似笑非笑地挑唇,说道:“然后?”
颜安:“我有一个朋友说,鼻梁高挺、鼻头有肉的男人,那里都不会太差。”
单屹目光宁静得可怕,颜安俯下身与其直视,笑意盈盈。
单屹的眼睛像一场无灯的夜,颜安却凭着不可言喻的直觉觉得里面藏着的是她看不见的一场风暴。
她好奇,好奇驱动人想要挖掘的欲望,她简直想骑在他身上仰起他的头好让她仔细看看。
单屹看着颜安,无声地笑了笑,问:“那摸出来了?”
颜安摇头:“摸不出来。”
单屹:“那你还想怎样?”
颜安想了想,压低了些身子,说道:“想咬一咬。”
……
夜深的酒店走廊安静得只有喘气声。
在单屹抱着颜安踢开他的房门时,木门砰的一声撞到墙上,两人嘴唇片刻的分离,牵扯出透明的银丝。
木门再度关闭时,颜安终于如愿以偿咬在了单屹的鼻尖上。颜安收不住力度,牙齿磕在软骨上,激起男人隐隐的血性。
单屹:“喜欢咬?你可以试试咬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