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源:“………”
他们去的一处商场就在不远处,算是怀北的一处高档轻奢品买手店聚集地。林意七毕竟是画画的,挑衣服的审美还是十分在线的,和宋茜文一拍即合,很快就挑好了两件小礼服。
想着年后扶栀就要办婚礼了,不知道到时候的伴娘服会是什么款式,林意七就趁着那两人在结账时顺便逛了逛,沿着展示柜走了一圈,没看到什么令人眼前一亮的款式,倒是在柜台前的一本搭配册上看到了张设计稿。
很简单的抹胸礼服设计,单看衣服可能没什么亮点,只是设计师在脖颈间搭配了一条嵌了钻石的锁骨链,将沉默的黑勾勒出矜贵又浓郁的冷艳感。
设计师落款:【W】
林意七摸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扶栀,【宝,你看这个设计,好好看】
切换出对话框,扶栀的窗口下就是刚刚打过电话的扶槐。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还在工作么。
说要追她,倒也没显得多迫切嘛,两个小时了,消息都不发一个。
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指尖微顿,将刚刚的照片也发给了扶槐。
【分享一个天才设计师作品!】
那一头,扶家的私人马场平时不接待外客。
林乌宇来得突然,没有预约进不了,他自然也知道这回事,所以才会连番打了好几个电话喊扶槐来领人进门。
马场进出都需要凭证,林乌宇他们没有邀请函,只能由扶槐刷脸带他们一会出去。将人领进马场,扶槐就自行走去了休息区,勾了把凳子,懒懒散散地坐了下来,摸出了手机。
“自己玩。”
林乌宇今天带了不少朋友,有男有女,来了这地方大多也都知道扶槐是什么身份,又见他长得好看,来来回回有不少人接着休息的名义来搭话。
说来说去,不过是想加个微信云云。
扶槐回得很不耐烦,低着头在对话框敲了半天又删除,像是在处理什么很重要的事,惹得周围几个女生没敢再搭讪。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他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扶槐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他从休息区走开,路过几人身侧。
和刚才冷漠态度截然相反的温柔声音传来,好像还噙了点笑意。
“喂,小宝,在逛街?”
林意七躲开表嫂他们,故意落在后头和扶槐打电话,“是啊,陪我表嫂挑衣服呢?”
听他那儿好像有点风声,“你没在书房看数据啊?”
“嗯,心情不太好,出来吹吹风。”
“心情不好?”
林意七皱了皱眉,轻声问,“怎么啦?”
“一件事,有点在意。”
“什么?”
“你下午说,有一件高兴的事。”
“嗯?对啊。”
扶槐咬了咬舌尖,问得直白又坦诚,声音在风里显得低沉。
“你高兴,是因为被别人告白了?”
“………”
“?”
林意七笑得肚子疼,“你就是因为这事郁闷的??”
……
回到家里,吃过饭,陪着林秋生散步消消食,又回画室待了一会儿就上床了,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漫画,扶槐就发消息过来了。
【在做什么?】
林意七:【没做什么,看漫画呢】
【你呢?】
那头几乎是秒回:【在睹猫思人】
林意七:【。。】
【油嘴滑舌!男人】
那头很快发来一张照片,小贴就躺在男人臂弯里,舒服得眯起眼睛。
很讨厌一只小狗:【它好像你】
林意七抿了抿扬起的嘴角,【哪里像了?】
很讨厌一只小狗:【像你一样可爱】
林意七:【。。你好土】
……
今年的年来得格外早,元旦结束,没到半个月就是春节了。
林意七日常都待在画室或者书房里,不是在练油画就是在构思《勇者二》的故事框架。
而每一天下午,扶槐基本上就要借“小猫不吃饭”“小猫有点抑郁”“猫没看到你就绝食”这样的理由给林意七打视频电话。
持续了一个多礼拜,林意七好笑地戳破了他,“到底是猫想看我还是你想看我啊?”
电话那头,男人的视线直接又坦然,“嗯,是我想看你,借猫的名义。”
林意七被他的坦诚惊讶到,却也不免因为他直白又炽热的心情而感到心下晃动,胸腔里跟着觉得雀跃。
她就默认了每天下午和他视频一小会,有时会聊会天,有时则是直接将手机摆在一旁,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扶槐的这间书房朝西,每天下午总有橙黄色夕阳洒进窗子里,折射在古典赤色家具上,好像将人也带进这种安静氛围中。
林意七盯着屏幕看了会,“有没有人说过,你适合戴耳钉呀?”
“什么?”
“就是打耳洞,戴耳钉。”
他的头发比常人要黑得多,又长得长,用发圈松垮绑起后,总有一点墨发垂散在耳后,挂着冷白耳廓。他又常穿黑色衣服,浑身几乎被冷色调黑白覆盖。
如果挂一个耳钉,增添一点亮色,应该会使整个人显得更加明艳张扬,气质会截然不同吧。
不过这也只是林意七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她很快摇了摇头,“没有,我在胡说八道。”
“……”
半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就结束了。
own的春假就放到正月初三,扶槐很快就带着两只猫回颂清城了。
而在被催促了无数次之后,林意七也终于买了正月初六的机票回槐南。
抵达槐南是在一个晚霞绮丽的傍晚,扶槐直接从own基地来机场接她。机场外亮起路灯,璀璨的灯带将缀在男人墨发之间的一点小亮点照得反光。
林意七站在后备箱旁,看他轻车熟路地将行李箱塞进车里,然后盖上后备箱。她的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耳下的一点光亮,表情有些出神。
扶槐好笑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怎么了,一下飞机就发呆?”
林意七指了指他的耳朵,有点呆怔,“你去打耳洞了啊?”
“嗯,你不是说想看?”
她只是随口一提,也没有要他真的去打的意思………
林意七盯着眼前微微发红的耳骨,半天,没挤出一点笑容,反而有些手足无措。
扶槐抬眉,“怎么了,不好看?”
“你好笨。”
“嗯?”
林意七压了压嘴角,语气闷闷的,“我说好看你就打啊?打耳骨很疼的……”
难过半天,原来是在担心他疼。
一点笑意在漆黑瞳孔里划开,男人牵了牵唇角,微微倾下身,指节很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怕疼啊,小宝?”
男人笑了下,很快走去副驾驶开门。
春后的槐南回温不少,他只穿黑色宽松衬衣,嘴角扯起一点弧度,点漆黑瞳直勾勾地看着林意七。
银质的耳钉被路灯反射起光华,熠熠缀在几缕散下的墨发间。
冷淡和拽丧间,多了几分痞气。
确实……很帅。
林意七捏了捏手心,收回过于直接的目光,钻进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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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下午的飞机也累了,汽车就直接开回颂清城。
十多天没见,两只小猫还是第一眼就认出林意七,亲昵地扑上来撒娇蹭腿。
抓起来称了称,好像比之前还重了不少。
“不是说不吃饭吗?我怎么看你还更胖了呢~” 林意七宠溺地点点小猫湿漉漉的鼻头,站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走过走道,忽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又缓缓退后了好几步,定在了玄关口。
扶槐将她的行李箱推进房间,此时正走出来,就见林意七站在客厅前,目光直勾勾盯着电视方向,呆呆的。
走前两步,好笑地碰了碰林意七的额头,“怎么了?不去洗澡?”
林意七慢吞吞地抬起手,指向电视机方向,回过头看他,眼底有些迷惑,“那个摄像头上面的黑色塑料袋………是你套的?”
原来不是摄像头出问题、也不是手机出问题。
而是物理层面的,不可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