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背后抱着司妧,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蹭了蹭,男人的面子促使她不太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稍显狼狈的表情。
只能以这种方式坦诚将自己的弱势的一面毫无保留,“之前与你说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这件事,我并不是同你玩笑。妧妧,我其实一直在一步一步地做,我每一步都没想漏掉。”
“所以,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仪式,不光是给你,也是给我的。”
“我想要看你穿着洁白婚纱笑着朝我走来的样子,所以,江太太,同我办一场婚礼吧,嗯?”
司妧鼻子有些酸,有些情绪她该早点察觉到,但是她没有,她想要转过身认真说声对不起。
江恒却不给她转身的机会,手臂锁住她的上半身,头埋在她颈窝,闷闷道:“别现在回头看我。”
“对不起。”司妧反手伸到背后去抱他,“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吧。”
“我们从现在就准备起来吧!”她抓住江恒在自己腰侧的手腕摇了摇,语气轻快,“第一步,试婚纱!!”
第49章 备婚日记
下定了决心要办婚礼后, 司妧也没耽搁,再次去公司同洛芬聊工作时, 也没铺垫, 直白地提了工作安排上要预留些时间,给她办个婚礼。
[办婚礼]三个字骤然落入耳里,洛芬着实一惊。
她先是愣神反应了下, 而后才发自内心地笑了开来, 她手撑着下巴看过来,看过来的眼神暖暖的,“说实话,从你微博公开那天开始, 我就在等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这句,都惴惴不安好些日子了。”
想着自己这突然起来的决定到底还是给对方带来不方便,司妧不好意思地啊了声,脸上带了些讨饶的表情, “我的错、我的错, 我也知道做这个决定的确是比较突然,是不是打乱你的工作计划了?”
洛芬扬了扬眉, 语气轻松了不少,有些逗她的意思,“那倒不是, 我知道早晚会来,既然总会来, 那我当然希望越早越好, 总比一直悬在头上不确定的好。”
她椅子往后退了退, 站起身, 抬手从抽屉里拿出个包装精致的四方礼盒, 走到司妧面前,脸上挂着欣慰的笑,“恭喜你,妧妧。”
而后将手里的东西递到司妧手里,又趁机捏了把她软糯Q弹的脸颊,“虽然你早就领证了,但是办婚礼还是意义不同的。姐姐是真心为你高兴的。”
洛芬回想自己的职业历程,她入职华夏也有些年月了,回望这么多年的辛苦付出,司妧算是她目前职业生涯里最高光的一段了。
自己从她一出道便接手,不到三年的时间,司妧已然是圈里拿得出手的实力派佼佼者。
这种事业上回馈给她的满足感与成就感,是不能言说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对司妧的感情,也是不一样的。这段征途,是两人携手与共拼搏出来的,司妧在她这里,不光是合作伙伴那么简单,而更是她细心浇灌的小树苗,是她精心呵护以待的妹妹。
“居然还有礼物?这么正式的吗?”司妧攥着手里的包装盒,嘴上开玩笑般地碎碎念叨着。“我能现在拆开来看一眼吗?不会是我本人的签名照之类的吧?羊毛出在羊身上?”
洛芬一向待她推心置腹的好,她不是傻瓜,这点她一直知道。
只是她这人没那么感性,不太善于外露表达,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许多时候都不太会直接面对,总觉得感情好这种事说出来有些矫情、不好意思。
洛芬早习惯她这副一紧张就碎碎叨叨胡扯的性子,抬手就给她额头点了一记,“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不过是我们家乡的习俗。在我们家那里,妹妹结婚的话,姐姐总要亲手准备些手作什么的,压箱底求平安的。”
司妧已然有些无措,碎嘴胡扯都没法继续掩饰自己感动到要飙泪的情绪了,她抬眸看向洛芬时,只一眼眼眶不自觉就泛红了。
她糯糯地叫了声,“芬姐。”
洛芬站在她身侧,顺了顺她的头发,笑着哄道:“好啦好啦,反正我家里也没妹妹,也一直把你这小祖宗当妹妹哄,也就顺便练练手啦,稍微感动一下就差不多了,也别太感动了。”
“毕竟也就是顺手而已,便宜一下你。”
“……”
虽洛芬又逗她,可司妧还是情绪上头了。“呜呜。”她环抱着洛芬的腰,小脸蛋埋在她怀里,一瞬间更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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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定下来要办婚礼的消息传回南平,罗忆云和傅娴烟两人有种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落实感,悬了好久的心也算是能放下,突然间开始干劲十足。
前段日子,莫星宇还曾打电话回来,绘声绘色地同她们讲司妧江恒两人微博公开那晚的细节始末,当时就已经让罗、傅两人欣喜了好久。
不过倒是双方的丈夫,表现有些平淡,仿佛一切尽在他俩掌握中,尤其是司程,轻飘飘地看了眼自家妻子,幽幽道:“上回两人回来,我不就告诉过你了么,这俩人,早晚的事。”
这事儿之后,罗忆云同傅娴烟约见面时,总是话题说着说着就说到她俩什么时候有机会挽手上台,那一定是史上最和谐的亲家关系。
两人隐隐盼着早日有下一步,这不还没等她们找到借口追问,消息便传来了。
如何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成了罗、傅两人这段时间来最重要的事情,两人方方面面地筹备起来,但凡不需要小夫妻俩出现才能做的事情,她俩都考虑到了。
只是她们联系的婚庆公司方案都出了四五次了,也没等到司妧和江恒两人回一趟南平。
罗忆云甚至开始担心起来,怕自己和娴烟妹子两人剃头挑子一头热,说起来这两人只说要办婚礼,可婚期还迟迟未定,该不会他俩说办婚礼只是顺嘴说说而已,没准备兑现吧……
那怎么行!!她们姐妹俩最近就指着这事儿充满干劲儿了。
这天下午,她同傅娴烟商量着半天说辞,怎么在不明显暗示的情况下,给两人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电话打给江恒,倒是很顺利,没响几声就被接通。
罗忆云开了免提外放,与傅娴烟对视了一眼,才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开口道:“儿子在干嘛呢?我和你傅妈妈正喝下午茶呢。”
电话那头,江恒的嗓音沉沉,微微夹着些轻快情绪,“那……你们继续?”
若是平日里,他自然听得出他妈这想要闲聊的弦外之音,只是现在这会儿,他的确分不出旁的心神,怕一时疏忽错过最重要的时刻。
罗忆云一时语塞,虽说她这个开场白的确有够生硬,但她儿子以前也不至于这么敷衍,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没得聊了吗?!
越想越觉得生气,她同傅娴烟尴尬对视,对方立刻接过话茬,“那个,小恒啊,我是傅妈妈呀。”
傅娴烟出声,对面的声音才稳重了些。
江恒坐直了身子,不管何时面对丈母娘,都不由自主腾升一股紧张之意,他想起罗忆云刚刚说两人在吃下午茶,温声提醒她,“傅妈妈,您上次体检表报告显示血糖稍微有点高,甜品还是记得要控制。”
一旁听着话的罗忆云不淡定了,笑着调侃,“娴烟,这到底是我儿子还是你儿子,不光不关心我,甚至连话都懒得跟我说。”
傅娴烟乐呵呵瞥她一眼,知道她调侃,顺着她话头接下去,“喏,可不就是我儿子嘛!”
听着她俩一唱一和的对话,江恒无奈地叫了声,“妈——”
“我在等妧妧换完衣服出来呢。”
不是他不愿意多花时间同她们细聊,实在是这会儿他真的无暇分心,司妧刚刚随婚纱设计师进去换婚纱,他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紧张地等着她出来的那一刻。
这会儿的他满心满眼都在幻想着司妧穿着婚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间,脑子里全然装不进别的什么,实在是顾不上其他,只能实话同两位长辈解释。
傅娴烟问他,“妧妧换什么衣服呢?你们要出门吗?”
“不是。”江恒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试衣间,缓声解释,“我们正在试婚纱,妧妧刚进去,我在等她出来。”
一听这话,傅娴烟和罗忆云就明白了。
这还问什么问呐,她俩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别打扰了小夫妻的正事儿才对。
罗忆云笑容满面,满意极了,“好好好,慢慢试啊。那我们就先不说了,我和你傅妈妈还有事儿,你乖乖等妧妧宝贝出来吧。”
说完也不等江恒再做回应,直截了当地挂了电话。
“我就说,咱对小恒有点信心,说准备办婚礼肯定就准备着了,怎么会骗我们俩呢!”傅娴烟喝了口咖啡,抚了抚头发心情大好。
罗忆云也同样,啧了声,突然想起来什么,“不过咱俩给妧妧宝贝准备的礼服怎么办?看这样子他们是要自己准备婚纱了。”
“都备着呗,我们不是选的中式嘛,还有迎宾纱、敬酒服,用途多了去了,万一他俩没想到的,咱准备的不就派上用场了嘛!”傅娴烟手摇着调羹,神态悠然。
江恒收回手机放进口袋里,目光温柔地看着不远处围着试衣间的一圈白色绸缎质地的幕帘。隔着这层幕帘后的,就是他最最珍贵的宝贝。此时此刻,他的宝贝,正在试穿这世上象征着纯洁与爱情的婚纱,为了他们即将到来的婚礼。
这次试的婚纱来自国际知名的华人设计师乌钰琪,而鲜少有人知道,乌钰琪品牌背后的投资方,正是泰和集团。
幕帘并不完全隔音,江恒静静坐着,偶尔能听见里面传来细碎的声音,有设计师乌钰琪的,也有司妧的,只是江恒心不静,加之隐隐约约,也听不真切。
过了会儿,幕帘中间交合处被拉开一个小口,江恒立刻坐直了身子。
不过只是探出了乌钰琪的头,她看向沙发上坐着的江恒,抬高了声音,“江老师,麻烦您叫一下阿琳。”
阿琳是乌钰琪的助理。
江恒颔首,起身去外面,目光扫过大堂,场地太大,一时间他还未发现人,倒是那位阿琳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来,快步跑过来,朝他躬了躬身,“江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吗?”
“似乎出了点状况,找你过去。”江恒眼神示意了一下试衣间的方向。
阿琳连忙点了点头,小跑着往试衣间方向去,再出来时,又撞上返回的江恒。
他犹豫了下,终究是担心,还是礼貌询问,“请问,我太太是出什么状况了吗?”
“没事的,您别担心。”阿琳笑了笑,“只是礼服抽绳少了根,师父让我拿过去。”
“抽绳?”
“啊,妧妧最近似乎瘦了些,这件定制款式是按照她之前的尺寸做的。”阿琳简单地解释了下。
江恒敛眉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在沙发上又等了一会儿,终于幕帘后有了大幅度动作,设计师一手撑开一半的帘子,对上江恒的视线,扬声笑着,“新娘要出来啦!”
见太太有预告,着实加重了某位教授的紧张情绪。
那一瞬间,江恒不受控制地握紧了身侧的手,目光灼灼盯着前方的帘幕一点一点被拉开,心脏像被羽毛划过般酥痒。
忍不住自嘲好奇怪,明明自己见过无数次司妧不同着装的模样,却还是在这一刻,紧张到心脏跳动失了节奏。
帘幕被彻底拉开的那一刻,司妧缓缓抬眸,视线落向正前方的沙发方向去,不出意外地与江恒的视线对上。
她手执着裙摆,小幅度左右晃了晃,歪了下头,“好看吗?”
江恒慢半拍站起来,有吞咽动作,却发不出声音。
他缓缓朝司妧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她的头发不知何时被简单地扎成个丸子,乖乖盘在头顶。头顶简单夹着一小块白纱,应该是乌钰琪临时拿方块白纱制作的简易头纱。
他抬手摸到头纱的边缘,冷白的手指温柔地拂过头纱里侧纹路,将头纱轻轻理顺,而后垂下眼眸,嗓音温柔缱绻,“好看。”
他的小新娘,怎么会不好看。
听见他的回答,司妧开心地勾了勾唇,又追着问他,“那你喜欢不喜欢?”
“嗯。”
人似乎在情绪极度紧绷的情况下容易失去最简单最基础的表达能力,正如此刻的江恒,他明明应当有数不尽的情话,可这一刻,他竟然像个没什么经历的毛头小子般,只会没脑袋地附和她的话。
两人就这么单纯地四目相对,良久,江恒才找回自己的些许理智。
他抬手将人揽入怀中,头覆在她的耳畔,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鬓边软发,“虽然我一直是坚定的唯物主义,但是我还是想说,我大概上辈子是做过什么拯救银河系的好事儿,才能有今时今日吧。”
司妧勾了勾唇,有些小得意,“那当然,我可是天上地下独一份的小仙女呀。”
江恒的声音竟有些难以察觉的湿意,他压低了声音,缓而真诚的一字一句,“妧妧,我真的好爱你啊,”
司妧双手抬起,环住他的腰,真挚又热切的回抱住他,“我也好爱你呀。”
乌钰琪早在两人一开始说话时就知趣离开,给足了两人的相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