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同桌,一个高一去美国,一个高三去美国,我们班的毕业照都没拍全,喊她过来,我们补个全班福。”
云渺起来给初音打了电话,她正好也在N市,不过和她男朋友要赶晚上的飞机回X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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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辰一听要喊初音回去补毕业照,立马说退了机票过来。
初音挂掉电话看向一旁的江星辰:“真去啊?”
“那当然!小孩,你的人生,一样都不能少。”
当初为了他那么努力考试。
一张毕业照都没有,总归是遗憾。
“你要不要一起去?”初音问。
江星辰伸手宠溺地捏了下她的鼻尖:“不上里面去,哥哥给你在门口壮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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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时候,忽然下了场大雨,老城区的路有些堵车,云渺到达艳阳天饭店的时候稍微有些晚。
雨伞上尽是水珠,她刚将伞收起来,身后便推门进来一对情侣。
两人打着同一把伞进来的,男生打伞时把伞面都尽量罩住了女孩,自己肩膀上潮湿了一片。
小姑娘眉清目秀,正在碎碎念:“江星辰,风从哪边来,伞往哪边打,这是常识好吧。”
江星辰并不觉得烦:“小孩,这风向总有变,我只知道你在哪儿,护妻是美德。”
云渺闻言笑了下。
初音一下认出了云渺,几步走了过来。
虽然几年来都有联系,但两姑娘起起伏伏也有五六年没有见面了。
初音走过来,给了云渺一个大大的拥抱。
江星辰朝她点了下头,“小孩,我就在这等你,吃完饭下来找我。”
两个昔日好友,从一楼聊到五楼,初音已经脱胎换骨,云渺则变得沉静了许多。
艳阳天五楼灯火通明。
高三(7)班同学聚会的红色横幅,特别显眼。
两姑娘一进门,那些昔日的同学都在和她们打招呼,朝包厢里的服务员喊上菜。
周硕旁边留了两个位置,云渺坐了他旁边的那个位置。
许久没见,每人面前都摆上了酒杯,女生杯子里倒的是啤酒,男生杯子里的都是白酒。
云渺口袋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是陆征发来的文字消息。
陆征:“渺渺,喝酒了吗?”
云渺:“还没开始,正要。”
陆征:“在哪儿,地方发来。”
云渺把群里的那条定位转发给了陆征。
周硕看她一直盯着手机看,笑:“着急回男朋友信息啊?”
云渺纠正:“是叔叔。”
周硕:“那能喝酒吗?你叔叔会不会骂?”
他可是对高一那个魔鬼教练记忆尤深。
云渺笑:“只喝一点不碍事,他很少骂我。”
话题已经聊开了,云渺和初音两个脑袋靠在一起,几乎无话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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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征此时正在走访完吴言的同学,五一小长假,这群大学生都到处玩去了,一直等到天黑才碰见几个。
他们也不知道吴言放假期间在做什么。
只知道吴言有个女朋友,是个富二代,非常有钱,常常开着奔驰跑车来学校找他。
女方家里对两人的恋情一直持反对态度,但是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刘宇:“他舍友在吗?”
“有两个实习去了,还有一个没回来。”
下了大雨,到处找人有点不方便,陆征将手里的烟灭在一旁的垃圾桶上。
刘宇:“陆队,就走了啊?不等等?万一一会儿人回来了呢。”
陆征:“有事儿,明天再来。”
刘宇咬着烟,眉毛跳了跳:“啥事儿啊?这么着急。”
他还没见陆征遇到什么事比办案重要呢。
陆征:“终生大事。”
刘宇被他这句话骚到了,得得得,他留下来等吧,老男人要出嫁,谁也别想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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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酒桌上,拍完了毕业照,话题已经聊开了。
他们是N市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
参加高考的,985上线率都是100%
大家都是名校。
大家都是未来的中流砥柱。
“周硕你在N大读书,还是你爽,想回家就回家。”
周硕:“嘿,我哪有那福气,我妈从我上大一就断我生活费了,说我脑子有毛病选应用气象学。”
“那不挺好。”
周硕:“我当然觉得好,可我妈不觉得啊,到时候到处捕风跑断腿。她就想让我学金融,回去给她帮忙,现在什么年代了,我要追逐梦想的好不。”
云渺听到周硕说应用气象学时,忽然想到了那天在医院遇到他的事。
她等他们聊完了,问他:“你认识吴言吗?”
周硕一听乐了:“世界这么小啊,吴言是我舍友。”
云渺:“你跟他熟不熟?”
周硕:“当然熟,就差穿同一条裤子了。我们高中同学聚会,说他干什么,来来,我们大家一起走一个。”
酒过三巡,意尽阑珊,云渺和初音都喝了一瓶啤酒。
稍稍有些醉。
初音到了楼下,就被江星辰逮住灌了一杯醒酒汤裹进了怀里。
江星辰:“小孩,你看哥哥准备的多充分。”
云渺垂着眼睫,多少有点羡慕这样的爱情。
少年相逢,双向奔赴,互为彼此的星星。
初音14岁认识的江星辰。
她13岁就认识陆征了……
云渺看着看着,眼窝有点发热。
陆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忽然从后面握住了她的手:“渺渺,回家了,发什么呆?”
云渺脑子有点沉,回头看到台阶上的陆征,有些呆愣:“你怎么在这里?”
陆征笑:“早来了,去了趟卫生间。”
云渺:“哦。”
小姑娘脸上被酒精染上了一片绯红,被灯光一照娇俏有妩媚。
陆征问:“喝了多少?”
云渺:“一瓶啤酒。”
陆征:“醉了吗?”
云渺:“有点晕。”
陆征轻笑着,挑了下眉:“背你?”
云渺说:“要抱。”
她没醉,也很清醒。
就想借着酒劲撒个娇。
陆征往下走过一步,很快将她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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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氤氲的水汽还在,陆征抱着她,云渺环住他的脖子,将脸颊贴在了他的锁骨上。
夜潮湿且幽暗,皮靴踩过泛着光的地面。
陆征问:“渺渺,你车钥匙在哪儿?”
云渺声音很低:“我打车来的,因为你说要来接我。”
陆征:“嗯,安排的很好。”
到了车上,陆征将她放进副驾驶,替她锁上了安全带。
云渺忽然拽住了他的衬衫的一角,声音有点低:“陆征,你要不要亲我一下?”
车厢里有点暗,只有路边的灯漏进一点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