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本就不容易,像宋一楠那样的品性,终究是少数,大多人的知青,都是品性很好的。
另外一边,林清岳看到蜜宝拉着吴希文在一旁,他和夏窈窈独处啊!!!他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手心里都是汗。
“窈窈,对不起,昨天没有来,让你等急了吧。”林清岳道,他没有瞒着夏窈窈,将事情的原始讲了一遍。
夏窈窈听到□□去检查时,吓得小脸发白,等知道大禹村没事后,她才松了口气,“我知道,你家肯定是遇到事情了,否则你肯定会来的。”
林清岳感动,“窈窈,谢谢你信任我。”他看着河水中倒映着的两人的影子,两人离得很近,他只要伸手就能碰触到女孩的手背,他手指动了动,没敢碰。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的话,吴希文道:“好了没?回家了。”
林清岳到底没敢伸手,跟着夏窈窈往回走,又嘱咐道:“知青的事情,就不要多说了,会让更多的知青难做的。”
夏窈窈郑重的点头:“我明白。”心中觉得林家人心地真好。
吴希文笑眯眯道:“窈窈还真是挺了解你,担心你家出事,要让我陪着去你家看看呢,还真是出事了。”
林清岳欣喜,抓着夏窈窈的手腕,“真的?”他眼睛亮亮的,盛满了喜悦。
夏窈窈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我担心你。”
吴希文伸手拍开林清岳的手,拉着妹妹的手走了,“你们等一会儿再来,不认识路就问村里人。”
肯定不能是她们领路的。
林清岳喜滋滋的看着夏窈窈离开,直到看不到夏窈窈的身影后,他还在傻乐。
蜜宝托着腮,坐在河边看鱼,时不时的拿着小石头往河里扔,“傻哥哥,回神啦,你傻笑十几分钟了,咱们能去嫂子家了。”
两人骑着自行车进了吴家口,在村口问了路,找到了吴老太太家,两人敲门。
吴家人都在家呢,吴老太太在堂屋里招待了两人,还拿了西瓜糖果给蜜宝吃。
蜜宝坐在吴老太太旁边,笑着说道:“姨婆,这西瓜又沙又甜!”
吴老太太笑:“你要是喜欢,等会给你拿两个。希书,给蜜宝挑两个大西瓜装着。”
蜜宝赶紧摆手:“哪能啊,我下次要是还想吃西瓜,我再来姨婆家好不好?”
旁边的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出去装西瓜了。
“都是地里种的,你要是喜欢吃,下次还来。西瓜管够。”吴老太太满脸笑意,“昨天怎么没来?”
蜜宝又将刚刚的说辞说了一遍,“姨婆,您可要原谅我们昨天没来。”
吴老太太拍了拍蜜宝的手:“自然。对了,那些人就那么走了?”
蜜宝纠结了一下:“嗯,是走了,不过现在在医院里住着,他们不知道为啥在路上惹怒了一只野猪,还把野猪引到我们村里,不过有六个人受了重伤,领头的好像瞎了。”
吴老太太哈哈大笑:“这猪肉就是野猪肉?那我们今天晚上可得好好吃一顿。”
等蜜宝吃了两块西瓜,就吃不动了,她擦了擦嘴,吴老太太让吴希书将西瓜系在自行车上,又让他领着林清岳两人去夏家。
开门的是夏父。
他是见过林清岳的,一看到他就没有好脸色,“来干什么?今天有空了?”
林清岳又是一番赔礼道歉,又将说辞说了一遍。
夏父脸色缓和,夏母热情的招待。
林清岳将礼物从车上取下来,“婶子,这是野猪肉,您尝尝。”
夏母笑:“来就行了,东西你们拿回去吃。”
林清岳道:“这头野猪可不是一般的野猪,差点搞废了来我们村检查的那帮子人呢。”
他又讲野猪是如何伤了张志涛等人的。
夏母道:“我这就去卤猪蹄,你们晚上就在家吃。”
林清岳是厚脸皮的,“那我可要尝尝婶子的手艺了。”他又将一袋子的糖果和罐头递给她:“婶子,这些窈窈最爱吃了。”
这是想见他们家窈窈了?
夏母盯着林清岳看了一瞬,她笑了喊道:“窈窈,快出来陪蜜宝玩。”
说是陪蜜宝玩,其实是让夏窈窈和林清岳见面的。
夏母觉得林家蛮好,家风好,条件好,小伙子更好,再加上姨妈的一番话,她已经认定这是自家女婿了。
丈母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好。
夏父拿出了围棋,让夏恒这个大哥和林清岳一起下。
蜜宝坐在林清岳旁边看。
夏窈窈从房间里出来,去冲了橘子水,给大家倒水喝。
林清岳捧着橘子水,笑的傻乎乎的,拿着棋子看夏窈窈。
夏父咳嗽了一声,林清岳赶紧收回视线,专注下棋,夏恒根本不是林清岳对手,林清岳也给大舅哥面子,不着痕迹的让他赢半目或者输半目。
夏恒笑着放下棋子:“我不是你的对手。”
林清岳道:“大哥,不如让我和窈窈下一盘?”
话都说出来了,夏恒便将位置让给了夏窈窈。
夏窈窈脸颊有些红,坐在了林清岳的对面,她认识林清岳多年,还是第一次一起下棋,她性子简单,棋路更简单,林清岳笑着给她喂子,让她赢得很开心。
夏父都忍不住笑了,在旁边喝着橘子汁,和蜜宝聊着天。
夏家晚上吃的早,不到四点就做好饭了,包了猪肉饺子,还杀了一只老母鸡炖鸡汤,又卤了猪蹄。
光从这一桌子的饭上,就能看出夏家的态度了,这是同意了。
所以才会拿这么丰厚的菜招待未来女婿呢。
至于什么时候同意结婚,就得看媒婆回话了。
林清岳肯定是不能问的。
吃了饭,夏窈窈带着林清岳去洗手,算是给两人短暂的相处时间,夏窈窈帮他接了水。
“你别这么看我了!”夏悠悠羞怒。
林清岳:“窈窈,我喜欢你,想要一直这么看着你,以前不敢看,怕你把我当流氓不理我了。”
两人傻乎乎的站在一起,傻乎乎的看着对方脸红,蜜宝坐在堂屋,捧着小脸看两人红着脸的样子。
跟看电影似的。
三哥竟然有这么纯情的时候啊,太少见了。
等两人离开时,夏母也回了俩西瓜,“村里没什么东西,就西瓜甜,拿回去吃。”
吴家口种的西瓜多。
林清岳高兴收下:“咱家西瓜特别甜,我最爱吃了。”
夏母:“吃完了还来拿。”
林清岳高高兴兴的应了,心想明天就能吃完西瓜再来拿西瓜,骑着自行车回家时,心情高昂,唱了一路的□□。
蜜宝:“哥,我看嫂子挺中意你的,这么多年了,你就当朋友处的?”
林清岳的歌声戛然而止,他咬牙切齿道:“一个混蛋教我的。告诉我得温水煮青蛙!”
“他经验很丰富?处过女朋友?”蜜宝好奇。
林清岳磨了磨牙:“……没有……他也在这么追人……”
“那你还这么相信?”蜜宝扑哧笑了:“你俩可真逗。”
等两人回了家,林老太一看林清岳这兴奋劲,就知道情况不错。林清岳道:“奶,你催催大奶,我这婚姻大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林老太笑:“别贫嘴了,先定亲,也不用结婚这么早,才18岁,还是个孩子呢。”
蜜宝跟着姐姐弟弟一起玩扔沙包,林清风年纪最小,是最爱玩扔沙包的年纪,林清韵已经不爱玩了,但她喜欢哄着弟弟妹妹玩。
再说县里,张志涛在第二天早晨终于清醒了,他的眼睛里装上了一副狗眼睛,看不到东西,浑身剧痛,他差点发疯,一群狗腿子劝了半天,他接受了眼睛瞎了的事实后,只是瞎眼,没有瘫痪,他还活着,不是吗?
他娘提着饭菜从家里来,一看见张志涛醒来就开始哭,“儿啊,你以后可怎么办啊,眼睛看不到了,总归能活下去,可你……以后怎么传宗接代啊,让我怎么去见张家的列祖列宗啊,张家断了根啊!”
张志涛的命根子被野猪的蹄子踩废了,他成了太监!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是致命的打击,他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医生赶紧来抢救,又将他救了过来,“病人不能再受刺激了。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张老娘这才知道自己说漏嘴,自责的给自己两巴掌,等张志涛醒来以后,她咬牙切齿道:“都是大禹村害的!儿啊,这个仇,我们不能不报!还有那个举报大禹村的赵政,我要宰了他!如果不是他谎报,你怎么会受伤?”说道这里,她又开始痛哭。
张志涛躺在病床上,整个人阴沉嗜血,他道:“我暂时动不了大禹村,先去搞死赵政,你们盯着他,只要他敢出现在县城,该动手就动手。”
一群狗腿子喊了一声:“好!”
赵政现在在薛庙村混得风生水起,他心眼子够狠,接上了薛庙村的线之后,就开始各种活动,也被薛庙村接了回来。
可惜姚雪那个臭娘们跑去了赵家村,那女人骚的很,要是能搞上,钱色都有了。
不过薛庙村的会计答应他了,只要他办好了事情,他下半年就能去读工农兵大学,还要将女儿嫁给他。
他自然看不上会计家的黑胖女人了,不过也没有拒绝,他要考大学,要回城!
一个女人而已,娶谁不是娶?吹了灯都一样!他这么劝自己。
今天,薛会计催他看看进展,都几天了,大禹村怎么也没有个动静?不管是革委会的举报信还是宋一楠的泼脏水,总该有一样成功了吧?
他去了和宋一楠约定的地方,发现了树缝里的一封信,是宋一楠写的信,让他去一趟县里。
难道事情成了?
两人平时都是靠这个树洞传信,两人可不敢见面,会被发现。
两人在县里见了面,一起吃了鸡汤面,他大方的加了一个鸡蛋。
宋一楠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裙子,她唯一的一件裙子,她一口气吃了一大碗鸡汤面,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这几天她过得太惨了,她没有钱没有粮,吃的跟猪食一样,都饿瘦了。
赵政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宋一楠放下筷子,“再给我要一碗面。”
赵政又让国营饭店的服务员上了一碗面,这一碗没有要鸡蛋。
宋一楠一口气又喝了一碗面条,赵政觉得这女人跟猪一样,哪个小姑娘能吃两大碗面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