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则是小心地摸着连接处的草编小兔子:“是手环草?我之前小时候也编织过,但远远没有这么好看!”
唐棠点头,开心地抿着唇笑:“是手环草,下午的时候遇到的,你们喜欢就好。”
江朝夏悄然瞅了一眼,心里涌上遮掩不住的羡慕,他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进屋提交自己组别的任务。
忽然,他瞳孔一缩,不经意间看见了宴清舒手腕处明晃晃戴着的同款手环。
怎么可能?!
陆锦溪她们有他倒是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宴清舒居然也戴着同款的手环?!
他几乎是下意识出声:“宴清舒!”
“嗯,江朝夏?”
宴清舒循声回身,看见江朝夏满脸的不可置信,又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自己手腕处的手环,笑意更深。
“你们回来了。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江朝夏的询问脱口而出:“你刚刚和糖糖一组?”
“是的,分组不是最开始的时候就定好了?朝夏你不知道?”宴清舒故作疑问。
他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江朝夏忍着心头的酸涩,艰难地问:“你的那个手环……”
“哦,你是说这个手环?”
宴清舒斯文地笑,面上不由现出一抹温柔之色,却好像一把利剑刺进了江朝夏的心底。
“嗯,这是糖糖送给我的,她第一个制作的手环。”
作者有话说:
①手环草的部分,纯属瞎扯。
②采樱桃的动作,全是胡诌,不要尝试模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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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糖糖制作的第一个手环, 送给了你?”江朝夏已经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神色。
宴清舒温润地笑,垂眸看着手环,眼底柔情点点。
“是的, 糖糖说手环草是她小时候的回忆, 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再次看见,相遇即是有缘, 她便取了几根分别编织,算是纪念的礼物。”
他的眼中温柔的光满溢,似乎是想到了少女当时的神情, 于是整个人便都变得柔软了下来。
但江朝夏却只觉得眼神刺痛,心脏也好像被锋锐的利剑穿透。
尽管知道这番话和这个神情极有可能是宴清舒刻意为之,但一触及他手腕处的手环,他便觉得自己连表面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
只能勉强地勾唇, 想要应上几句, 却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这样吗……”他艰难地开口, 神色僵硬。
“是的。”宴清舒温声问:“你是从门口进来的, 应该看见了糖糖她们?”
“嗯。”江朝夏努力地挤出一抹笑容, “是在门口看见了。”
宴清舒不动声色地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晃了晃手腕。
“糖糖的手是真的很巧, 连接处的草编小兔子活灵活现。”
咻得一声,又是一剑刺进了江朝夏的心脏,鲜血淋漓:“是的,糖糖的手艺真好。”
“像我的手艺就远远不行了,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草编, 糖糖做的那么精致, 但是我的却粗糙得多。”宴清舒无奈地笑。
尽管心头不详的意味越来越重, 但江朝夏还是沉着心问了一句:“你……也做了?”
“嗯,你没注意到吗?”宴清舒讶异地轻笑。
“糖糖手腕上戴的那个手环,就是我亲手制作的唯一一个,是不是比其他的差得多?”
他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糖糖是为自己编织了一个的,只是可能为了安慰我不受伤,她还是选择戴了我编织的那条,真是……”
青年耳侧的金色长链微微晃动,仍是清风明月般的好样貌,却多了几分羞赧之色,气质斐然。
没有最痛,只有更痛。
江朝夏恍然间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已经麻木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维持着笑容回复了宴清舒。
只是眼神一直凝视着那条手环,心脏好像被一寸寸从胸膛里挖出来。
【嘶,我是真的没能想到,宴清舒居然恐怖如斯】
【这是字字句句往人的心肝脾脏里面戳】
【明明宴清舒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偏偏就和事实偏离了十万八千里】
【之前直播的时候我也在,宴清舒明明是自己心机地先送了礼物,又要了礼物……】
【那种情景下,糖糖完全没办法拒绝,不然也太没有基本的社交礼貌了】
【最重要的是,糖糖准备了八条手环啊,不是独特对待!】
【宴清舒的那个“第一份”,还是仗着自己离得最近,自己找的】
【心疼夏夏!】
【感觉夏夏好像快要哭出来一样】
【嘶哈嘶哈,我竟然有种莫名的激动怎么办?】
【夏夏,哭出来吧!快哭出来!快去找糖糖告状!】
【糖糖,有坏人在这里欺负夏夏,快来救你家的傻狗狗!】
弹幕的纷纷扬扬江朝夏是看不见的,他愣然地站在原地,像是一块石雕的雕塑。
宴清舒不急不慢地调整着手环的位置,忽然抬眸问:“你和糖糖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遇到了蛇?”
江朝夏:“……”
思绪重新运转起来,江朝夏迟钝片刻,还是点头回答:“嗯,是遇到了蛇,一条灰色的蛇。”
“糖糖保护了你,对不对?”
宴清舒的笑容掺杂了几分漫不经心的意味,浅棕色的眸底染上了点点危险之色。
“糖糖不仅保护了你,还温柔地安慰了你。你回来的时候,我在你身上闻到了沾上的蛇类腥味,还有一点浅淡的馨香,那是……糖糖身上的味道。”
江朝夏没有瞬间反应过来,反而因为他的话重新想起了之前的场景。
他依赖地靠在糖糖柔软的肩膀上,而糖糖温柔地浅笑,无声地安抚着他不安的情绪。
宴清舒扶着金丝镜框,唇角微勾,没有再说话,而是平静地与他擦身而过。
江朝夏还处于那种甜蜜与酸涩疼痛夹杂的状态,忽然闻到了一种浅淡的气息转瞬而过。
那是清新的草木药香和浅淡馥郁的馨香混合而成的气息。
等等……那种馨香……是糖糖身上的味道……
江朝夏几乎是下意识拽住了宴清舒的衣摆:“你!”
“朝夏,我怎么了?”宴清舒停下脚步回身,不急不慢地笑。
瞬间理解了什么,江朝夏明亮的桃花眼里好似燃起了火焰。
他咬牙恨恨道:“你是故意的,从手环草开始,到后面的气息,你是故意在我面前炫耀展示……”
“哦,是吗?”宴清舒的金丝镜框折射出冰冷的光,唇角的弧度却仍是温柔的。
他不明意味地反问,没有直接回答,也没有直接否认,只是用一种略含着笑意和谴责的眼神看着忿忿的青年。
就好像自始至终,他都完全没有把他当成需要警惕的对手。
江朝夏心中的火几乎是“噌”一下冒出来,但又很快被压制下去。
他想起了蛇莓林边糖糖对他的温柔浅笑,想起了阳光中糖糖朝他伸出的那只手,想起了糖糖给他的无声的安抚和拥抱。
他忽然有了底气,原本的不甘和酸涩退去,他站直了腰,一针见血:“宴清舒,你在嫉妒我!”
宴清舒的动作微顿,转而又是笑意浅淡:“哦?”
“你就是在嫉妒我。”江朝夏笃定地下了结论,骄傲地昂起了头。
“你嫉妒我比你年轻比你帅气,还比你更讨糖糖的喜欢!”
宴清舒:“……”
宴清舒没有回答,但江朝夏已然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你是通过什么手段营造出了现在这样的效果,又刻意展示给我看,想要惹我嫉妒。
但是,我敢肯定,你和糖糖之间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
“别看你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其实你的内心是忐忑不安的、是卑劣不自信的。
你把所有的黑暗和阴影藏在后面,用温润斯文来伪装自己,甚至是一个连坦诚说喜欢都不敢的胆小鬼!”
“江朝夏,”宴清舒冰冷镜框下的暗色一闪而逝,无奈而温和地笑。
“虽然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不得不说,你的故事很好听。”
“才不是故事,我知道,你这是被戳穿了,所以恼羞成怒了!”
江朝夏得意洋洋地扬起了眉梢,神采飞扬。
“我才不会再次傻乎乎地掉进你的陷阱,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竞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