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桃才跟了上去。
餐桌上,蒋桃并没问浴室里和衣帽间那些她的旧东西,只是默不作声地咬着面条。
季镜年坐她对面,却并没有吃饭。
蒋桃低头咬面时能察觉到季镜年眸光一直放在她身上,这导致她不太敢抬头,一直把脸都埋在碗里似得,嚼完一口面就喝一口汤。
他厨艺在这一年并没下降,汤底很鲜,像是刚炖不久的鸡汤,面条煮的也很劲道,不过分生硬也不过分软糯,正是蒋桃爱吃的硬度。
一碗面吃了三分之二,落地窗外忽然亮起闪电,紧接着,瓢泼大雨倏忽而至,雨势甚喧,像是暴雨。
季镜年这才起身,将眸光从她身上撤离,走到落地窗前,闭合了窗户。
他回到餐桌前坐下,开口吐了一个字,“雨——”
蒋桃及时打断,生怕他说出来让她今晚住下的话,“没事,我开车技术很OK!”
季镜年顿了片刻,眸光半阖,低低凝视着她,他对她的话视而不见,“雨下的很大,吃完面,我开车送你回去。”
“……”蒋桃不满,“我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去真的可以。”
季镜年:“蒋桃,别让我担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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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蒋桃抬头, 还想要反抗他的“强权”,一双眸子却直直对上他的视线。
季镜年是瑞凤眼,双眼皮褶皱浅淡, 瞳仁是浅褐色,看人时, 并不会给人威压感,反而是温和的斯文感。
眼下那双瑞凤眼中情绪颇浓,浓的蒋桃下意识躲闪了下目光, 视线落在餐桌上的花瓶上,慢吞吞哦了声。
面吃完, 雨还在下,雨势不减。
季镜年拿了玄关处的车钥匙, 带她进了电梯。
他并没有开蒋桃的小轿跑,估计是嫌她的驾驶室拥挤,开的是他日常去学校的通勤车。
一辆灰色的雷克萨斯LS。
季镜年的新家离她的公寓不算远,直线距离只有八公里,他开了大约有二十分钟便到了。
她下车时,季镜年递给她一把伞,叮嘱她:“小心淋着。”
蒋桃接过, 道了句谢, 也没多做交谈,便撑着伞进了小区。
进了公寓,虽说没淋到雨, 但蒋桃身上都是潮气, 进浴室先洗了个热水澡, 出来爬上床时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蒋桃靠着床头, 看了眼窗外的瓢泼大雨, 雨势一直没小,甚至越下越大。
她几番犹豫,打算给季镜年发条微信,问他是否安全到家。
等点开微信,蒋桃又记起,她删了人好友跟联系方式,眼下并没任何可以他联系的软件。
默了默,蒋桃关掉了手机。
侧躺进了被子里,闭上眼打算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时,脑子里偏偏一直萦绕着他会不会在路上出事……
蒋桃坐起身,又从枕头下摸到手机,打算让于鹤中把季镜年的电话号码给她发一下,还没点进于鹤中的聊天页面,就见列表那块有个好友申请。
她莫名其妙没先点开于鹤中的聊天页面,而是先点进了添加好友页面。
然后,跟她脑中猜想的一样。
新好友申请是季镜年发来的。
他微信名一直没改过,大写的JJN三个字母,。
蒋桃在同意添加跟拒绝添加之间来回摇摆,末了,拇指还是落在了同意添加上。
打字组织措辞问他是否安全到家时,一条语音先她一步发过来。
蒋桃停下打字,点开那条语音。
“我已经到家了,你的车子是我明天下课给你送,还是你过来取?”
蒋桃删掉编辑好的信息,重新输入了一行消息。
【蒋桃:我自己过去取就成,你把钥匙放在门卫那。】
又一条语音传过来。
JJN:“为什么要把钥匙放在门卫那,不想见我?”
蒋桃捂了把脸,她觉得季镜年此刻的声音有点犯规,很低很低,真的像极了两人还没离婚时,恩爱过后那种性感低哑嗓音。
时隔一年,再次听到……她忍不住又点开听了一遍,然后晃了晃脑袋,才注意到语音内容,勉强撑着神智,给他回了条消息。
【蒋桃:没,就是怕耽误你的事。】
JJN:“耽误不了我,你明天几点过来?”
依旧是那种嗓音。
蒋桃觉得自己的理智有点崩塌,神魂懵懵地继续打字:【下午四点吧。】
JJN:“好,晚安。”
蒋桃下意识打了晚安两个字,末了又逐一删除。
是朋友,互发晚安不可行。
退出季镜年的聊天页面后,蒋桃心里很痒,她点开陈莫莫的微信,发了十个流鼻血的小人过去。
【陈莫莫:????发病了?】
蒋桃靠着床头,回:【发·春了。】
【陈莫莫:?????跟谁发的?】
季镜年。
蒋桃舔了舔唇,当然不可能这样打:【长得好看、体力好的男人都行。】
【陈莫莫:实在不行,你跟季老师复合吧,这样不就有男人给你解春了。】
【蒋桃:……睡了。】
【陈莫莫:实在思春的话,我给你同城夜寄一个小玩具,先自行缓解缓解。】
那玩意哪有季——打住!
【蒋桃:算了,我睡了。】
丢了手机,蒋桃躺下,闭上眼却翻来覆去地都睡不着,脑子里都是两人没离婚时,十分和谐舒坦的床·事。
蒋桃睡不着,甚至越来越清醒。
她开始理解为什么电脑软件捆绑的小广告标语都是什么深夜少·妇寂寞求安慰了,这也太真实了。
真实到蒋桃想立马找个男人滚床单滚上个半夜。
蒋桃半撑起身,苦大仇深的地盯着手机,都怪季镜年发的那几条语音。
大晚上的,他不会打字吗,发什么语音?发语音就算了,还用那种犯规的语气发?
而且两人之前没离婚时,季镜年跟她微信聊天从来都是打字,一条语音都没发过,今天这是撞了鬼吗?
许是半夜,蒋桃脑中不太清醒,她木着脸,再次解锁手机,点进季镜年的聊天页面。
噼里啪啦打了一行字过去。
【蒋桃:您能不能给我喘一声。】
发送过去后,蒋桃才后悔。
不是说做朋友,眼下这条消息完全就是超越了朋友找个底线,她忙撤回。
得亏还在两分钟之内。
蒋桃看了眼左上角的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十分,这个点,严守清规戒律的季镜年早就闭眼睡觉了,并不会看到她那条昭示着“少·妇寂寞”地消息。
她丢了手机,再次趴在了枕头上,打算就这么心痒着睡一夜。
刚闭上眼,手机突然在床头柜震动起来。
蒋桃颦着眉,捞到手机,递到跟前,只睁开了一只眼看了眼屏幕。
下一秒,蒋桃两只眼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上来自于季镜年的视频通话。
她下意识想挂断,但大脑反应迟钝外加半夜思春人士的愚蠢,她不小心点到了接通建。
季镜年出现在屏幕中央时,蒋桃大惊失色,蹭的半坐起身,但她卷发不知道被什么给挂住了,起身时,头发被扯住,蒋桃吃痛,下意识低啊了声。
她这声啊字出口,蒋桃还没意识到什么。
一阵诡异的停顿,季镜年在视频里声线微哑问她,“蒋桃,你现在在做什么?”
蒋桃回响了下她刚才是那声啊,是叫的有多像叫·床。
蒋桃:“……”地上可以立马出现一条地缝让她钻进去吗?
季镜年结合那条被撤回的微信,再加上她疑似叫·床的低·吟,他估计已经猜到她是不是在自()慰了。
蒋桃很想立刻挂断电话,但是这又不是她的作风,她默了片刻,只幸运她房间灯是关着的,季镜年看不到她红透的脸。
反正解释也无用,两条“证据”都证明她在玩自己,蒋桃只能语气淡淡地说一句,“季老师,你这不是多问吗?还能做什么?这很正常,您别多想,撤回的消息发错人了,您别在意,我跟您只是朋友,并没有想听您喘的意思,我挂了,拜拜。”
话落,又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了挂断键。
屏幕一黑,蒋桃就脱力地倒在了床上。
她像是真的打了一炮,浑身力气都没了一样,但也不是没好事。
毕竟她最后解释的那句话,完全不会让季镜年多想,毕竟她白天说是做朋友,晚上就要人低喘给她听,就显得她白天那些行为很像欲拒还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