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被亲的有点儿发闷。
好像体内的确是有什么东西被激起来了,想要去陷入、去渴望。那应该就是□□了,她没体会过,但是就是很想去抓住什么,然后用力地去抠,去往深处压。
最后,破碎。
周衡更往下地贴着,每一寸肌肤都不肯放过。车厢内的空调开着,暖风吹拂,两人的外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丢了,明清只穿着一件比赛时就套着的T恤衫,一半的衣摆从裙子松紧带里扯出来,另一半还堪堪塞着。圆领被揉皱了,左边周衡吮过的地方领口下拉的也厉害。能看到绷在胸前的运动内衣,黑色棉质,若隐若现的粗粗吊带挂在那染着紫红吻痕的锁骨上。
而压在她上面的男人,衬衣领子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解开了三四颗纽扣,黑色的做工精良衬衫,套着暗红边的宽肩马甲,头发往后撩拨的很乱,情意也在迷乱,原本狭长深邃的眸子此时此刻染上了浓重的□□,即将爆发,又在沉默中极力克制着隐忍。
周衡拨弄了一下她的刘海儿,似乎亲不够,不做什么,却又揽着她的脖子想要继续重复刚刚的动作。此时间的言语都是脆弱与多余的,不需要一句话,不想去打破。明清又被他压着亲了一会儿,直道体内的火烧的太旺了,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要脱衣服了……
明清趁着理智还有最后一丝,伸出手,
推了周衡的胸膛一把。
周衡松开了她,往上拉开一点儿距离。
头顶熄灭了的光,再一次感应到错乱,
“啪——”地下子点亮。
“周衡……”
“现在,真的不行。”明清哑着嗓子,说道。
周衡沉默地看着她。
那个眼神实在是太深邃了,就像是下一刻就要把她的心脏给挖出来。明清第一次不太敢正视周衡的眼,她确实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很不一样,与过往任何交往过的人都不一样。
可……
她不能分心!
她不能赌上自己的梦想,为了一段不知道未来会什么样的感情,断送冬奥之约。
周衡看着明清混沌又在极尽试图让自己说明白话的模样,忽然就硬脾气不起来了,算了,原来他都沉沦成这样了。明明她在拒绝自己,但看到她挣扎的样子,他又好心疼。
宁愿她就这么吊着他,不回应,要是回应的纠结会让她难受,那么还不如就不要回应了吧。
周衡叹了口气。
驾驶座的座椅靠背调到合适的角度。
人在感情里向来是先主动的先输,可是输了也不愿意让那个人难过。周衡想要抱抱明清,把她像个小姑娘一样放在腿上,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帮她整理一下衣衫不整。想了又想明清根本不是什么小姑娘,虽然也是十九岁的年纪,比他小了足足八岁。但她不愿意当小姑娘,她要当桀骜少年郎,就连有人喊他帅她都要让人说她比他更帅。
明清喘了一下气,看到周衡的手伸过来了都揽上自己的腰,却又在停留的时候收了回去。
她瞬间看明白了这个动作。
明清自己坐在了周衡的大腿上,这个男人的反应很真实,下面那鼓起来的一块都在诉说着他此时此刻的心态。然而他还是忍耐了。明清看着周衡,摆干净衣领上的褶皱。
她不善于欺骗,更不善于如何处理“爱情”这两个字,所以她注视周衡的双眼,让自己的心跳就这么加速、无规律地跳。
堪堪地、张了张嘴,
“其实这样,”
“也可以。”
“……”
“这样是哪样?”周衡沙哑地问。
明清定定说道,
“亲吻,”
“拥抱。”
“还有……”
周衡:“就是不确定男女朋友关系?”
明清:“……”
“我不太会如何跟恋人相处。”
周衡:“说的好像我会似的。”
这句话似乎哪儿有些不太对劲儿。
但明清此时此刻全被如何才能“不在一起”又不闹僵给困扰着,四处挣扎。
也就想到什么说什么了,
“等我打完奥运。”
周衡看着她。
明清:“我不会跟别的男人再有什么……周衡,我心里只有奥运和短道速滑,分不了心再去相处其他男人。”
“……”
这个回答,倒是让周衡忽然笑了。
荒唐。
他眯了眯眼,
别的男人……还是不要继续说下去了吧。
不然再说下去,
他可能就会被气死了。
周衡揽着明清的后脑勺,
又把人给搂入怀中。
最后盖了一个吻,在她微微析汗的额头上,
“好,”
“那就打完比赛。”
“我都听你的。”
……
*
一个星期后,明清正式回到国家队。
于此同步的,是国家体育局官网放公示,宣布明清解除禁赛,并且归队、再次担任短道速滑国家队队长。500m世界纪录更新,最快的速度就是明清新打破的42s成绩。
一时间,全网又掀起了一场狂风暴雨。但似乎经过时间段沉淀,以及用绝对实力的说话,这一次的网络舆论,有一半已经朝着向着明清的方向倒去。也可能是没有明清的那段时间里,国家队的参赛成绩呈断崖式往下跌,几场世界杯,一个比一个打的烂。
眼看还有一年的时间就要征战2014年冬奥会,这种状态,短道速滑这个王者项目,保住头衔都是堪忧的!
明清回到国家队训练基地的前一天,父母专门做了一桌子的菜。其实作为父母,在儿女取得荣耀的更深处,他们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永永远远陪在身边的。
但明清的梦想就是再战奥运,再站世界巅峰,国家荣耀与小家的温暖对于他们这些冬季项目的运动员而言,实在是太难两全了。明清陪着父母喝了不少酒,酒入愁肠,情意渲满,她搂着爸爸的肩膀,难舍之情全部都落在了那醉辣的酒杯之中。
那天晚上,丁成栋也来了。
丁教练原本是计划还能再陪明清一个月,去省队帮助执教他还是有一定的说话权的。
他想要看着这个在他鼎盛时期手把手培养出的徒儿,一步一步重返辉煌,去用实力证明自己没问题、就是天下第一举世无双。他还想再陪陪她,因为以后等她真的归回国家队,或许就是他们师徒缘尽那一刻。
然而没想到,这一刻却来的如此之快。
丁成栋舍不得明清。
但纵然再不舍,他也还是高兴明清能战胜艰难困苦,再一次踏上国家队队长之位。那是用绝对的能力来证明出的她自己,没有任何人再会去质疑,他更多的是为她骄傲!
师徒二人坐在明清家的小院子里,明清吃完饭后醒了醒酒,稍微清醒一些,继续拿着也不知道从哪儿捎来的日本清酒,
小酌一杯,对着月亮喝。
丁成栋眼睛有点儿湿润,
“清清。”
“……”
“接下来的路,老师就不能陪你走咯。”
这句话一出,明清瞬间绷不住心里的防线了,当年丁成栋下课她其实比全队任何人都要难以接受。
可那个时候她是队长,队长不能乱,队长绝对绝对不能带动队员跟体育总局对着干。
所以很多人都以为明清没那么舍不得丁成栋,因为那个时候大家都不想让丁教练下课,明清却笑着安慰大家,
“教练被提拔到更好的地方去啦!”
“新教练是从国外归来,带出过打败韩国选手的奥运冠军呢!她一定可以更好地执掌我们短道速滑队,大家相信国家!”
“……”
她的苦,她对恩师的思念,
只能压在心底。
明清抹了一下眼尾,下眼睑也有些发酸。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都想要通过比拼更多的金牌、缔造更多的世界纪录,去让国家队认可让世界都称她为王,这样拥有了绝对的实力,她就可以叫嚣着让丁教练回归。徐音那事儿彻底死了她对徐教练的那份赤诚之心,她压抑在心底想让丁成栋回归的那份情意啊!
“教练,”明清手指磨着陶瓷杯的杯壁,顿了好几顿,
艰难开口,
“你就……没想过,”
“再一次,回到国家队、执教吗?”
“……”
丁成栋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情绪也不太稳,他居然没有意外明清问这个问题。丁成栋低着头,肩膀耸着,沉思片刻,
忽然,低声一笑。
那声笑里,饱含了酸甜苦辣,以及实在是太久了、真的已经算是释怀了的阔达。同样是被国家队给明里暗里开了,明清还年轻,她是运动员,不可替代!
然而他却是真的老了。
丁成栋摇了摇头,长吐一口气,酒意肆意,举起杯,跟明清的杯子悄悄一碰,
半壁酒液挥洒了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