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到欧鸥和戴非与从隐匿的油菜花丛中没事人似的前后脚出来。
乔以笙和陆闯也爬起来。
四人不由自主又并排站着观赏了会儿夕阳,才商量着回去。
重新骑上小摩托,这回乔以笙老老实实地坐后座,由陆闯开。
乔以笙搂住陆闯时,被陆闯嫌弃了一句:“你要勒死我?”
乔以笙驾轻就熟地回怼:“你之前也是这样勒我的。”
陆闯:“乔以笙,说谎前先打草稿。”
乔以笙理直气壮:“我就是不打草稿说谎,怎样?”
欧鸥骑在他们的小摩托旁边,听到他们俩的对话,侧头朝乔以笙竖起大拇指:“乖乖,干得漂亮。男人就是一个比一个欠收拾。”
乔以笙正要开口认同欧鸥的话,就听欧鸥讲完最后一小句:“嘴上收拾不够,就床上再收拾。”
乔以笙:“……”咳咳咳。
同时骑在欧鸥另一侧的戴非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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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镇上,四人先去换掉小摩托。
戴非与那辆因为摔了一下在田埂里,蹭坏了一面后视镜,赔了点钱。
见戴非与没有要跟着欧鸥走的意思,乔以笙便邀请欧鸥到杜晚卿家里一起吃晚饭。
欧鸥很受诱惑:“你舅妈做的那些东西很好吃,一想我就流口水了。”
但最终欧鸥选择拒绝:“下次一定还有更好的机会,去你舅妈家里享受新鲜出锅的热乎饭菜。”
乔以笙很清楚,欧鸥考虑的大概率是和戴非与的关系尚不稳定、深入。
乔以笙未勉强,陪欧鸥回她住的酒店,并撇下两位男士,单独送欧鸥上去酒店房间。
欧鸥是享受型的主儿,很少会亏待她自己,即便来小城镇,也住最高档的酒店、最贵的房间。
乔以笙都是第一次来参观贡安这座档次最高的酒店的客房究竟是什么样。
欧鸥也来诱惑她:“怎样?今晚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一起睡?”
乔以笙佯装认真的考虑,并认真地回答:“那半夜我表哥再从家里溜出来上你这儿,我岂不很尴尬?”
欧鸥乐得不行:“你还真是六亲不认。”
两人又聊了点私房话,临别前,乔以笙从酒店房间里带走一样东西塞进包里——这也是她送欧鸥上来的另外一个目的。
欧鸥戏谑:“能理解你脸皮薄,贡安又算你的老家,你不敢去买。陆闯怎么回事?这么抠门的?他给你出主意让你来酒店里蹭?”
乔以笙挠欧鸥的痒痒,到她举手投降为止。
欧鸥将她送到电梯口为止:“让两位男士在酒店大堂接你啊。”
乔以笙有点嘚瑟地抬了抬脚:“我觉得好得差不多了。”
没想到电梯在下一层楼停住时,乔以笙又碰到了莫立风。
电梯门打开,两人打上照面,均一愣。
乔以笙率先问候:“师兄,你住这儿?”
电梯门关得太快,她迅速伸手帮他拦一下。
莫立风恰恰也伸手,两人又都不是去摁键,而是按在电梯门。
偏偏还按在电梯门一上一下相近的位置。
乔以笙感觉到自己的掌侧与他掌侧的皮肤触到了一下。
他的皮肤一贯凉凉的。
电梯门重新打开。
两人同时收回手。
莫立风迈步进轿厢后,才浅淡地应她一句:“嗯。”
“现在师兄出门是……”
“晚饭。”
“噢噢噢。”乔以笙热情地为莫立风介绍了附近的几家餐馆,“……虽然都是小店面,但挺干净卫生,做的菜很地道,最能品尝到贡安的特色。贡安和霖舟的口味相差没有很大。师兄你在霖舟念书的五年如果能适应霖舟的菜式,肯定也能适应贡安的。”
她认为他主要考虑的估计还是“干净卫生”,所以着重强调这一点。
讲完这些两人已经从电梯里出来,来到酒店大堂。
莫立风微微颔首:“嗯,谢谢。”
“师兄你玩得开心。”乔以笙弯唇笑。
莫立风朝她身后的方向瞥一眼,淡淡然走出酒店。
乔以笙转头,看到在等她的陆闯。
陆闯又戴上了口罩。
主动牵住他的手,乔以笙和他也往外走,打趣:“现在承不承认你见不得人?”
陆闯语气带些许幽幽凉凉:“小刘说,你和你的这位师兄关系不错?”
“是不错啊。”乔以笙表扬道,“小刘观察得很精准,汇报得也很真实,没有欺上。”
陆闯默不作声的,没给她反应。
乔以笙这会儿倒担心自己玩笑开过头了:“喂,我和莫立风没什么的,很纯粹的同门师兄妹和同事关系,你别又因为自己吃飞醋,拿之前针对周固的手段来针对莫立风。”
陆闯微微狭起眸:“嘁,乔以笙,讲清楚,我什么时候吃飞醋了?我最讨厌吃的就是醋。”
第242章 蚕
这点乔以笙还是自信的:“小马哥哥,说谎前先打草稿啊。不打草稿,你眨眨眼睛也可以。”
陆闯不知是被她怼住了还是懒得再和她斗嘴,不再吭声了。
他戴着口罩,乔以笙愈加无法从他脸上的神色进行判断,只能再正色强调一次:“陆闯,我讲认真的,你不要觉得我和莫师兄有什么。”
陆闯的语气不冷不热:“乔以笙,我没那么闲,也没那么公私不分。光华嘉业具体的运作是杜叔负责,不是我。”
有他这样的话,乔以笙放下心,再以调侃的口吻缓解气氛:“也对,你大老板嘛,暗中投资了许多产业、经营了许多公司,每一个家公司的具体运作都要你亲自负责,那有二十四个你都不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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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杜晚卿准备的饭菜又比昨天晚上更为丰盛,毕竟明天乔以笙就回霖舟了。
白天他们三人出门玩,杜晚卿在家里几乎全把时间花在给她做些新的零嘴和酱料。
夜里照旧,乔以笙先在杜晚卿的屋里睡,和杜晚卿聊了很久的天,谈谈她近期的工作。
等杜晚卿睡熟之后,乔以笙悄悄下楼。
陆闯还没睡。
昨晚她可以理解为,他因为那只旧纸箱里的物件而没睡。
今晚乔以笙成功进门后直接认定:“你在等我。”
“我等你干什么?”陆闯嗤之以鼻,“这是你舅妈家的杂物间,你如果不是来拿东西的,那就别打扰我休息。”
乔以笙搂住他的脖子双脚离地圈上他的腰腹,像树袋熊一样挂到他身上:“就是来拿东西的。”
陆闯的两只手明明很诚实地托住她,嘴上还非假惺惺地问:“拿什么东西?”
“你。”乔以笙抱住他的脑袋,手指插入他的发间,迫不及待地亲吻他。
陆闯倒是没有推开她,免去和上一次在这件事上的交涉,估计他也明白到最后他必然还是抗拒不了她,索性不浪费时间了。
乔以笙把从酒店房间带出来的东西给他的时候,他并不意外,搞得乔以笙羞赧难当:“我就应该再让你自己去买。”
陆闯俯低身:“最后便宜的不还是你。”
“……”
虽然不似春节就睡在杜晚卿隔壁,但他们仍旧不敢太闹。
就是……木板床有它自己的想法……
“……”
乔以笙认真且痴迷地探触他黑眸深处斐然流动的情yu,这也该是他喜欢她的痕迹和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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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不住荒唐的结果是,乔以笙没能再溜回杜晚卿的房间。
睡醒时日上三竿、天光大亮。
陆闯也已经起了床。
乔以笙拉过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蛹,都不知道一会儿该如何面对杜晚卿了……
做好心理建设,她开始慢吞吞地穿衣服。搁这杂物房里的这张被淘汰掉的老式木板床啊,即便平平常常这样随便动一下,就嘎吱响……今次完全在挑动她的某些记忆……
打开门后,乔以笙探头探脑,先确认杜晚卿不在客厅,她才出去,用尚未痊愈的脚,以最快的速度上二楼。
却恰巧在楼梯口碰到刚从三楼晾完被子走下来的杜晚卿。
“……舅妈。”乔以笙硬着头皮冲她笑。
杜晚卿只是很平常地提醒她,饭温在锅里,一会儿自己去吃。
“好咧。”乔以笙讪讪回自己卧室里,觉得自己“乖乖女”的形象,在舅妈面前也没能保住了……
洗完澡,乔以笙照着镜子擦拭身体残留的水渍,隐隐约约浮现夜里的某一段记忆。
那会儿她意乱情迷得不知今夕何夕,陆闯好像突然捏着她的下巴问她,他是谁。
她觉得很奇怪,她不就是小马,他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