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男人。
她凉凉问他:“那我老了以后胸部下垂,腰不细了,屁股也瘪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江以北迟钝的求生欲终于觉醒了,不紧不慢地补充:“我还喜欢你深刻的灵魂。”
苏酥:“……”
算了,跟这货谈心就是自己找不痛快。
江以北把这个问题回敬给苏酥,“那你喜欢我哪?”
苏酥凉凉一笑,“器大活好。”
她笑吟吟挑眉,等着看江以北不爽的表情。
江以北放下笔,一把将身上的女人打横抱起,一言不发出了画室,朝楼上的卧室走去。
苏酥:“……”
呵呵,男人。
孟朝朝一觉睡醒,到楼下一看,发现两个人都不在。
她馋火锅了,想找苏酥和江以北陪她吃。
于是她给苏酥打电话,听到一楼卧室传来手机铃声,半天没人接。
孟朝朝敲敲画室门,没人说话,手机铃声还在兀自响着。
她推开房门,看到一只哇啦哇啦唱歌的手机,旁边还放着个手机,是江以北的。
孟朝朝自言自语:“去哪了?怎么没带手机?”
她走到楼梯口,抬头朝三楼叫道:“苏酥?在家吗?”
没人说话,她上楼查看。
三楼江以北的房间里,苏酥刚刚裹着被子滚到一边,想把欺负她的男人一脚踹下床。
听到孟朝朝的叫声,她紧张地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江以北靠在床头懒洋洋看她捉急,好玩得闷声直乐。
苏酥一着急,胸罩带子怎么也扣不上。
“苏酥,去哪了?”
苏酥听到孟朝朝的声音已经到了二楼。
她回头绝望地对江以北说:“帮忙啊。”
江以北笑着伸手过来,把苏酥肩上的长发撩到一边,帮她扣好内衣带子,顺道在她肩头亲了一下。
苏酥看他不疾不徐的样子,轻声吼他:“赶快穿衣服啊。”
“苏酥……”
孟朝朝的声音到了三楼。
苏酥套上裙子,手忙脚乱地理理头发,快步走到房门前。
苏酥卧室门开着,孟朝朝见她没在房间,就来敲江以北的门。
咚咚咚,“江以北,在房间吗?”
苏酥握着门把手,回头看江以北不紧不慢地套上裤子。
苏酥用眼神催他,江以北套上 T 恤,忽然觉得地下情也蛮好玩的。
苏酥等江以北穿好衣服,硬着头皮打开了房门。
“什么事啊朝朝?”
她故作自然,脸颊却带着抹可疑的红晕。
孟朝朝身经百战,一瞬间就察觉到房间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目光玩味地看着苏酥凌乱的头发和歪歪拧拧的领口,还有若无其事坐在床上的江以北,确定自己堵到大八卦了。
她笑着问苏酥:“晚上陪我吃火锅去?”
苏酥点点头,被孟朝朝心照不宣的目光打量得脸上一阵阵发烫。
天刚擦黑,孟朝朝就开车带他们去一家开在小区里的火锅店,苏酥看到店名,正是她和江以北到成都第一晚上外卖点的那家。
孟朝朝最喜欢这家的麻辣锅底,还有洗脸巾那么大的毛肚和脆生生的鹅肠。
她噼里啪啦点了一堆,还特意加了个兔腰。
苏酥今天下午无端消耗了一场体力,晚上胃口大开,跟孟朝朝一样吃的津津有味。
兔腰上来,苏酥不认得,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孟朝朝笑着说:“兔腰,你俩多吃点,补肾。”
第五十九章 我不知道他喜欢你有多深,但我知道他喜欢你有多久。
吃完火锅回来,江以北一头扎进画室,孟朝朝刚刚只喝了两罐啤酒,没有尽兴,回家之后又打开一瓶珍藏的红酒,拉着苏酥陪她一起喝。
苏酥只喝一种酒不容易醉,两种酒掺到一起喝就很容易上头。
她喝了两杯红酒,整个人就感觉有点飘飘忽忽的,孟朝朝比她酒量稍微好一些,心里惦记的事一直没忘。
她忍了一晚上,最后还是没忍住,索性直截了当地问苏酥:“你们两个是不是谈恋爱了?”
苏酥被她问住了,端着酒杯发怔。
不挑明是一回事,当面向人撒谎是另外一回事,何况如果她和江以北一切顺利的话,孟朝朝早晚是要知道的。
苏酥正迟疑间,孟朝朝又笑着朝她眨眨眼,“你们下午是不是……”
苏酥:“……”
到底还是没逃过追问。
苏酥点点头,撩了一下头发,掩饰脸上的尴尬。
孟朝朝笑吟吟跟苏酥碰了一下杯,“成年人了,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只是很好奇你们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就……单纯的男女关系吗?”
苏酥以为地下情是件很简单的事,她本想点点头敷衍过去,可面对孟朝朝渐渐认真下来的眼神,苏酥忽然就迟疑了。
她想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就往前走走看吧,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孟朝朝:“你是不是对他没信心?”
苏酥点点头,姑且就这样承认吧。
其实她潜意识里对自己和江以北的以后依然是存几分迟疑态度的,她没办法一眼看到将来,也不知道能和江以北走多远。
她只是说服了自己不问前路,好好珍惜眼前人。
苏酥怔然间,孟朝朝忽然问她:“你想不想夜探画廊?”
苏酥一脸茫然地问:“为什么?”
孟朝朝:“好玩嘛,去不去?”
苏酥回头看一眼画室,“叫他吗?”
孟朝朝摇摇头,“他去就不好玩了。”
苏酥好奇心上来,冲孟朝朝点点头,“好啊,咱们怎么去?”
孟朝朝冲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悄悄说:“咱们打车去打车回,不让他知道。”
苏酥点点头,觉得还挺好玩的。
两个人说走就走,蹑手蹑脚出了院子,跑到巷子口打了辆出租车,二十分钟后到了画廊。
孟朝朝打开一层防盗门,再打开玻璃门,和苏酥一起走进画廊,随手打开店里的灯。
黑暗的长廊瞬间注满明亮的灯光,有那么一瞬间,苏酥觉得她们扰了墙上那些画的清梦。
“店里还有一幅非卖品,上次没来得及给你看。”
孟朝朝神秘兮兮地朝苏酥笑笑,“要看吗?”
苏酥:“要啊。”
孟朝朝带着苏酥走到画廊尽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笑吟吟地站定。
苏酥上次来时,没有走到画廊尽头这边,她随着孟朝朝一起停下脚步,抬头看向挂在墙上的最后一幅画。
一盏射灯悬在画框上方,灯光静静笼着画里的女孩。
她穿着蓝底小白花的无袖连衣裙,浓密的长发扎在脑后,露出一张线条柔缓的鹅蛋脸,目光静静看着某个方向。
时间仿佛回到了大二那个炎热的夏天,知了在窗外不知疲倦地叫着,苏酥坐在画室里,看着坐在她对面专心画画的男生,脸渐渐红了。
苏酥仰头看着墙上的画,她人是安静的,内心五味翻涌。
孟朝朝笑着说:“我第一次见到这幅画是在刘亦云老师的画展上,他是刘老师的得意弟子,有三幅画被刘老师选中了,也在画展上亮相,其中就有这幅。”
苏酥朝孟朝朝笑了笑,忽然涌进脑海的回忆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孟朝朝:“我第一眼看到这幅画就很喜欢,对他说这女孩的眼睛会说话。”
苏酥笑了笑,柳昆池也评价过她的眼睛,和孟朝朝的评价差了一个字。
柳昆池说苏酥的眼睛会说谎,说她的目光常常给人又纯又深情的错觉,但宿舍的四个女生里,只有苏酥对爱情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她们寝室关系融洽,四个女孩无话不谈,苏酥坦言她高中毕业就发生过两次毫无意义的性关系,三个女孩听完简直惊掉了下巴。
可大四那年,她和江以北的一夜情却被她藏在了心里,只字未向任何人透露过。
当时以为是洒脱,而今才知是怯懦。
孟朝朝淡淡说:“后来我认识的一个搞收藏的看上了这幅画,出了个很好的价钱,如果顺利成交,这幅就是江以北靠画画赚到的第一桶金,可他没卖。”
孟朝朝看向苏酥,淡淡问道:“你觉得他为什么不肯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