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下,黑色的奔驰车身敞亮,就停在树荫下,车窗很黑,窥探不到车里的场景。夏言赤脚在大剧院的台阶上走上走下,偶尔看着天上的星光,不远处的车门紧跟着推开,闻敛长腿一跨,走了下来。
随后,他走上台阶。
在这秋风中,夏言隐约听见了脚步声,她回头一看,便看到了他。夏言抿了下唇,反射性地朝台阶上跑去。
闻敛眉心微拧,几秒后,追了上去。在夏言脚要跨上最高那个台阶时,他手臂勾住她的腰,在她长腿踢蹬的时候,他微俯身,勾住她的脚弯,把人横抱了起来。
夏言:“你放开我。”
闻敛大步地走下台阶,垂眸看她一眼,“放你?放你去哪儿?穿这样?”
夏言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他的眼。
闻敛解释:“班机延误了,慢了一个多小时,又塞车,这才没赶上,不是故意的。”
夏言一声不吭。
他垂眸又看她一眼,“但我看了视频,跳得很好。”
夏言还是没应,只是勾着他脖颈的手紧了几分,他感知到,唇角勾了下,大步来到车旁,陈叔已经把门打开,闻敛直接抱着她坐进车里。车门轻轻地关上,闻敛抬手抚摸她的头发,眉眼细细地看着她。
夏言也盯着他。
看他的眼睛,神情。
闻敛指尖微紧,扣着她脖颈,往他跟前压,随后堵住她艳丽的红唇。手臂往下,按着她的细腰,借着接吻,把她换了一个姿势。夏言勾着他的脖颈愈发地紧了,眼眸紧紧地盯着他,闻敛把玩她下巴,问道:“吃晚饭没?”
夏言摇头:“没。”
“回家,吃饭。”
他让陈叔进来开车,车子启动,驱离了树荫下,霓虹灯闪烁,落在了车身,划过一道光。闻敛靠着椅背,指尖解了点儿领口,露出小片肌肤。他手落了回去,搭在她腿上,把玩她如纱的裙子。
他问道:“这支舞蹈改编过了?”
夏言指尖一紧,看他。
“嗯,改了一些。”
“改得不错,挺适合你的。”
夏言暗自咬牙,他果然看过夏情的那支。夏言沉默几秒,看着他:“你以前看过别人跳的?”
她语气带了几分试探。
闻敛眼皮撩了下,也看着她,“看过。”
语气有几分漫不经心。
夏言:“谁得更好看?”
她的试探,他听出来了,闻敛往后靠了靠,手掌突然掐上她的腰,笑了,“各有千秋。”
夏言下唇一咬。
闻敛定定看她,但没出声安抚,只是掌心轻柔地掐着她的腰,随后,他坐直身子,凑上前再次去堵她的嘴唇,夏言要扭头,他似察觉到,捏住她下巴,强势地吻住了她的唇。隔断又一次升起。
抵达别墅时。
闻敛捞了一旁的外套披在她肩膀上,指腹抹了下唇角的血,睨她一眼,搂着她下了车。陈叔赶忙走上前推开了门。
闻敛对陈叔说道:“辛苦了今晚。”
陈叔摇头:“不辛苦不辛苦。”
闻敛点点头,把夏言往怀里搂得更紧,走了进去。张姐候在厅里,见他们进来,立即拿了拖鞋放下,她看着夏言眼睛一亮,“夏言,你这一身很漂亮啊。”
夏言被吻得有些软,她说:“谢谢张姨。”
闻敛看她一眼,对张姐说:“我们吃完饭你再过来收拾,今晚辛苦了。”
“不会。”张姐知道,这个男主人不太喜欢主楼这边人太多,所以摆好了桌,便离开了主楼。闻敛把夏言按坐在椅子上,随后捏住她下巴,拿起一旁的纸巾擦拭她唇上的血迹,他笑了,“咬那么用力,也不怕伤到自己。”
夏言想扭头。
但他的手坚硬如铁,她压根转不开。
擦拭完她唇上的血迹,闻敛扔了纸巾,挪过椅子坐在她身侧,把张姐舀好的汤放在她面前。“先喝点汤垫垫肚子。”
夏言抿唇,没伸手拿勺子。
闻敛:“我喂你?”
夏言没应。
闻敛挽起袖子,拿了勺子,舀了汤,送她唇边。
夏言还没反应。
闻敛眼眸逐转冷了些,他低声道:“别闹。嗯?”
夏言抬眼,看到男人沉如水的面容,她顿了顿,心颤了下。闻敛指腹碰了下她的唇角,随后说道:“你这样只会伤你自己,明明饿不得。”
他是哄着,但语气没什么起伏。夏言咬了咬牙,伸手接过了碗跟勺子,自己喝。闻敛又解了点儿领口,挪过另一份碗筷,也开始吃。中秋佳节,本应团圆,闻家来了电话让闻敛回去吃饭。
闻敛应了声。
所以陪着夏言吃完饭,闻敛便捞起外套穿上,说道:“晚上我会回来。”
夏言擦着唇角,哦了一声。
闻敛看她一眼:“要回夏家吗?”
夏言摇头。
闻敛:“那你今晚得等我。”
夏言没应,故意不应。闻敛笑了声,没跟她计较,拿了桌面上的车钥匙,走了出去。他顺便把门关上,夏言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冷,于是上楼,去卸妆换下这一身舞服。穿着柔软的睡裙,夏言靠躺在床上。
刷着朋友圈。
大家都在喜庆过中秋,也有一些人出去玩儿,刷着刷着,她突然坐了起来,紧盯着手机屏幕。
夏情发了一张相片,是机票。
从巴黎回京市的。
秦丽子问道:夏情姐,你要回来了?
夏情回复秦丽子:嗯。
嗯。
她要回来了。
夏言指尖一紧。
第4章
夜深,中秋佳节的余温剩下几分,别墅区不少房子依旧亮着灯,最中心的那套暗着,带了几分冷清。
黑色轿车停下,闻敛从车里下来,对陈叔说了声,“早点休息。”
“哎。”陈叔点头。
继而跟上前,帮忙推开大门。闻敛长腿一迈,走上台阶,进了门,屋里只有外面投射的淡淡路灯,餐桌也收拾干净了。
他解着袖口上楼,一路来到主卧室,卧室里飘着淡淡的檀香,他把外套搭在椅背上,走向中间的大床。
床头灯投射着,床上的女人已经睡了,侧身,半弓着,白皙的掌心还握着手机,眉心拧着,睡得并不安稳。
闻敛解完袖口,抬了下巴解领口,随后指尖拨弄了下她湿润的长发。夏言是做噩梦了,梦里她被推下悬崖,崖上是闻敛跟夏情的盛大婚礼,她大吸一口气,猛地睁眼,对上了高大男人的眼眸。
她眼神聚焦。
“你……”
“做噩梦了?”闻敛轻声问道。
夏言愣愣地看着他,还没回神。闻敛轻挑眉梢,拨开她的刘海,同时也掀开她的被子,俯身下去,堵住她的嘴唇。夏言仰了仰脖子,舌尖碰到他唇角的伤口,她猛地缩了回来,闻敛轻笑一声,揪住她舌尖。
渐渐地开始加劲。
她的头发更湿。
粘在肌肤上,闻敛拨开了就亲,后发现湿得太厉害了,干脆起身,把她抱了起来。夏言嘴唇一咬,紧紧地抓着他。闻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故意问她:“梦到了什么?嗯?”
夏言抬眼,眼里全是水珠,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
闻敛听罢,并没继续问,他也不过随口问问。进了浴室,门一关,被水珠晕染的墙面很快就被人给蹭掉了。
久久。
直到隔壁的别墅灯都灭了,他们这间主卧室的床头灯,浴室的灯以及水,一直亮着一直开着。将近凌晨三点半,夏言到了那种,稍微会推拒他的时候,闻敛擦了擦头发,摸她头发被她抬手下意识地推拒着。
闻敛挑眉。
俯身盯着她,“不擦头发怎么睡?”
夏言这才收回手,迷迷瞪瞪地坐起来。闻敛笑着把人揽了过来,毛巾扔她头上,给她擦着,而床边的手机响起,他拿了过来,随意地翻着。夏言起初只是迷瞪,后来余光扫到他的屏幕。
她心跳加速,她想看看他的微信,看他的微信列表。
看他跟夏情有没有联系。
滴一声。
正在看邮件的男人点开了跳出来的信息条。
是他的侄子发来的。
闻泽辛:小叔,你今晚落了老爷子的面子。
闻敛看了,没回复他,退出了聊天框,随后摁灭了屏幕。夏言的心却凉了几分,她扫到,闻泽辛的上方。
夏情二字。
眼看他要把手机放下,夏言握住他的手腕,闻敛抬眼看来,“嗯?”
夏言在他敏锐的目光下,嘴巴张了张,“我想看看你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