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岸直勾勾望着她,蓦地轻笑,语气蕴着不解的寒,“这些年他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舍得放手。”
“……”
宋枝蒽迎上他的目光,喉咙泛起涩。
祁岸眼神炙烤,“还是说,你真爱他爱得那么死去活来。”
望着她那双眼,绵长不甘,又如山涧细雨,潮湿发涩。
宋枝蒽几乎被撼住。
心口也像落了根扎痛神经的针。
莫名情绪化开,她动动唇,想解释,不巧的是,电话就在这时响起。
祁岸绷着下颌线,偏头望向窗外,侧颜锋冷俊挺又凌厉。
宋枝蒽微吸一口气,垂着眼,按下接听。
下一秒,车内响起何恺愤慨的声音,“我给你打了这么多遍电话,你怎么现在才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宋枝蒽握紧手机,没说话。
何恺又说,“你现在在哪儿呢?我去接你……好好一场聚会都被你搅和了,我真服了,你就不能留下来听我解释完再发火吗?”
宋枝蒽依旧不吭声。
何恺顿了顿,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宋枝蒽,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跟祁岸在一起,我刚发现他人没了车也没了,谢宗奇说他早就出去了——”
话到这里。
祁岸所剩无几的耐心终于耗尽。
他捻灭手里的半截烟,眸色冷冽地转过头来,就在他想替宋枝蒽提前结束通话的瞬间,宋枝蒽冷静开腔,“何恺,该给你留的面子我今晚都留了。”
轻飘笃定的话似羽毛般落下,力道雷霆万钧又冰冷无情——
“现在,我们分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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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小情种》专栏可戳
【1】时柚是世家闻名的美人,肤白身娇明眸善睐,可惜少时受刺激变哑,长成一朵不争不抢又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段斯野,俊美放浪,风流不羁,是众星捧月的浪子,也是罕见的商业奇才,刚回国就将旗下企业起死回生,更是圈中名流的“白月光求不得”。
两人毫无瓜葛,直到一场婚宴,段斯野亲眼看到,人前温柔乖巧的小哑巴时柚,对着电话吹逼——
“段斯野?就那样吧。”
“是我姐没出息,见他就腿软。”
“换我,三个月就给他拿下!”
男人深眸微眯,“是吗?我不信。”
“……”时柚闻声扭头,星眸震住,“段、段——”
段斯野挑眉:“原来不哑。”
“但结巴。”
【2】为逃避联姻,时柚不惜装哑,不想事情败露,就此过上被段斯野要挟的生活——
Round1:睡不着,小哑巴唱首歌听。
Round2:下雨了,没带伞,你来接我。
Round3:有相亲,过来给我挡一下。
时柚气到摔碗:我不干了你报警吧!
不料暧昧传开,得知段斯野心折在她身上,众人酸气冲天,继姐更是怒火中烧,愤愤去挑拨,“你别被她骗了,她就是为了报复我才接近你!”
段斯野却不在意地懒声,“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爷倒贴?”
“……”
男人唇角一扬,“你说气不气。”
【3】时柚以为,段斯野捉弄她是一时兴起,可渐渐,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
得知她做梦都想逃离时家,段斯野半真半假地招惹,“你可以另辟蹊径,比如——”
“泡我。”
时柚:“……”转身就走。
段斯野锲而不舍,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诱哄:“不然换个办法,不用你泡我。”
男人俯身到她耳边,磁嗓蛊惑又宠溺,“我来追你。”
时柚:?
#这狗男人是疯了吗#
#你说追我我就让你追啦???#
宇直仙女X拽痞太子爷
*玛丽苏做梦小甜饼
*1v1 双c he
第十五章
这番毅然决然的话说得毫无预兆。
就像晴朗无云的碧空, 猝然下起狂风浪雨,劈头盖脸又让人无从抗拒。
然而比起电话那头突然收声的何恺,这一刻的祁岸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双深浓凛冽的眼眸色一滞, 眼波千丝万缕地扫向宋枝蒽。
面前姑娘被雨水近乎淋透, 瘦弱身躯披着他的宽大外套, 略显狼狈,甚至在说出这话时,手也攥得泛白。
可偏偏那副神容决绝坚毅, 完全不像平时那般文柔可欺。
目光落了须臾。
祁岸不动声色地敛眸, 望向车窗外那一枚高悬冷月。
搭在车窗的手臂却在无声中收紧, 青筋微凸, 下颚与喉结亦连成一条锋锐紧绷的线。
电话那头, 何恺震惊到不可思议,“你说什么?宋枝蒽你再说一遍?”
向来温糯的女生在此刻冷漠到极致,“我说, 我们分手。”
声音干脆,一点转圜余地都没有,亦不卑不亢, “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以后我跟你,桥归桥, 路归路, 不要再有别的联系。”
说完这话, 宋枝蒽没有给他一丁点儿解释的契机,直接掐断电话并屏蔽。
微信那边也是同样的处理方法。
至于还钱, 她只要继续打在何恺之前的账户就行。
做出酝酿已久的一切, 宋枝蒽如释重负, 不自觉轻吐了口气。
只是转念想到交往三年的恋情一夕结束,心里仍旧有种难以名状的沉冗。
是祁岸偏头凝睇她,打破这一刻近乎凝滞的气氛,“你欠他什么钱。”
比起年少时,他的音质褪去青涩,低磁有力,听着让人莫名安心。
宋枝蒽靠在那儿,薄薄声息如跑了八百米般疲惫,“高三那年追债的找到我和外婆,闹着要我们赔钱,是何恺出钱帮我们解决了很大一部分。”
祁岸听闻,眼睫一颤。
那一年,他被祁仲卿接回帝都,一面要应对祁家以继母为首的那些让人生厌的豪门内斗,一面又要兼顾学业与马术比赛。
身心俱疲的他全然不知这时的宋枝蒽处在被讨债的恐惧。
甚至有些赌气于,她莫名其妙和自己疏远,与何恺那么亲近。
是到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一点。
但前尘往事旧怨因果早已化作烟云尘埃,无法溯回。
拳头不甘地微微收拢。
祁岸嗓音不自觉沉哑几分,“欠他多少钱。”
同样的问题,蔡暄问起来宋枝蒽就会毫无负担的回答,但换做是祁岸,她就莫名很难启齿。
好像心中在忌惮着什么。
生怕这件事变成另一个恩情的契机,产生另一个同性质的牵绊。
宋枝蒽不想再这样。
于是答案也变得客套许多,“没有太多,我自己能还。”
话里摆明不想他插手。
祁岸又怎会听不出来。
长眸垂敛,他蓦地淡嗤一声,“所以就为这,你才选择他。”
语气里或多或少藏着讥讽和不满。
宋枝蒽心神微滞。
但不待一秒,便马上掐断某些不该有的深想,甚至有些莫名不开心。
就好像她的感情,可以被利益收买。
谁愿意给她一颗糖,她就愿意跟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