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半夜叫出来的洛清辞垮着张脸,一头红毛略显凌乱,明显是睡梦中被人强行叫醒。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改邪归正了一天,江趁就打破了他早睡早起的梦。
江趁那辆黑色大G就停在洛清辞楼下,洛清辞一上车就看见他那张黑沉着的脸,本来想吐槽两句的嘴瞬间紧闭。
屁都没敢放一个。
也不知是谁惹了这哥,要让弱小可怜的他来承受暴风雨的摧残。
夜色阴凉,车速越飙越快,洛清辞紧紧握住了车内把手,唯恐自己冲破前玻璃被甩出去,英年早逝。
直到停车,洛清辞才呼出一口气,忍不住抱怨:“谁惹你了我的哥,弟弟的魂儿都快给你吓飞了。”
一丁点都不夸张,就刚才那车速,洛清辞想着自己要是有魂,真得飞出来不可。
江趁低眸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打开车门下车,进了酒吧。
洛清辞认命地闭上嘴,跟了上去。
是他们经常来的一家酒吧,叫“来嗨”。
“来嗨”在安樟并不出名,不做什么宣传,知道的人不算多。
老板是个富二代,和洛清辞大学室友,毕业后一个开了酒吧一个开了歌厅,也不为挣钱,就图个乐活,自己玩着也方便。
所以平日里来消费的大多是熟识的朋友。
进去后两人轻车熟路,到了二楼的私人断层台上。
并不安静,但没有一楼歌舞混响的嘈杂。
江趁这会儿像是已经平静下来,不如刚过来时那般烦躁。
他想从裤兜里掏出包烟来抽,却意外摸到了别的。
薄薄软软的两片,隔着层布料,紧贴着他大腿。
江趁手指一僵,从裤兜里抽了出来,低声骂了句艹。
江趁这个人是会骂脏话的,只是不常说,更不在女生面前说。
烟瘾也不算小,只是不在公共场合抽。
用洛清辞的话来说,他是个文明混蛋。
最大的毛病也不过是在追求者面前说几句不着调的混账话,让人误以为他是个热衷于玩弄感情的渣男,以此断了别人的念想。
长此以往,江趁把自己的名声搞得极差。
还得了个“安医顶渣”的名头。
而江趁也并不否认,甚至纵容这类传言盛行。自从大家默认了他是个渣男,不得不说,缠在他身边的女生比从前减了不少。
可以说是颇具成效。
洛清辞以为他没带烟,摸出来自己的敲了一根递给他。
“说说呗,到底是怎么了?”
也不能怪他好奇,江趁这个人虽然长了张脾气不太好的脸,但他情绪其实一直都挺稳定。
他在意的东西很少,把一切都看得淡。
这么多年,顶了个安医顶渣的名头,却连恋爱都没谈过一场。
但也不能怪别人,名声烂那是他自己搞烂的,恋爱没谈过也是他自己不愿意谈。
江趁接过烟,点了,也不抽,就夹在指间,手腕搭在卡座扶手上,略向下垂。
“要是有个女生喜欢你,却忘不了前男友,你说该不该死?”江趁问。
那个女的,口口声声说要追他,结果和前男友还牵扯不清。
这不是该死是什么?
洛清辞听得瞪大了眼睛,“什么!你有女朋友了?”
而且嫂子还忘不了前男友?!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洛清辞简直想发到他们小群里让兄弟们都来围观围观寡王是如何为情所困!
“胡说什么,”江趁抖了抖烟灰,神色漠然,“不是女朋友。”
还没当上女朋友就敢这么嚣张,明目张胆地当着他的面和前男友一前一后去卫生间见面。
挺好。
“那怎么?”洛清辞一脸吃瓜相,“难不成就是个追求者?不是,你还是我认识的趁哥吗?你什么时候对追求者这么在意了?”
“在意?”江趁冷笑一声,“哪儿来的在意?”
江趁这个人从小就被惯着,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追他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全心全意。
只有白茶,甜言蜜语一堆,小把戏不断,让他感受到的喜欢却没几分。
他只是烦躁,觉得没什么面子。
洛清辞唇角抽了抽,明明就是在意,还不承认!
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看透不说透。主要江趁是个母单寡王,还是个被追捧惯了的寡王,一时发现不了自己对人家什么感情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不知道那姑娘什么样儿,能让江趁装心里了。
洛清辞胡乱点了点头,“啊对对对,不在意,你怎么可能在乎一小女生?”
他拿了杯酒,走到玻璃围栏那儿倚着往下看,打眼一瞧,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顺着长廊往里走。
那女生穿了件亚麻灰卫衣外套,黑色长发在肩膀柔顺披着,坠在后边的帽子微湿,应该是没带伞被雨淋的。
洛清辞激动起来,叫江趁:“趁哥快看,之前搭咱们车那个小女神,你快看看是不是她?”
见江趁低着眼睫没理,洛清辞还以为是他说的不够明确,或者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自己说的是谁。
于是洛清辞又兴冲冲地补充道:“就拒绝你要号的那个!”
江趁终于抬起眼来,只是那眼神比淬了冰碴还冷。
他的手机屏幕还未灭,界面停留在微信对话框。
而对话框里最近的消息,是刚播放完自动停止的,江黎发过来的一条录音——
“所以你接近江黎堂哥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我。”
“那又怎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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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泥之别》文案:
1.
众人眼中的商圈大佬江聿川心思深沉、冷淡矜贵,对女人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对女人没兴趣,而是那个女人,根本不要他。
2.
高中时的许书未敏感自卑,与江聿川是云泥之别。她素来最有自知之明,清楚二人即便在一起也难以走到最后。
所以毕业后,她拒绝了江聿川的告白。
哪怕长大后的许书未已经不再自卑,再次见到江聿川还是有种无处遁形的窘迫感。
后来高高在上的男人俯身在她面前,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她纤细的小腿,抬起她被高跟鞋磨得发红的脚踩在自己膝上。
他的眉眼一如既往的冷淡,落在许书未脚上揉按的动作却极温柔。
许书未退无可退,道:“江总,我们云泥之别,我……”
江聿川抬眼,漆黑的深眸似讽似嘲,“嗯,云泥之别。”
话已至此,许书未虽拎得清却也难免心中有些酸楚。
男人扯了扯凉薄的唇,自嘲道:“你是云。”
/你是云,是江聿川十八岁的爱而不得,二十八岁的得偿所愿与来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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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凉》文案:
寻云意恐婚,被家里催得崩溃的时候,周辞礼找上了她。
和他结婚,分床睡,除在双方父母面前外各过各的,离婚权在她手上。
除了爱,他什么都能给她。
寻云意同意了——
一个冷心冷欲忙得不着家且不爱她的外科医生,无疑是开启一段名存实亡的丧偶式婚姻的最优选。
婚后,周辞礼凉薄淡漠,始终疏离。
寻云意过得和单身时并没有太大不同。
她本该高兴的,如果她没有在他每一次不经意显露的温柔下迷失自我的话。
提离婚那天,一向沉稳矜贵的男人却失了态。漆黑的瞳眸波澜四起,仿佛酝酿了一场惊涛骇浪。
“你觉得哪里不好,我们可以调整。”
寻云意低着头,眼眶泛酸——
除了不爱她,没什么不好。
她极力掩住声音里的颤,将签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他:“你说过的,离婚权在我……”
话音刚落便跌进了坚实有力的胸膛。
冷淡的声音微哑:“口头协定,不作数。”
凉薄疏离,他早就装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