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点。”他声音低。
简笙知道他是想给她冰敷,嗯了声,捏紧裙子,许洲天将那袋牛奶轻轻贴到了她肿出的那个包上。
“舒服点没。”许洲天问。
简笙点点头。
过了会,听见外面有人喊:“简女神?天哥?”
这声音像是元鲍的。
许洲天回:“这。”
立马伸进一把伞,对方人没进来。
许洲天接过。
“不需要我了吧天哥?”元鲍道。
许洲天淡嗯了声。
元鲍都不知道简笙受伤了,只知道表演一结束,许洲天就急吼吼将人抱走,回了后台后又抱着简笙消失了。
不过简笙穿得那一身的确太美,引人犯罪。
也没问许洲天让他找伞来做什么,元鲍自觉觉悟高地离开了。
换衣间里,简笙垂眸对上许洲天的视线。
“我背你。”他道。
*
几分钟后。
有人看见许洲天背着简笙从一个换衣间里出来。
简笙身上还是那套银紫色宽松长裙,一头微卷的黑软长发,双手搂着许洲天的脖子,其中一只手拿着一把伞。
大家仔细看,才发现简笙左脚脚踝处肿了一个包。
外面的雨势未减,淅淅沥沥,树枝被雨打斜。
后台有个出口,走到那,简笙产生退缩,道:“不然等雨停了或者雨小一点再去医务室吧,现在下得好大。”
许洲天道:“撑伞,快点。”
拖一秒,许洲天就要多背她一秒,简笙不好磨蹭了,忙将伞的扣带解开,然后将伞撑开,遮到她和许洲天头顶。
“往后偏点,遮到我眼睛了。”听见许洲天说。
简笙心想,她举这么高,怎么会遮到他眼睛,但还是依言将伞往后挪了挪。
许洲天背着她走进大雨里。
周围空气潮湿,雨珠打在伞面,发出清脆的咚咚声,近在耳旁。
简笙努力举着伞,人在许洲天背上,他手臂很结实,稳稳拖着她的双腿。
“疼不疼?”许洲天问。
简笙正走着神,雨声也有些大,没听清,“嗯?”
“我问你疼不疼。”许洲天重复。
简笙轻嗯了声。
“忍忍。”
“我知道。”
简笙一只手攀着他的肩膀,也关心他:“累不累?”
她身体有些滑了,许洲天将她甩上去,重新背稳,道:“不累啊,你那么轻。”
简笙抿了下唇。
视线往前,雨幕增添着夜晚的神秘,路灯发出一道橘黄的光线。
*
到了医务室,里面只有一个校医在值班。
这个校医之前简笙和许洲天都见过,那次食堂发生火灾,他们来过一次医务室。
“怎么会肿这么大一个包?”校医问。
许洲天道:“穿高跟鞋崴的。”
“得多高的跟啊,崴成这样。”对方道。
“……”
那跟的确很高,简笙跟他形容了下。
她坐在一张病床,裙摆铺满四周,只露出一只带肿的脚,额头还挂着额饰。
大概她本人也没想到,之前还在台上闪耀瞩目,现在会挂着一个很丑的包待在校医务室的病床上。
听她说话的时候,校医从柜子里拿出两瓶药,还有一包棉签。
给她上过药后,校医道:“在这休息会吧,晚会就别想着去了。”
简笙点点头。
有个学生跑来买感冒药,校医没在病房里多待,留简笙和许洲天自己在那,出去给那个学生拿药。
晚会还在进行着,后面还有好几个精彩的节目。
简笙抬头,“你先回去吧,我可以自己在这。”
许洲天俯身,“你觉得我会先走?”
他好像,的确不会……
简笙抱着膝盖,睫毛扇了扇。
许洲天抬手蹭了一下她的睫毛。
简笙往后缩。
空气安静着。
既然许洲天不愿意走,待在这也无事做,外面雨还很大,简笙出声,“你想不想,下五子棋?”
“嗯?”
过了会,许洲天按照简笙说的,去问校医要来几张A4纸和两支笔。
他回来的时候,简笙身前多了个小桌板,好像是这个病床自带的。
许洲天在另一头床边坐下,纸和笔放桌上。
简笙将一张白纸扒过来,用笔往上面画出个简易棋盘。
她道:“我们用形状区分吧?”
“你画星星,我画圆圈。”
许洲天多看了她两眼,道,“行。”
不知不觉下了好几局。
一局下完了用背面,背面用完了换另一张纸。
几局下来,都是许洲天在赢。
简笙发现跳棋许洲天没她厉害,但这五子棋她就下不过他。
也可能是脚上的伤影响了她发挥。
“玩累了没,休息会儿?”许洲天道。
简笙道:“还不累。”
“行,继续玩,我知道你要赢我一局才甘心。”许洲天懒懒拿过来新的一张纸,落笔利落,画出一个棋盘。
“……”
也不知道是不是许洲天故意放水,新的一局,简笙终于在他之前弄出一排圆圈,五颗相连。
嘴角弯起。
“赢了我这么开心?”许洲天扯唇。
“还行吧。”简笙不承认。
“你不诚实。”许洲天凑近。
“还玩不玩?”简笙偏脸。
“玩啊。”
窗外的雨还下个不停。
两人都没去想外界,下着五子棋打发时间。
*
李文洋一直打不通简笙和许洲天的电话,是从张剑那里得知,许洲天应该是带简笙去医务室了。
等晚会要结束了,接到许洲天主动打来的电话。
让他去接人。
蓝蕾蕾帮简笙在小卖部买了双合脚的平地拖鞋送过来。
在医务室休息了这么久,也上过药热敷过后,简笙肿的那个包消了许多,晚会结束,许洲天和李文洋一块送简笙回的家。
跛着脚从卫生间里洗漱完出来,快夜里十点半,简笙在床边坐下,拿起手机,给许洲天发去一条信息。
【到家了吗?】
那边很快回过来,【嗯。】
之后发了个小视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