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季播电视节目——”李川申说完,将手中的获奖卡片递到赵经柏面前。
“恭喜——”赵经柏看着卡片上的名字,笑着揭开悬念,“[对话.对画]。”
应如是听到,比刚才自己得奖还要高兴,情不自禁地开始海豹式鼓掌。
廖清杉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温柔一笑。
起身,扣上西装的扣子,风度翩翩地走上领奖台。
与此同时,颁奖词伴随着他的脚步响起:
它抓住了时间的手,让那些冰冷的文物,不再沉睡于博物馆的保护罩中。
它抓住了先人的手,让那些身先士卒的英雄,通过双眼,亲眼看到了当今的盛世繁荣。
它让所有的喝彩都找到了共鸣,让所有的遗憾都被补全。
历史的长河滚滚向前,我们永远感谢这一份唤醒,感谢时代里的这份古韵新声。
最佳季播电视节目,[对话.对画],制作人廖清杉。
颁奖词落,廖清杉正好从赵经柏手中,双手捧过这个沉甸甸的奖杯。
接过奖杯之后,他走到话筒前,看着台下的观众,一字一句道:“感谢各位观众的抬爱,感谢[对话.对画]台前幕后的每一个工作人员,这个奖,是我们共同的荣誉。”
“今天是五四青年节,正好借用陈寅恪先生的一句话: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而造极于赵宋之世,后渐衰微,终必复振。”
“如今,时代的接力棒传到我们这一代手中,我们——”廖清杉扬了扬手中的奖杯,看着台下,语气铿锵,自有力量,
“定复振!”
“愿中国青年,拥有更广阔的视野和更强大的心性,该创新的创新,该传承的传承。”
“以史为鉴,且看今朝。”
廖清杉说领奖词时,赵经柏就站在他身侧。
如今,他已年过半百,白发不知不觉地爬上鬓角,但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男孩,此时风华正茂。
这就是所谓传承的意义。
所以,当后来主持人问到对现如今电视节目的看法,赵经柏笑着肯定:“时代的接力棒传到你们这一代人手中,我很放心。”
[对话.对画]斩获殊荣之后,《盘古》也毫无意外地斩获了最佳动画长片。
其实,这个奖,本来是年又青一人上去领的,但他上去的时候,把廖清杉也拽了上去。
主持人看着再次返回的廖清杉,打趣道:“第二次上台了,刚才我们想问的都问完了,还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自由发挥吧。”
应如是坐在台下,仰起头,一脸骄傲地看着台上的他。
灯光下,他身着一袭黑色西装,身姿笔挺,面容英俊,露出的那一截白衬衫领,工整熨帖。
让她想起校园里栽种的那一排白杨。
是翩翩少年郎。
廖清杉在她的注视里,一手握着奖杯,一手将话筒拔高。
他手中握着的,是很久之前,中国神化故事的开端——
盘古。
中华民族上下五千年的悠远历史,就是从这位创世神开始记录。
他眼中看着的,是不远以后,伟大复兴事业的结局——
光明。
这个虔诚未来的抵达,需要每一个人始终如一的坚守与自信。
这其中,就包括文化自信。
我们要相信自己的文化,了解自己的文化,善待自己的文化。
最后,成为自己的文化。
这才是真正的文化自信。
她思绪凝神间,一束追光早已沉默无声地打在舞台中央,应如是抬眸,和所有人一起,看向那个备受瞩目的舞台,更看向舞台中央,那个立于光中的少年。
少年声音清朗,目光坚定柔亮:
“中华文化源远流长,理应光芒万丈!”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Dare to dream.
Dreams come true.
——《看她弄巧不成拙》正文完,感谢一路陪伴。
恭喜廖清杉和应如是,爱情、亲情、友情、事业,都得偿所愿。
第84章 番外-瞭望
——廖京妍和汪施靖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 不要去招惹我姐。”
明亮的落地窗前,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此时正值三月末,北方城市迎来一波倒春寒, 前几天刚刚大幅度回温的京溪城,忽然下了一场不小的雪,天地间都是白茫茫一片。
与此同时, 气温也在一个晚上骤降十几度。
廖清杉的语气就跟这天气一样。
——冷而冰,不近人情。
汪施靖听到,不满地蹙眉:“谁招惹了?”
“你说谁招惹了?”廖清杉克制着心底的怒气, “汪施靖, 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 我把你当成和我家人一样重要的人, 你别让我难做。”
汪施靖身子微躬, 手肘撑在大腿上,听到这句话, 他交叉在一起的双手紧了紧, 目光失焦地看着窗外,语气有些涩然地笑了声:“男未婚女未嫁,我怎么就让你难做了?”
想到前几天发生的那件事,廖清杉狠狠拍了下身边的桌面, 语气近乎嘶吼地质问:“你说你怎么让我难做了!这天底下姑娘这么多, 你干嘛非得招惹我姐!”
汪施靖自己心里也堵着一股气, 手掌以比他更重的力度, 狠狠拍上了桌面,音调不比他低:“他妈的我也想问自己怎么了!”
话落, 他随上扬的音调一起, 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当初, 就见了一面,就一顿饭的时间,从南栖到纽约,加上转机,整整二十四个小时的航程,我没有一刻不在想她,闭上眼都是她那张脸,他妈的我也想问我到底怎么了!”
“后来,我借着你的名头去找她,我能看出她不愿意见我,但她越不想见,我就越是想见,他妈的我也想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看到她,悬着的心就能落下来,我看到她,就能乐得跟个傻子一样,他妈的我也想问我到底怎么了!”
空旷的办公室里,他的每一次质问,都伴随着一声手掌砸向桌面的声音。
——利落、清脆、震耳。
廖清杉抬眸,听着他一字一句的回击,心情异常复杂。
一面是他亲如家人的挚友,一面是他情同手足的姐姐。
他比谁都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好结局。
可他也比谁都清楚,那个结局有多难走到。
曾经无话不说的两个人,在此刻,唯有静默相对。
“施靖,”许久后,廖清杉哽了下喉,叫了声他的名字,有些艰涩地说,“你放弃吧,我姐不需要爱情,我是为你俩好。”
汪施靖斜眸睨他,音调下意识拔高:“你凭什么让我放弃!你凭什么替她做主!你又凭什么自作主张地让她的人生少一种爱!”
廖清杉直视着他,目光未有任何的闪躲:“就凭我能保护她一辈子,你能吗?”
汪施靖毫不犹疑地答:“我能。”
听到这个答案,廖清杉失笑了声,目光里平添一份凉意,不留余地地问:“你能你还让她受到那么大的伤害?”
闻言,汪施靖目光怔住,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又一阵长长久久的沉默蔓延开来。
窗外的雪在化。
静悄悄地,也不跟人间打个招呼,就自己化了。
沉默许久后,这次,是汪施靖先打破的沉默,他看了眼身边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廖清杉,你在国外那几年,星辰都是我来顾的,这次就劳烦您受点累了。”
他故意用的敬语。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廖清杉看着他的背影,叫住他问:“你干什么去?”
汪施靖:“休假。”
说完,便啪的一声,关上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外面,路上的积雪还没有彻底融化,所有的车都以极缓的速度向前行驶。
汪施靖跟随着车流,纵然心中万分焦急地想要加快速度,但也无可奈何。
他透过挡风玻璃,看着眼前这场在春天突然降临的雪,不知为何,忽然通感了艳阳高照的南栖,她瞬间冷下来的心。
想到这儿,他手指下意识地紧了紧方向盘。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栋独栋别墅前,汪施靖没往里开,把车停在了门外,然后,拿出手机,定了最近一张去南栖的机票,定好之后,也没穿外套,就直接下了车。
他这次回家,是为了见父母。
结果,没想到,刚一进门,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他最不想看见的人。
许宁全然当几天前的那份不愉快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跟他打招呼:“施靖哥,你来了。”
汪施靖没什么好脸色,眼神不带任何温度地扫了她一眼,冷漠地问:“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