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顶奢,但牌子也不小,价格都不算便宜。
考虑好之后,应如是决定就从自己的行头改变起。
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苏潺站在旁边,看着她翻箱倒柜,想起她刚才说“有钱”时的模样。
这两个字虽然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但你从她身上看不出任何虚荣或者炫耀的意思,只能看到一股机灵的巧劲。
苏潺甚至能想象,到时候诡计得逞,她说不定还会大大方方地跟他说:“对了,这套行头是我爸妈看在我十八岁生日的份上,才咬咬牙买给我的,平常不会买,因为我的家庭条件负担不起,但我依然觉得自己很富有哦。”
苏潺琢磨的功夫,应如是已经从衣柜里拿出了两个盒子,其中一个装着一双银白色的高跟鞋,另一个装着一只白色的单肩链条包,中间镶着一个银质logo,低调内敛。
然后,她又看到应如是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白色茶歇连衣裙,剪裁精致,完美勾勒出细瘦腰身。
想到她下午的行程,苏潺看着她的那条裙子,只觉得肉疼:“拜托,大哥,你今天是要去教小朋友上色,你确定要穿这条白裙子?”
“那我总不能穿个T恤和短裤吧,和我这双鞋也不搭啊。”应如是一边说着话,一边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
换好之后,站在镜子前面,仔仔细细地把自己打量了一番。
镜子里的小姑娘,五官精致漂亮,一身白裙簌簌垂下,飘逸的裙摆让她看上去温柔无比,银白色高跟鞋在阳光下泛着莹莹细闪,再拿上那个设计简约的包包,整个人有一种娇俏的美丽。
就连跟她朝夕相处的苏潺也表示自己有被惊艳到。
这是下凡的仙女吧!
但她还是好心提醒了句:“悠悠,这一身惊艳是惊艳,但你是不是忽视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什么?”
苏潺看着她,有些担心地问:“你会穿高跟鞋吗?”
“这有什么不会的,穿个鞋而已。”
结果,说得自信满满,走得磕磕绊绊。
“我这是刚穿不习惯,等会儿就习惯了。”明明不会,还搁那儿强势挽尊。
最后,临出门前,苏潺实在是担心她,非常具有前瞻性地把拖鞋装在袋子里递到了她手上:“悠宝,带着这双拖鞋吧,要是真的走不了,咱也不至于打赤脚。”
应如是:“……”
-
廖清杉刚从民宿出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清亮的女声:“阿杉!”
然后,他就看到应如是穿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跑到了他面前,看着他,直接了当地问:“我今天穿得是不是很漂亮?”
廖清杉:“......”
看他没说话,她又在后面意有所指地接了一句:“不仅好看,而且还都很贵哦,价值这个数。”
廖清杉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低笑一声,冷冷附和了句:“真有钱。”
应如是:这么快就达到目的了么!YES!
得意完,她又问:“你不去上课吗?”
“正要去。”
“那你怎么还不把车开出来?”
“今天不开车,我打算走着去。”
穿着高跟鞋的应如是:“?”
我他妈?
“今天为什么不开车?”
“不想开。”
“那我们打车去吧,今天我请客,”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有的是钱!”
“不用,我想走路,你要是想打车就打车过去吧。”
应如是:“......”
你猜我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去上课?
你猜我为什么要穿这么好看?
还不是为了在你面前展示我自己的魅力!
我自己坐车走算怎么回事啊!
“没事,我正好也想走着过去,还有,我这双鞋很贵的哦,一分价钱一分货,所以穿上去很舒服的,一点都不累脚。”
结果,走了还不到一百米,她就找个位置坐了下来,把脚上的鞋换成了拖鞋。
廖清杉:“......”
终于如履平地,应如是在心中给闺蜜比了个大拇指:苏潺诚不欺我。
这下可倒好,她舒服是舒服了。
可白富美人设说崩就崩了啊!
想到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应如是追上廖清杉的脚步,又开始强势挽尊:“哎,阿杉,你有没有在网上看过那个图片,就是有一个大老板的手机被人拍了下来,然后有网友吐槽说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用翻盖手机,结果上网一查才发现那个翻盖手机是全球限量,售价两万多,所以,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有些东西,看着不中用,其实贵得很。”
“就跟我这双鞋一样。”
这一来二去,她那点想要表现自己的小心思,廖清杉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快要走到大榕树的时候,廖清杉叫了她一声:“应如是。”
“嗯?”
“我跟你说清楚,我没打算交女朋友,所以,别在我身上浪费精力和时间了。”
应如是内心:哎呀哎呀!知道啦知道啦!真的烦死啦!
说出的话却是:“正好,我也很认真地想了一下,我觉得咱俩还是以朋友的身份相处比较合适,你觉得可以吗?”
廖清杉没想到她会这么快改变,微微一愣,“嗯”了一声。
应如是听了,在他身后,得意洋洋地晃了晃小脑袋。
心里沾沾自喜的哟!
廖清杉!
落入我的小圈套了吧!
你也不想想我是谁!
我可是个小机灵鬼呢!
知道你不想谈恋爱,我以那样强的目的性接近你,你肯定会对我有戒备,这样我的魅力肯定得不到释放啊!
咱俩先以朋友身份相处,相信我,你肯定会快就会被我的魅力折服哒!
嘻嘻!
-
应如是说到做到,这个下午,果然没有见缝插针地撩他。
结束了被追求的关系,廖清杉心里自在了不少,负担感也少了很多,目光便自然而然地往她身上落。
她教小孩子上色的时候,是真的很认真,动作灵活,目光专注,格外有灵性。
说真的,廖清杉看着她,还真的有了一种拆礼物的惊喜感。
本来一切都在按照应如是的计划发展,直到下课后,一件事情瞬间将两个人的关系打回了原形。
等学生们走后,应如是站在树底下,看着廖清杉,可怜巴巴地叫了声:“阿杉。”
廖清杉:“?”
忽觉大事不妙。
“不好意思,估计又得麻烦你背我回家了。”
廖清杉:“?”
哟哟哟,这才安生多大会儿啊,又开始故技重施了是不是?
说做朋友的话都是假的是不是?
还“不好意思”、“估计又得”、“麻烦我”?
他从她脸上,就找不出上述三个词中的任意一个词。
那张脸上,明晃晃地写着:我这里圈套很多,你快来跳!
廖清杉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好脾气,耐着性子问:“脚又崴了?”
应如是很诚实:“没崴。”
廖清杉:“?”
嘿,你别说,他听了还真的一点都不生气。
他甚至还挺好奇,这次她会编出个什么理由。
应如是:“但拖鞋崴了。”
廖清杉:“?”
拖鞋崴了是个什么鬼?
“我刚才用水冲了一下脚,结果跑得太快,脚底一滑,把拖鞋崴了,不信你看。”
廖清杉低头一看,拖鞋在她脚上穿得好好的。
“哪儿崴了?”
说完,就看到应如是右脚一抬,然后,拖鞋的鞋面被她轻而易举地翻起,只剩下了一个鞋底。
廖清杉:“……………………”
应如是:“你要是不背我,我就只能单腿蹦回家了。”
廖清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