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设想把她丢在机场自己离开,他心都能疼死。
她才知道他不让送是这个意思呢。
池夏微抿唇,心里好感动,过了一会才忍着羞涩小声说:“我会想你的裴炽。”
裴炽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感觉自己快被这姑娘甜晕了。
他伸手直接将她小脑袋摁怀里。
心跳在替他说“也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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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炽回到江城后,就投入到CSBK预决赛训练里了。
一天里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训练场训练。
Atwood很欣慰,他觉得照阿炽这种拼劲,那么CSBK赛的冠军基本稳了嘛。
他这么相信总归是有理由的。
当年看过Olivia机车赛报道后,Atwood一眼相中视频里那个天才车手,兴奋得如获至宝。
然后辗转在意大利找到那个少年,马不停蹄签到自己所在的车队名下。
而裴炽后续的成绩确实证明他眼光没错的。
十八岁签入车队。
十九岁夺下125c.c.级别的冠军。
二十岁取得Moto2级别冠军。
二十一岁升为MotoGP选手,并以新秀之姿夺得摩托车界赛车殿堂最高荣耀:MotoGP世界冠军,成为GP史上最年轻的世界冠军。
Atwood觉得他简直就是天生的赛车手。
要不是时常因为毒瘾住进戒毒所,那么他的成绩应该更辉煌。
Atwood默默叹口气。
转而又想到裴炽的俱乐部计划。
机车在这个国家还没多大普及,把俱乐部从意大利移到这边,再利用自己的名气,完全可以开拓出一片广阔市场。
名利双收那都只是时间问题。
Atwood默默咂舌,很难不欣赏这位爷的长远眼光。
他甚至想把老婆孩子从意大利接到江城,打算就在这定居了。
裴炽从训练场出来时,天快黑了,晚霞染红半边天空。
他掏出手机给池夏打电话。
小姑娘嗓音温软又甜,顺着听筒钻过来:“裴炽,香港下雨了。”
电话那端还有雨水沙沙声,听上去她在外面走路,她那么乖,肯定不是出去玩,估计是刚下课,在港大回公寓的路上。
“带伞了吗?别淋湿了,会感冒。”他轻哄。
“带了。”
“要走路边上当心车知不知道?注意安全。”他又说。
池夏觉得他语气和外婆好像啊哈哈,她抿唇轻轻笑:“好。”
忽然想到刚听来的一个消息,池夏好开心啊,她语气兴奋得不行:“裴炽,你还记得蓉蓉吗?”
裴炽记得个屁,他记性不好,高中到现在的人名就没记住几个。
然而靠猜也能猜出她在说谁。
他弯弯唇:“嗯,记得,你高中的好朋友。”
小姑娘开心应是:“她说过两天要来香港了。”
她尾音稍稍扬起,在雨天听着格外娇俏。
裴炽也好想去香港看看他的宝贝,然而要准备比赛。
他终于努力重新站到她身边,怎么也得努力给她一个以后。
想让她不后悔跟了他。
那是高一时就存下的心愿。
池夏知道他很快要比赛了,而她不是不知道那种比赛有多危险。
她嗓音轻轻的喊他:“裴炽。”
“嗯?”
“比赛名次不重要,你才是最重要的。”
小姑娘撑着伞慢吞吞走在香港的雨里,“答应我每一次比赛都平安归来好吗?”
裴炽咬了下后槽牙,心软得一塌糊涂。
男人眸光微闪,黑漆漆眼睫垂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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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SBK预决赛在九月初,江城市许多媒体都来了。
毕竟排位赛那天,国际著名的年轻赛车手没有获得第一名,这就显得预决赛很有看头了。
比赛还没开始,很多记者都想采访一下裴炽此刻感受,却都被拒之门外。
天热得很,何晶晶拿工作证当扇子摇,她嘟囔:“老贺,你说CSBK裴炽会得冠军吗?”
贺翔摇头,他知道个幌子:“我只知道他要是没夺冠的话,新闻界要炸。”
简直就他妈属于霹雳爆炸性新闻。
......
裴炽换好机车服从更衣室出来,准备去赛场的时候,却发现William站在更衣室门口。
见他出来,William忽然问:“裴炽,得第二名什么感受?”
裴炽聋了一样,他理都没理,直接朝外面走。
William忽然笑了笑说:“那个叫池夏的姑娘长得确实很漂亮。”
裴炽脚步猛的顿住,转过身黑眸沉沉:“你他妈什么意思?”
William沉默看着他。
这么多年William一直在想,怎么会有人玩车这么不怕死,既然不怕死应该没有软肋吧?
然而最近他才知道,原来谁都是有软肋的。
只是他觉得有点好笑,这位天才赛车手的软肋居然是个女人。
“长得太漂亮不安全,尤其是香港那种地方,说不定哪天就被人玩了呢你说是吧?”
William话里意思明显。
裴炽没说话,眼眸黑透了。
垂在身侧的双手掌心一点点收紧。
“从港大去她住的公寓,似乎要走过一条人烟稀少的小道......”
William话没来得及说完,整个人就被一脚踹倒在地......
一小时后,等着招待厅的贺翔等一众记者接到消息,CSBK组委会宣布赛事延期。
没多久,一群人就听到救护车的声音。
出于记者敏锐嗅觉,何晶晶立马说:“卧槽老贺,出了大新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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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香港下过一场雨,却没消减半分城市里的暑气,九月初的香港仍旧热到跟个火炉似的。
海风一吹,热浪都跟着在空气里翻滚。
郑蓉蓉学校放假,来香港找池夏玩。
她其实有好多事想和夏夏说啊,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两人从旺角逛到了尖沙咀,又逛到铜锣湾,最后找了家餐厅吃饭,郑蓉蓉才从东拉西扯拐到正经要说的点上。
餐厅冷气很足,音乐舒缓悠扬。
郑蓉蓉结结巴巴告诉池夏说自己谈恋爱了,对象是何禹。
池夏觉得震惊,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她知道蓉蓉好喜欢顾圳啊,以为她这次又是随便找个人谈恋爱呢,毕竟之前蓉蓉可总在她面前吐槽何禹的。
郑蓉蓉也知道夏夏不说话是为什么,她笑着说:“夏夏不要担心啦,我是认真考虑过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想和何禹结婚......”
池夏没再像大学那会一样,傻傻问她是否喜欢何禹之类的问题。
人总会长大的。
郑蓉蓉知道自己和顾圳是没有可能的。
年少时的心动确实难忘,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也不是完全放不下。
高中时她以为自己会为顾圳孤独终老,长大后才觉得那会好天真啊。
她老实告诉夏夏,其实一个多月前她家出了些意外,她爸爸生意失败,欠了不少钱。
“要债的人天天上我家要钱,我爸病倒了,我妈卖掉房子才还了一部分。”郑蓉蓉轻轻笑了下,眼底却是苦涩。
池夏听完心疼死了。
所以那会儿蓉蓉告诉她说自己不要考研了,想直接出来工作,就是因为家里遭遇变故吧。
难怪那么喜欢逛名品店的蓉蓉,那天却什么也没买。
池夏刚想说话,郑蓉蓉知道夏夏要说什么,她赶紧说:“夏夏别担心,债都还完啦,不缺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