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兮词接过来,奇怪问:“怎么你自己不拿上去?”
老周有些尴尬,“他这人说一不二,说了不吃药,我还拿上去,他肯定不高兴。”
赵兮词心想,我拿上去他就高兴了?
到时候有火岂不是冲我来?
赵兮词拿着一袋感冒药,上了总经办,外面的秘书室确实已经没人加班,她敲敲门,里面很久才传来应答。
推门而入,看见一个背对门口身影,立在办公桌前翻东西。
过一会身后没动静,他才回头看一眼,问道:“这么晚没下班?”
赵兮词隔着一段距离,把药往前一递,“听说你感冒了,周叔买的药,你……”
钟时叙默了一下,习惯性吩咐人,“去倒杯水。”
赵兮词无奈,发现茶几上有温水壶,过去洗了个杯子,倒了杯温水,又帮他把药一样一样拿出来,一手药一杯水递上去。
他接过来,一口下去全咽了。
事情办完,赵兮词离开前还是提醒他,“你身体不舒服,吃完药还是多休息吧。”
钟时叙看文件的目光瞟她一眼,若有似无哼笑,“要你操心。”
赵兮词一时哑口,不领情算了,她说:“我走了。”
他却两步过去,把人抱过来就亲,“越来越小气,现在是一句重话都不能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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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感情没有进展的一天,只能靠亲热缓解。
老婆给别的男人过生日,要面子的钟老板记仇+1
第32章 撇清
钟时舊shígG獨伽叙扫开桌面的文件, 轻易将她抱上去,亲吻她唇角。
赵兮词有些迟疑,“……你感冒了。”
他倏而重重深吻,吻得她两片唇浸水一般湿红, 嗓子因微微动情而字字温存冷隽, “放心, 不会少你半分体验感。”
明知她不是这个意思。
赵兮词说:“不跟你一般见识。”
钟时叙心情不错, 笑了说:“什么见识不见识, 我什么样你没见识过?”
这张桌子尺寸虽然够大,但是桌面平整硬实, 硌得赵兮词后背疼, 她躺了一会受不了, 推他一下, 小声说:“换个地方。”
钟时叙一把搂起她的腰,进了里间休息室。
休息间里这张床平时只做午休暂歇用,当初安置的时候钟时叙不太用心,床架床板虽然采用实木, 可惜, 但凡动静大一点就咯吱响。
伴随温软微吟,轻袅袅似一片妖蛮烟瘴, 缠得他一次次无法脱身。
直至夜半, 赵兮词小心坐起来, 手伸到床下找自己的衣服,身后的人将她拦腰一抱, 翻个身又居高临下, 垂眼注视她一会, 干脆躺回去, 手臂用力一举让她趴上来。
赵兮词实在无力反抗,由着他搬过来抱过去,她调整了个舒适的位置,让自己的脑袋枕在他肩上。
他亲一下她额头,低声说:“这次好乖。”
赵兮词听着他的声音,稍稍晃神,静了许久,她撑起上身有话说,但他没给机会,掌心没入她发间,摄住她的唇,又是深深浅浅一番吻。
这般亲昵。
最后抱着她侧躺。
赵兮词抬起脸来,已经折腾许久,她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其实,那一晚我考虑了很久。”
他有些倦意,但还是回应,“哪一晚?”
“就上次……”
他这才睁眼看她,“考虑了什么?”
“我想,”话到嘴边仍是迟疑,她小声,“我们还是算了。”
温情一扫而空,他冷声应道:“你说算就算了?”
那晚两人争了几句,他离开后,赵兮词坐在床头就想,不清不楚纠纠缠缠多没意思,任由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自己更没意思。
就算是告诉自己只图他的钱财色相就好,她又做不到豁达一点,别别扭扭到头来自己难受。
不如趁早断了念想。
赵兮词问:“那你想怎么样?”
沉默许久,他笑得冷淡,“赵小姐多虑了,我一个大男人能对你一个女人怎么样?说出去惹人笑话。你考虑清楚了?”
赵兮词还在他怀里,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未曾想刚才两人翻来滚去已经到达床沿,身后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提供给她,稍一挪动险些摔下床底。
钟时叙眼明手快抱她回来,继而翻个身,把她丢到另一边,说:“不早了,要走快点走。”
赵兮词裹着被单一件件穿好衣服,一刻不耽误。
一楼前台早就下了班,只留着警卫在值班,赵兮词出了电梯,远远看见大堂门边倚着个人,她快步过去,叫道:“周叔?你还没走?”
老周站直看过去,“赵小姐,走吧,我送你回去。”
赵兮词不明所以,“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老周笑笑说:“不是,我本来在停车场的,刚才钟总来电话,让我到这边接你回去,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坐车不安全。”
赵兮词感觉自己心口倏忽一紧倏忽一酸,跟着又莫名来气,刚才在上面她把话都说绝了,劝自己当断则断,现在碰上这一出,终究心肠不够硬。
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以示他一片好心么?
赵兮词身体免疫力不足,昨晚一折腾,第二天顺理成章也感冒了。
她一早起来感觉鼻子有些堵塞,用力抽了几下,鼻腔一痒,忽然就打个喷嚏。
上午林见霜开完会下来,看见赵兮词这副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了联想,上面那位感冒了,下面这个也感冒了。
真是写书都不敢这么凑巧。
刚才开会钟时叙心情很差,从头到尾面无表情,虽然他不骂人,奈何气压太低,几位部门领导仰人鼻息,看老板脸色办事,为了保命,暂时报喜不报忧。
第三天,赵兮词感冒加重,喉咙发炎,又害了点咳嗽,脑子昏昏沉沉,吃药也无济于事,吃再多药,至少等个一两天才见效。
办公室里时不时听见她的咳嗽声,她自己不难受,别人都替她难受。
不得已,她请半天假,打算去医院打吊针。
林见霜替她改了假条,说:“要请就请一天假,你看完医生,下午回家睡一觉,生病了就别这么操劳,好好休养才是道理。”
赵兮词从医院回来,逼自己吃了点东西再吃药,接着回房间睡了一觉,晚上醒过来,感觉喉咙舒服了许多,她喝下半杯温水,没什么胃口,却还是到厨房煮了点饺子吃,睡前再吃一回药,早早上床休息。
她躺着,四肢沉重如同灌了铅,好在睡得安稳。
次日晨早,她比闹钟先醒,因为睡眠充足,精神也就不错了,不怎么咳嗽,但说话时鼻音太重,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有轻微鼻炎有关。
每逢感冒,鼻音最顽固,拖得最长最久。
竞标的队伍终于凯旋,中标的结果让钟正川很是欣喜,这下参与项目的每位成员有望加薪,办公室里一扫平时的沉闷,不管与项目相不相关,大家同喜同乐。
赵兮词开心归开心,但是按照她和钟时叙的对赌约定,这一年她的薪水和提成要全部上交给他。
这天下午,钟正川把赵兮词叫到自己办公室来,和她提了一件事。
一开始他闲聊一般,先给予了充分肯定,“这次能拿下这个项目,多亏你们小组没日没夜加班做方案,你很努力,也很有想法。”
赵兮词说:“都是分内事,谢谢钟董肯定。”
钟正川搁下笔,问道:“不知道你对自己以后的发展有没有什么规划。”
赵兮词当然有规划,她的所有规划都写在和钟时叙的那份协议里,但是这件事她不能提及。
最后她想了想,说:“我虽然出来工作五年,但是来到这里,我发现其实还有许多领域值得自己更加深入去了解,接下来几年我会继续努力,希望有一天自己攒够本事,也带领一支队伍,继续为公司创造更多的收益。”
不多不少,既表达了衷心,又传达了意愿,既努力,又坚定。
没有多余的赘述。
钟正川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和她提了一件事,“这次的项目,也是我对公司部分同事能力的一次考察,考察结果很成功,我打算在总工办挑选几个能干的同事,组成一个专项小组,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愿。”
这种事赵兮词万万没想到会落到自己身上,她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脑子还算清醒,她先是一愣,继而有些疑惑。
总工办有那么多老资历的建筑师,可是钟正川最终选了她。
钟正川看出她的疑虑,“我的专项小组需要年轻血液,这件事我跟欧阳珣聊过,他很看好你,不知道你怎么打算?”
这无疑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但是赵兮词感情用事,有点犹豫。
钟正川让她回去好好考虑,赵兮词也确实翻来覆去,下不定决心,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第二天钟正川把她叫上楼开会,在会议上就宣布了专项小组的决定。
赵兮词名属其列。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钟时叙,他没什么反应。
回到办公位,赵兮词思虑颇多,这原本是件好事,但是她心里太多杂念,腾不干净。
等下了班,她收拾东西去了负一层的停车库,远远瞧见钟时叙的车停在固定的位置,他应该还没下班,所以她在车旁站着等。
钟时叙离开公司的时间不一定,有时早早走人,有时晚至夜半时分。
赵兮词倚着车身等了许久,两个小时过去,站得两条腿僵直,终于看见他过来,她也不犹豫,直接上前,说:“抱歉,我想耽误你一点时间。”
钟时叙站定,示意她继续。
她说:“关于专项小组的事,我之前并不知情,那晚我也不是因为这件事,才打算和你……”
他问:“就算是因为这件事,又怎样?”
赵兮词看着他,“不怎么样,我只是觉得应该和你解释清楚,不想有误会。”
钟时叙一只手抄入兜里,说:“我再说一遍,工作上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任何决定都不需要考虑我,妇人之仁,最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