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可以彻底省心。”
“顺带直接把位置让给他好了,捧他出道,给他拉资源,让他直接当你们口中的大明星,好不好。”
她缓缓地说着,胸口像被一股恶气堵住,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恶心的她几乎要把刚喝进去的那点水全都倒出来。
“我不明白,你要钱干什么?”薛思婉放下水杯拢了拢披肩,撑腿坐在沙发上,茶几上还放着没看完的选本,眼眸里慢慢的被漆黑代替,“你要的次数还不够多吗?林林总总的钱加起来有多少要我来算算吗?真的不够薛思典结婚吗?”
“薛思典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有手有脚,完全可以自己工作赚钱养活自己。”
“他今天不出去工作,明天不出去工作,你能养他三五年,十年二十年,你能养他一辈子吗?你不能,我就更不会养了。”
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算是很明白。
穆美玲一愣,嗓音尖锐起来,“你弟弟什么都不会,现在还生病了,你就让出去上班,你多狠的心!”
旁边薛思典一听这话,立刻从从床上蹦起来,赤脚走到客厅一把夺过电话,“薛思婉,你真不给钱是吧?”
薛思婉点点头,温声道:“对,不给的。”
“行,你别后悔。”对面电话里咬牙切齿的。
“我不会后悔。”薛思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指甲,嗓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点清冷,“我只后悔没有早些认清。”
作者有话说:
安利一篇基友的文!敲好看!
《巷光》by七蛊
南关九中人人都知道A班沈俞白清冷阴郁,颓废冷冽。他父亲是旧巷里出了名的赌鬼,赌的家破人亡,连带他.的学费都给不起。
所有人都说他是生在垃圾堆里的狗崽子,可怜又可恨。
巷子里新搬来一个女孩,跟他截然不同。
长相明艳动人,尤其那双眼眸,像盛了一滩清泉,干净明亮。
讨债人.上门门砸东西的时候,巷子里的人都冷眼旁观,甚至有人说,“他们家算是完了,败类一家子。
人人避如蛇蝎,唯独她依旧笑脸对他,甚至更好。那天午后,她被人压在漆黑隧道里。
少年嗓音低沉,眼眸阴鹜,“我说了,离远点,别管我。”
时过境迁,沈俞白成了南关公安局刑侦队长,荣耀加身,再也没人冷眼看他。
旧巷那些人争相把女儿和熟人介绍给他。
邻居大妈把顾知意的照片送到他眼前,他冷冷地瞧着,没有什么表情。
直到南关发生百年难遇洪灾。
南关公安局成立抢险救灾先锋队,沈俞白冲在前面,冷静应对,所有一切都井然有序。
直到他看见一抹身影跳进洪水中救人,素来清冷的表情彻底崩解。
局队所有人都知道沈队长寡淡冷厉,办案果断利索。此刻却慌得不顾一切跳下去拦腰抱起一个女人,凶狠又温柔地把她送上岸。
女人红着眼巴巴地望着他不说话。
他任凭她打量,终究没忍住,低声咒骂,“顾知意,谁他妈让你来的?”
“旧巷的光从来都有,而他只有她,唯一的光。”
高岭之花沈队长VS白衣天使顾医生
凌晨四点钟,我看见海棠花未眠。
总觉得这时,你应该在我身边。——《花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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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宝贝,睡吧”
与此同时。
沪市, 略显老旧的小区。
七楼东侧边,合金窗半敞。
年轻男人斜倚在窗边的懒人沙发上,手上抱着把半新不旧的木色民谣吉他, 长指扣弦, 慢条斯理地调试起生着细锈的琴弦。
林穆从厨房重新进到会客厅,手上提着两瓶百事,看到梁亦辞没手空着, 干脆把其中一瓶往对方旁边的窗台上一撂。
自己先开了瓶猛灌两口, 缓了口气儿才开口:“我这没养生玩意儿,只有快乐水,你凑合喝两口。”
梁亦辞没抬眼, 把林穆刚安上的电子校音器拽下来丢一边儿,空耳调好二弦的音, 少顷慵懒开口:“你什么时候见我养过生了。”
林穆心说那是。
您梁大少爷可特么是洋酒不看度数乱喝,巅峰时期一天能抽三包烟, 工作起来没日没夜不当回事, 一口气熬一星期大夜只喝黑咖啡吊命,被薛思婉气得一淋淋半宿雨,完事又一拳砸玻璃上直接给自己干进医院的主。
您特么要是养生,这世上就没人不养生了。
林穆倒是没说出来,兀自摇了摇头, 指指梁亦辞手里抱着的旧吉他问:“这琴怎样, 还能使吗?一直在储物间搁着来着,上回我妈来还差点儿给扔了。”
梁亦辞把三弦也调好, 右手随手扫了下弦, 淡声评价:“还行, 就是有点锈了。”
“回头换套弦就好了, ”林穆拍一把琴身,“看这壳子还挺新的,大一过生日你送我的呢,一晃有……九年了吧?”
九年。
九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要说短,不到人一生的七分之一八分之一。要说长,是一整个青春期。
九年,足够一个人从默默无闻到功成名就。
九年也足够让很多亲密无间的朋友,走散掉。
当年在身边的人。
如今回想起,早已经寥寥无几。
气氛有一瞬短暂的沉默。
不过两个人各有心思,谁也没有在意。
沉默被打破的时候,林穆跟梁亦辞几乎是同一时刻开口。
“你找过衡哥了吗?”
“我把基地买回来了。”
话音落的时候,又相视,都跟对方说你先说。
林穆的坚持之下,继续说话的是梁亦辞。
不过,梁亦辞没继续自己关于基地的话题,转而去回答林穆的。
虽然他们都知道,他们在聊的,其实是同一件事。
“他说现在工作挺好的。”
梁亦辞从兜里掏出包烟,叼了根点上,这话说了之后没再说旁的。
短暂安静的空间里,一呼一吸间,全是呛人的烟气。
林穆默了默,还是追问细节:“这么快,我以为你还没来得及找到他。”
灰白的烟气破散,梁亦辞又吸一口:“找到他不难。”
他说得没有错。
沪市这么大,可他们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想找到乔衡,不是什么难事。
又是短暂的沉默。
林穆从旁拖了把椅子也坐下,就着对方的二手烟叹口气:“可我们之前一直没找他。”
窗外半沉的天光透进来,蒸腾的室温,却和着冷调的光线。
矛盾又复杂。
“我的问题。”梁亦辞没辩驳,不咸不淡地撂一句。
林穆也跟他要了根烟点上,继续刚刚的话题:“什么时候找的,在他们医院?”
“前几天,在思婉家楼下。”梁亦辞讲这话时半张脸蒙在烟雾里,看不清楚神情。
“思婉家楼下……他们俩这,”林穆猛吸一口,“这么多年了,看来执着的大情种还不止你一个。”
“少贫。乔衡我搞不定,你去吧。”
“行,我试试。”
这话题结束,默了几秒。
林穆又提起刚刚对方说的另一个事:“你刚说,你把基地买回来了?”
被问到的人颔首:“嗯,刚过户。”
他掏了串钥匙出来,丢在林穆面前。
基地是他们上大学时候乐队的排练场地。
在宜林大学周边一个梧桐林里,废旧的小型工厂仓库改的。
最开始林穆说这地儿像奥特曼里边大古他们基地,其实没一丁点儿像,不过久而久之,也就这么叫了。
林穆拿起钥匙看了两眼,有点儿好奇:“这几年基地都用来干什么了?”
当初他辞哥可是大手一挥豪掷千金,给那仓库里里外外装了一遍,不单搞出了排练间、每个人的单人排练间、会客室……每个人还有单独的起居室,都是套间。
排面俨然跟现在那种电竞职业队俱乐部似的。
他到现在都记得基地里里外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