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没让放白萝卜，放白萝卜就破坏味道了。”钟越河吃了块排骨，非常满意。

　　王锦绣：“你吃慢点，小心烫，白萝卜也挺好的，不难吃。”

　　比起排骨肉，叶子更喜欢吃芋头，小孩子比大人怕烫，汤圆和叶子都要等凉下来能进嘴才吃，不像孩子爸爸，着急忙慌，一副怕别人抢食的吃相。

　　芋头她打算分两顿，然而好不容易吃肉，不能浪费肉香，光芋头不够，她问他土豆和白萝卜要不要都放些进去。

　　他不要白萝卜，土豆可以。

　　排骨焯水焯了许久，再放高压锅里压，关火后过了半个小时才打开，肉都焖软烂了，芋头土豆也是，软烂得无法夹起整块。

　　“还是米饭香，明天上午米面到了，中午就能吃到米饭。”排骨挺香，唯一不好的是就着馒头，不得劲。

　　王锦绣：“越河，你干活的养殖场能养鸡，你们也有小食堂对吗？”

　　“是有个小食堂，请了两个婶子做饭洗碗。”

　　王锦绣：“小食堂用的是老家那种灶台吧，你要是干活的话，能不能往家里带米饭，如果你们米粮是大家共有的，你就从家里带米过去，麻烦人家多煮点成吗？”

　　“行啊，不需要从家里带米，我干活回家带米饭回来好了，高压锅还是用来炖肉比较香。”

　　王锦绣本意是想省煤气，听他说炖肉：“天天吃肉哪吃得起，你要想吃肉，我天天做鱼肉给你吃，正好你在养殖场工作，带鱼回家不成问题。”

　　她已经知道他不是菜市场卖鱼剖鱼的，他在养殖场干活，地位不低，能做到让家里每天都有鱼吃。

　　钟越河眉头皱起来：“饶了我吧。”

　　王锦绣笑了一声后，喂叶子吃饭。

　　吃过晚饭，吃饭后水果了，柚子皮已经剥开了，先吃柚子。

　　钟越河：“柚子挑得真不错，酸甜口的，比橙子好吃。”

　　王锦绣也更喜欢柚子：“柚子肉多，吃着比橙子干净很多，不会溅到汁水。”

　　吃完水果，王锦绣带孩子们去刷牙。

　　妈妈每次说刷牙后不能再吃东西了，叶子以往都是乖乖让妈妈帮她刷小乳牙，今天不知怎么的，不肯刷了。

　　从洗漱的洗澡间跑出去来，王锦绣跟在闺女身后，就见闺女瞪着坐在小板凳上的爸爸。

　　王锦绣很快明白原因：“闺女还记着红枣糕呢，你掰扯下来一小块给闺女吃，吃了一口她就能去刷牙。”

　　“小孩成精了，我还想背着孩子，咱俩偷吃红枣糕呢。”钟越河小声说，这话已经不是背着叶子说了，当着叶子的面说，不让在洗澡间自己刷牙的汤圆听见。

　　王锦绣也不想汤圆听见，小声：“多大的人了，还背着小孩偷吃，快点给叶子掰一块。”

　　“叶子，不许看，爸把整块红枣糕都拿给你，让你分，看你怎么分。”钟越河把红枣糕藏起来，特意不让闺女看红枣糕藏在哪。

　　掰了三分之一下来，递给闺女。

　　叶子不知道爸爸打的什么算盘，没意识到手里的红枣糕严重缩水，就听爸爸说：“全都给你了，你看看该怎么分给爸爸妈妈还有哥哥，不能自己一个人吃。”

　　王锦绣也不想叶子小小年纪太霸道，一个人吃独食，用更简单易懂的话让叶子分享红枣糕。

　　叶子明白了，第一块掰给爸爸，很小，还没一角钱硬币大，钟越河一口吃下去，甚至尝不出味道：“小气。”

　　掰给妈妈的时候，叶子突然大方起来，掰了一半给妈妈，到哥哥的时候，她大声喊哥哥，试图把哥哥喊过来。

　　汤圆咬着牙刷出来，妹妹要给他分红枣糕。

　　王锦绣：“汤圆，吃完红枣糕再刷一次牙。”

　　有了妈妈的话，汤圆去冲掉嘴里的牙膏沫子，走到妹妹身边。

　　叶子掰给哥哥的也是一半，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妈妈的最大，爸爸的最小。

　　分吃完红枣糕，叶子终于肯乖乖让妈妈刷牙了。

　　钟越河又一次说小孩成精。

　　洗漱完不能马上去睡觉，王锦绣带着两个孩子坐在闺女小床上玩玩具。

　　小阿姨送的玩具他们没玩过几次，玩得挺投入，王锦绣对躺在大床被子上的丈夫说：“越河，你以后在家里能不能用普通话和家乡话说话，这片孩子都是老师的孩子，肯定生出来就会说普通话了，我怕我们家孩子进幼儿园读书，听不懂老师和同学的话。”

　　钟越河懒洋洋道：“行啊，行啊。”

　　他还真用上家乡话和普通话了。

　　“幼儿园不是读书的地方，小孩子们都在玩，你不用慌比不过老师们的孩子。”这句话钟越河懒得用普通话再说一遍。

　　“我哪想过和老师们的孩子比，我是怕他们听不懂话被欺负了。”

　　钟越河：“我们家叶子一看就是欺负人的主，汤圆又很聪明，汤圆，以后在学校读书，有人欺负你，揍你，你回家跟爸说，爸去帮你讨说法。”

　　◉ 第31章

　　王锦绣想象丈夫讨说法的场面, 他光站在那里，没理都成有理的了：“不要吓唬小孩子，越河, 不如你别用方言，直接用普通话和孩子说话吧。”

　　她能看出他懒得将长句子说第二遍, 不如直接用普通话。

　　钟越河拒绝：“不行, 全家就我一个人说话让你们听不懂，我不能接受。”

　　王锦绣：“你白天去干活, 下午才回家里，况且你本来就不是很喜欢说非常多话, 不需要我们能不能听懂，你能听懂我们的话就行。”

　　钟越河对她的话进行解读：“你想说让我当家里透明人，多余的人？”

　　“你教孩子们的时候, 我也听，听会了才好去买菜。”她今天下午买菜的心得体会，有大学的地方就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学生，老师们也不都是本地人, 做生意的会方言, 还会普通话。

　　她真听他的话去卖珠串，前提得是她会说普通话，普通话都不会说, 怎么在遍地老师大学生的地方做生意。

　　学会普通话很有必要。

　　钟越河叹气没说话。

　　他暂时不答应也无所谓, 到点了王锦绣让他带汤圆去上厕所睡觉。

　　王锦绣：“等汤圆睡着你再回来。”

　　她担心汤圆自己睡觉会害怕。

　　“汤圆又不是小孩子……嗯，我等汤圆睡了再回来。”见妻子对他露出无法认同的眼神, 钟越河妥协。

　　估摸着时间, 爸爸应该带儿子进房间了, 王锦绣带闺女去上厕所。

　　大多衣服邮寄, 闺女的尿垫他们自己带来了，王锦绣怕闺女尿到新床上，尿布和尿垫齐全。

　　钟越河十几分钟后回来睡觉间，王锦绣见他回来：“汤圆睡着了？”

　　“汤圆自己闭眼睛睡觉，不想我烦他。”他确定儿子没睡着，儿子装睡，他当他真睡了。

　　王锦绣没再追问下去，起来要回大床上，旁边的叶子没睡着，见妈妈走，不让妈妈走，不停喊妈妈，小手还抓着妈妈。

　　小朋友想要妈妈和她一起睡小床。

　　王锦绣不走了，哄闺女，不让闺女情绪激动，激动起来晚上尿床的概率更高。

　　她原本没想过陪女儿睡在小床上，所以给闺女盖了被子，她自己没盖，就躺在闺女旁边。

　　闺女闹起来不让她走，她掀开被子，和闺女一起躺进被窝，有妈妈在，叶子非常安心，情绪也稳定下来。

　　王锦绣没忘记还有个丈夫：“越河，你把灯关了，我先陪叶子睡觉。”

　　钟越河：“你别睡着了。”

　　王锦绣：“你困了就先睡，不要等我。”

　　钟越河站起来去关灯：“我不困。”

　　房间黑下来，叶子喊妈妈，确定妈妈在身边。

　　叶子喊一声：“妈妈。”

　　王锦绣应答一声：“哎。”

　　“妈妈。”

　　“哎。”

　　母女两个重复几遍，叶子有耐心一遍一遍喊妈妈，王锦绣也有耐心一遍一遍回应。

　　看样子闺女暂时睡不着，王锦绣教叶子该怎么用普通话喊妈妈。

　　普通话的妈妈和方言妈妈差不多，叶子很快学会。

　　教完妈妈教爸爸，教爸爸的时候叶子终于知道困了，慢慢睡着。

　　叶子安静下来，王锦绣也不再说话，过了会儿，小声喊叶子，叶子没回应，她再小声喊丈夫。

　　钟越河应了。

　　“你怎么没睡着？”王锦绣想着他不回应的话，她就和闺女一起睡了。

　　小床能睡下她和叶子，对母女两人来说还算宽敞。

　　钟越河：“妈妈爸爸哎哎说个不停，叫我怎么睡着，你能看得见吗？看不见我打手电筒。”

　　王锦绣：“你打开手电筒吧，不要朝我和叶子的方向，叶子没准会被照醒。”

　　手电筒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钟越河找到手电筒，朝窗户的方向打灯。

　　王锦绣小心下床，帮女儿把被子掖好，去大床上躺着。

　　好长一段时间没进行夫妻生活，王锦绣让钟越河动作不要太大，别吵醒叶子。

　　钟越河听进去了，但没完全听进去，到最关键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冲刺，结实的新床经受撞击摇晃发出声响。

　　不光床会发出声响，他们连结的时候也有声响。

　　结束的时候王锦绣才不再紧绷，身子酥麻，卸了力气。

　　“还想要？”钟越河没离开她，感觉她在摸他的后背，贴在她耳边问她。

　　王锦绣摇头，小声说不要了：“你后背难受吗？你已经好几年没参加秋收，没干过农活，之前你不说话，我们两个关系也不好，所以没问你。

　　看你今天的样子，觉得你恢复了，问问你后背难不难受，好几年过去，第一次做农活，肯定腰酸背痛，今天下午又让你背了老重的东西。”

　　他干农活的时候她算是在休息，心疼他又害怕他，不敢靠近他。

　　秋收期间没有夫妻生活，如今有了，进一步确定两人和好，她该关心就得关心。

　　钟越河：“酸痛，你明天帮我按按。”

　　“让叶子和汤圆帮你按，我明天要做腌萝卜。”小坛子也买了，明天把白萝卜腌好。

　　钟越河不满：“你不帮我按问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