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绍宇】:听说前段时间季明枝跟任子超分手了,想着帮她庆祝一下重获新生,摆脱渣男,就我们高中几个同学一块儿吃吃饭。
【shirley】:几个?
【叶绍宇】:你,我,季明枝。
【叶绍宇】:还有……祁则。
SHIRLEY酒吧,消息发完,叶绍宇就不敢看了,把手机丢给旁边的祁则,让他承担接下来的暴风雨。
“约了,你自己看吧。”叶绍宇看着祁则,就像在看不红还爱蹭的小明星,“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怎么就那么爱招惹时梨呢?”
砸砸在一边擦酒杯,粉丝听到偶像,下意识都会抬起头:“大梨子?”
“嗯,你祁哥又让我约你偶像出来吃饭。”叶绍宇有气无力,一副为这个家操心过太多的样子,“要不是知道我知道他们俩关系不好,我还真以为他们彼此看对眼了。”
砸砸太羡慕了:“呜呜好好哦,你们可以跟大梨子一块儿吃饭。”
祁·小明星·则在吧台看完时梨答应下来的表情包,把手机扣了过去,没反驳叶绍宇的话,跟一边的砸砸先说了话:“你想来也可以来。”
“真的假的?”砸砸直接跳了起来。
看完了消息,祁则将手机还给了边上倒在吧台的砸砸:“时梨挺喜欢你的,她最近心情不好,去了正好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砸砸这几天看直播也看出来了,时梨经常性地会在直播的时候瞥一眼手机,砸砸在此立誓:“那我要帮偶像好好分担一下烦恼!争取让大梨子重新展开笑颜!”
祁则笑了一声。
定下吃饭,祁则跟砸砸都各干各的去了,只有叶绍宇还在愁啊难啊,不知道那天吃饭的时候又要自己说多少话才行。
五个人吃饭的时间约在周一,时梨的直播正好休息一天。
周一晚上,时梨跟季明枝一块儿出发,等到了包厢,推开门,发现祁则跟叶绍宇已经就座了,他们两个人还拖家带口,不知道怎么把砸砸也拉上了。
“大梨子!”砸砸热切地朝时梨挥挥手,帮她把自己边上的椅子拉开。
有了砸砸这个举动,时梨也不能不坐在这里。
座位顿时变得有点儿微妙,以祁则为起点,接下来就是叶绍宇跟砸砸,时梨坐在砸砸的旁边,边上又是季明枝,五个人围成了一个圆。
季明枝拉开了祁则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在场的除了砸砸是生面孔,大家多少也有过共同的高中回忆,给砸砸做了个大致的介绍,五个人就准备正式点菜。
叶绍宇是真不知道砸砸怎么那么不怕时梨,看了眼他,才把菜单推过去,主动招呼两个人:“也不知道你们想吃什么,我们刚才先点了点儿开胃小菜,硬菜等你们挑,你们看看想点什么,有没有什么想喝的。”
时梨现在对吃食不挑,随便扫了眼菜单就交给了季明枝,季明枝在那边儿补菜品,祁则又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想喝的。
“有酸奶吗?”砸砸比了个方形的纸盒,报品牌名,“那个草莓味的还挺好喝的。”
“出来玩喝什么酸奶啊?还是草莓味的。”叶绍宇本来就觉得砸砸的外在年纪小,“我现在真怀疑你是不是给我虚报年龄了啊。”
“没有,真没。”砸砸竖三指发誓,“我今年真的十九了。”
季明枝翻到菜单的后几页,找了一圈,没找到:“这家店好像没有。”
“行吧。”叶绍宇让季明枝先不用找了,转头问砸砸,“一会儿等服务员来了给你问吧?”
“算了,算了。”砸砸这下是真担心麻烦了,忙慌就说不用:“我不喝也行。”
祁则的身子往后靠了下:“想喝就喝,我出去帮你问问。”
古有唐明皇千里送荔枝,今有祁则哥百米问酸奶,砸砸瞬间感动了:“祁哥你怎么那么好,谢谢祁哥。”
“没事儿。”祁则本来也有私心,想出去也不单纯是为了砸砸,“我出去可以,但能找个人跟我一块儿去吗?”
祁则本来就为了自己,砸砸当然义不容辞,上赶趟就报名:“我可以!我陪你!”
“不用。”祁则摆了下手。
“你是小学生吗?问个饮料还要手牵手有人陪才行?”叶绍宇瞬间懂了,咂嘴,勉强中带了点儿小得意,“那我就免为其难……”
跟你一块儿去还没讲出来,祁则已经起身了:“也不是你。”
饭桌上就他们五个人,排除了两个,就剩下时梨跟季明枝。
时梨的手先攥紧了,心脏砰砰直跳。
时梨并没有想过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跟祁则像小学生一样出去问酸奶,但如果他非要喊自己的话,时梨不经意地把椅子悄悄往后移了两毫米。
反正就几百米的路,上楼下楼而已,她腿都没断。
“季明枝。”
时梨愣了下,抬起头,对上祁则的视线。
……她什么时候改名了?
“砸砸想喝酸奶。”祁则又看一眼时梨,才侧眸,面无表情地看向边上的季明枝,“我能跟你一块儿出去问问吗?”
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叶绍宇来回看看季明枝跟祁则,不清楚两个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
时梨深呼吸了下,垂下眼,握着手机也不知道想什么。
祁则跟季明枝两个人很快出了包厢,叶绍宇确定了两个人不会打一个回马枪,才开启了自己的八卦之问:“他们两个人现在什么情况啊?”
什么情况。
时梨还想问到底什么情况呢。
自打季明枝跟祁则出去,时梨的脸色就差了,捏着手机,也想问问祁则,原来他们两个人关系这么好吗?她都不知道。
“我觉得我吃到大瓜了。”叶绍宇在脑海中飞快地理清思路,忽地冷笑一声,“这两个家伙……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如此,原来是在这儿等我呢。”
砸砸不明白叶绍宇的意思:“叶哥,什么叫在这儿等你啊?”
“你忘记了?”叶绍宇拍了下桌子,给砸砸来了段情景再现,“你还记得那天在吧台,你祁哥忽然要我约你偶像跟季明枝两个人吃饭吗?我当时问他怎么那么爱招惹时梨,完完全全忽视了季明枝,好家伙,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哪儿是想约你偶像,明显地想约……”
“你是说祁哥想约明枝姐?”砸砸抓住了重点。
时梨捏手机的动作一顿,抬起眸,瞥了眼坐自己旁边的砸砸。
“要不怎么你小子有前途,现在就能跟我坐一桌吃饭了,太他妈有眼色了!”对于祁则,叶绍宇也是个资深骗者,“我就说呢,一直等套路没等到,还以为他转了性,所有关于你祁哥不经意的话术,都已经是暗中准备好要收的网,这么一想当年很多事情我现在都捋顺了。”
时梨:“……”
时梨这个当时人都理不顺的事情,叶绍宇理明白了?
“时梨,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一块儿玩真心话大冒险吧?祁则自己说的,他有个一见钟情的白月光。”叶绍宇开始忆往昔了,“我现在猜测,当年祁则转来明德一中那会儿头一个见到的女生就是季明枝。”
“可惜了,那会儿季明枝还跟渣男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全班同学也光顾关注渣男跟季明枝,没人注意到角落里人群中嗷嗷待哺的祁则,祁同学。”叶绍宇就差站桌子上了,恨不得找副眼镜装柯南,“祁则他厉害啊,五年前不好接近,就开始布局了。”
砸砸太单纯:“布局?”
“对啊,先接近自己白月光的好朋友,也就是你偶像。”叶绍宇帮忙拆解,“先从好朋友身上下手,你怼我我怼你,一方面让其他人觉得这俩人没戏,另一方面还能在他白月光面前刷刷存在感,让季明枝有个印象。”
砸砸又不知道原先的具体情况,全靠叶绍宇输出。
……偏偏他还说的有理有据。
时梨的眼皮都跳了跳。
“你说说他,五年了,现在季明枝跟渣男一分手就坐不住了。”叶绍宇连连摇头,频频感叹,“真是他妈的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祁哥狼子野心,司马昭都自愧不如!”
包厢内,时梨的脸色越来越黑,叶绍宇的猜测越来越真,砸砸的嘴巴越张越大,等季明枝跟祁则回来的时候,包厢内几乎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
一桌子五个人长了八百个心眼,相互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但谁也不主动先点破。
祁则把酸奶放到砸砸面前:“不是要酸奶?”
砸砸脑袋还有点儿懵,看到酸奶连说了几声谢,就要往外说实话:“祁哥,刚刚你是不是……”
“什么?”
“没什么啊。”叶绍宇推了砸砸一把,才说了他脑袋灵光就要冒险,这两个人八字才冒出去一个撇,上赶子点破直接吹了,“我们就是在说砸砸的冷笑话呢,他想问你,他的笑话是不是真没意思。”
叶绍宇用砸砸原先准备逗时梨的冷笑话岔过话题,砸砸也如梦初醒,连忙接上:“是,是,我想问祁哥,刚刚大梨子他们没来的时候,我讲的冷笑话是不是不好笑,叶哥埋汰我呢。”
叶绍宇跟砸砸两个人打配合,时梨也懒得管。
季明枝在那边晃神地洗碗筷,时梨侧了侧身,看了眼她,知道她的心思不在这里,更想知道他们聊过什么了。
“你们……你跟祁则两个人出去聊什么了?”时梨专门凑过去才敢低声问她。
哪儿能想到季明枝反应那么大:“没有,没聊什么。”
季明枝一惊,时梨心里一凉。
季明枝低头,又飞快地瞥了下祁则:“就是问了问酸奶,店里没有,我跟祁则两个人才耽误了点儿时间。”
时梨看了眼季明枝。
她宁愿季明枝跟她明明白白什么都交代了,这个反应说明两个人这是真有事儿。
不可能吧,自己喜欢……自己曾经喜欢的人跟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他们两个人到底什么时候对彼此有心思的?时梨是真想不起来,脑袋里想着刚才叶绍宇的分析,一顿饭都没吃两口,时梨难以掩盖自己现在心里烦的厉害。
明知道自己跟祁则什么关系都没有,但她还是被影响到了。
晚饭结束,一行人从饭店出来。
季明枝跟时梨来的时候是打车,叶绍宇跟祁则分别开了两辆车过来,一出门,叶绍宇就给五个人安排好了:“时梨跟我们一块儿走吧,我跟砸砸两个人送你回去,季明枝……就麻烦兄弟你了哈。”
祁则皱了皱眉,一脸不解。
“别说哥们儿我没给过你机会。”叶绍宇觉得自己太有眼力见了,一把将祁则拍过去,“耽误了五年了,现在不抓紧机会,什么时候抓紧?在你的白月光面前表现表现啊。”
时梨脸黑的厉害,偏偏那边儿的叶绍宇还一直让她过去。
“干什么呢?”叶绍宇绕过来就小声给她咬耳朵,“时梨,我知道你跟祁则两个人不对付,但古话怎么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还是你好朋友的终身幸福,咱们大度点儿,行不行?”
时梨:“……”
什么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时梨简直被气昏头了。
她又不做乐山大佛,她做什么好人,她今天就是要毁了这桩婚。
“不了,我晕车。”时梨瞥了眼叶绍宇开来的车,面无表情地说瞎话,“专晕奔驰。”
“还有晕车专晕奔驰?”叶绍宇满脸不可置信,他是听说过晕车的,但没听说过还挑车晕的,又看了眼祁则,想帮他努努力,“那什么…..我们两个人换一下。”
祁则上下扫了眼叶绍宇:“你要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叶绍宇觉得祁则太不了解他的心了,“当然是你开我的车送季明枝回去,我开你的车送时梨回去。”
祁则:“……”
“抱歉。”祁则也不打算明白叶绍宇的心思,完全没给他机会解释,一本正经地做解释,“我没开过奔驰,不会开也不打算开奔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