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小脸,光坠入她的眼底,化成水波,眼尾也泛起红,勉强镇定的声音其实慌乱得很明显:“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她的婉拒根本没有效果,冰块轻轻碰撞的声音,仿佛每一下都砸在她的神经上,焦娇终于没抗住想要逃跑的本能,抓住被子,胡乱往身上裹,人往床头躲。
而她这套凌乱的动作,却被雍熠轻易寻到破解的门路,他俯身,看似随便一捞,实则长指准确无误地从被子里抓住她的小腿。
手腕筋骨微微凸显,她就被他带了回来。
焦娇赶紧把散开的纱衣压住,想把被他分开的退并起来,他的膝却往前一推,让她更被动地打开,手指顺着她脖颈处的血管缓缓向上,使她不得不抬起视线看着他。
如玉漂亮的指尖划过,像旖旎的侵占,也像嗜血的缠绵,是予你无法想象到的极乐之巅,还是无情地欣赏你在他手中一点点窒息,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在焦娇的极度不安中,他的手停下来,指尖轻捻着她小巧白皙的耳垂:“缺点什么。”
焦娇抬起手,也想摸自己的耳垂,看看缺什么,但被他按住:“不是累了么?那就别动了。”
“你动一下。”指尖顺着她的耳廓往上,焦娇身体不受控制地绷紧,相处这么久,她对他知之甚微,而他对她了如掌握,哪里最敏感,怎么让敏感变得更敏感,他全都知道,轻飘飘的声音随着战栗一起涌入焦娇的神经末梢,“我动一下。”
都是“动”,意味完全不同,焦娇手指攥得紧紧的,手松下力,乖乖放好,快凝出泪珠的眼看着他拿起了一个冰块。
冰块不大,里面好像还冻着什么东西,没等焦娇看清,捏着冰块的指尖便落下。
从左侧肋骨最下开始。
一寸寸向上。
焦娇咬着唇,却还是有一声小小的嘤咛溢出来。
颤抖的肌肤留下水痕,接着被他的手掌抚去。
被冰过的地方神经都在高度兴奋,更加敏感,他深知这一点,并把这一点利用到极致。
一路厮磨,焦娇的耳垂已经从玉白变得粉红,冰块里的东西也露出来,是一枚通体血红的宝石耳坠,业界定名为恶魔血,如此邪恶的名字是为了纪念那些被它的美丽与罕见迷惑心智,付出一切的可怜灵魂。
小小一颗,价值连城。
雍烨将还带着冰意的耳坠戴在焦娇耳垂上,指尖动了动,流光溢彩的红轻轻摇晃了几下。
这红,正好可以与焦娇身上薄纱图案用色对应上。
说是本就和她的舞衣是一套打造的,也没人会怀疑。
耳坠就是要成双成对,一枚当然不够,雍烨又拿起块冰,声音轻缓:“宝宝身上还有哪酸?”
焦娇还在为第一枚耳坠微微喘气,无力摇头:“我哪都不酸了。”
“你不说,我就自己找了。”雍烨淡淡说完,竟然在她的注视下,把冰放在了唇间。
无法控制的呜咽低低响起,最终耳垂被轻轻含住,像是落进冰水的一片小叶子,惬意的冰凉之间带着怎么也无法纾解的痒。
焦娇泪眼朦胧地看着雍烨抬起头,禁欲感十足的薄唇染上水意,鲜艳润泽,眼下的泪痣格外显眼,将他清冷矜贵中的妖冶全都勾了出来。
焦娇差点被他的皮囊迷了神,可耳垂微微下坠的触感告诉她,面前这位看起来如神似仙的男人竟然用唇舌就帮她把耳坠戴上了。
这是什么神仙也做不到的变态技能?
焦娇以为一对耳坠就结束了,哪想到,这才是个开始。
细腻雪白的肌肤上,水痕交错,朱丽叶玫瑰花瓣,泛着流光的水滴形珍珠……那一块块冰,像稀世珍宝取之不尽的藏宝箱,也像会带来痛苦的灾难的潘多拉的魔盒。
虽然房间里温度够高,冰里面带着东西也都不厚,过了这么久,焦娇身上不觉得凉,反而热得发烫,但这也不是冷不冷的事儿,焦娇小手无力地拉着他的手腕:“我受不了了。”
以往她这么求他,他总会考虑到她和他体质的差距,不折腾那么多了。
但这次,雍烨垂眸看她,眼里似是冰潭,无波无澜:“记得今晚骗了我几个字吗?”
“今晚你骗我的每个字都是有代价的。”
焦娇耳边响起之前他跟她说的话,小脸煞白。
他说的代价不会指的是,一个字一块冰吧?
那她说了多少……焦娇越慌越是想不起来,带着侥幸地安慰自己,可能没几个字。
雍烨打碎了她的幻想:“还早呢。”
焦娇绝望地闭上眼,又听雍烨幽幽地转了话锋:“不过,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
焦娇睁开眼,眼底渐渐升起希望,雍烨反手把她的小手握住,因为他们两个人的体温,他们手心的冰一点点融化。
他握着她的手放到小腹,将自己的手缓缓抽走,凉凉道:“那就你自己来。”
焦娇眼睛睁大,什么叫做她自己来?
反应过来的瞬间,眼里的雾气也散开:“我不会……”
雍烨轻笑了一声,似是在嘲讽她这个理由过于低能:“我可以教到你会。”说着又要拿一块冰,为她“教学”。
“不不不……”焦娇两只手都上阵了,一起按着他,她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他教学的画面会是什么样子,鼻尖一酸,委屈到了极限,“你就不能,就不能像一个正常人的男朋友吗?”
雍烨顿住,沉沉的目光像是一道活过来的深渊,慢慢吞噬着他身下的人。
“我的意思是……”焦娇一秒清醒过来,慢慢地眨着眼睛把话拉回来,又加了点撒娇的意味,“我们能不能别做这么多别的事情,好浪费时间。”
雍烨挑起眉:“不做这些?”
“嗯。”焦娇点点头,把手里半化的冰块放到一边,很是不熟练地去找他的皮带,眼里水光颤颤,双颊绯红娇媚,一字比一字轻,又一字比一字勾人,“我们直接……做吧。”
雍烨没拦她,却也没被她勾动,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焦娇被他看得心里越来越急,可越急她越是搞不明白怎么把他的皮带打开,还怕碰到不该碰的,光洁白皙的小脸有些沁出汗,碎发黏在脸边,耳朵都要赶上耳垂上的宝石红了。
雍烨终于抬起手,按住了她:“你确定?”
焦娇一直很不理解他为什么每次都要先来一段又疯又变态还每次都不一样的花样,听他问,立刻点头:“确定。”
如果让他把精力都放在“正事”上,应该就不会这么漫长吧。
惨痛的事实告诉焦娇,如果雍烨把疯劲儿都集中在“正事”上有多可怕。
感觉他还有的疯,但她实在受不了了,焦娇脚都在打颤,手抓紧床单,急得无意识地用带着哭意的声音命令他:“我不要了……你停下来……雍烨……”
裹着□□的冷香缓缓平静下来,声音压抑着未尽兴的欲望,凛然中带了些哑,好听得不像话:“知道为什么要做那些了吗?”
焦娇眼睫被打湿,往下面看了一眼,眼泪又滚出来两颗:“你出去。”
雍烨勾起她的下颌,吻掉她的眼泪:“直接做,会做死你的,宝宝。”
听着他病态十足的警告,切身感觉到他一疯未平一疯又要起的焦娇紧张得要命。
雍烨摸摸她的脸:“放松点儿。”
焦娇闭上眼,以为他还要,不想他撑起身子,去了浴室,焦娇赶紧把被子扯上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焦娇迷迷糊糊地感觉他把她抱到了满满热水的浴缸里,分不清是水还是他的手,焦娇脚趾微微蜷起,在舒服又恍惚间,听到他低声问她:
“正常人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
焦娇靠在他身上,在氤氲的热气里昏昏沉沉地想。
正常人的男朋友是什么样子?
她其实也说不太清楚,反正……不是他这样的。
“我不知道。”焦娇小声回答了一句。
雍烨肯定是不正常,但她自己好像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她的命运本来早已经定下,要不是雍烨那天把她从马场带走,让一切都改变了,她也不可能继续学跳舞……
所以,她跟雍烨在一起到底是为了躲避命运的安排?怕他?感激他?还是……喜欢他呢?焦娇皱起眉,感觉太阳穴突然好疼,接着身后的倚仗骤然消失,她无力地落入水里。
浴缸里的水惊人的深,可以让她一直下坠,她伸出手,想要求助,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吐出一串无力的泡泡。
“雍烨……雍烨……”
冷得像冰一样的小手被修长的指有力地握住。
雍烨垂着眼睫,看躺在床上紧紧皱着眉的焦娇,她的手背上还贴着医用胶布,点滴还没有打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抓住了他的手,她慢慢安静下来,呼吸也渐渐平缓。
“我又吓到你了?”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焦娇手指放松下来,没再拉着他不放。
雍烨有些眷恋地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手背,接着逼着自己放手,声音很轻,像跟她说一场温柔至极的情话:“伤害你的人都应该受到惩罚。”
“包括我。”
“尤其是我。”
他把衬衫袖子挽起来,拿起放在托盘里的手术刀,刀刃泛过一道锋利的冷光,他像看着别人的血肉一般,冷漠地压下刀柄,以刀刃划开一道口子,鲜血争先恐后地溢出来,落在他准备好的毛巾上,没有弄脏其他地方。
痛感在神经游走,雍烨微微张开唇,气息有些重,目光落在安然熟睡的焦娇脸上,呼吸渐渐平缓,刻意地与她一致。
好像装作和她一样,就可以让她没那么怕他。
手术刀被轻轻丢到一边,他又从托盘里拿起一个镊子,夹起一个比红豆还要两一圈的小立方体。
以平缓的呼吸,将这个东西塞进了伤口深处。
第45章 有
“对不起, 娇娇。”
淡淡的血腥味散开, 清冷如玉的声音好似轻叹,又像对极致亲昵的低语。
“我不应该在惩罚中得到快感的。”
“这一次我会更重一点, 更慢一点的, 好不好?”
刀刃再次反出寒光,不知是故意享受,还是刻意拉长痛苦, 缓缓割出刺目的红。
——
天光从窗沿漫进房间, 悄悄将床上熟睡的人和坐在床边的人都温柔地收进自己的怀抱。
焦娇眼睫轻颤, 睁开眼的瞬间,意识就像从万花筒五彩斑斓千变万化的一头走回到平静单一的这一头, 她很想再看一眼那个纷呈的世界,所以又闭上了眼睛, 想把自己重新浸入梦中, 却空落落地发现万花筒已经消失了,脑海里只剩下一些拼不成形的碎片。
而那些画面……焦娇想往被子里滑, 遮住她又开始发热的脸,却感觉自己沉进了一片由冷香填满的海,让梦里那些羞耻的画面更加活色生香。
焦娇把被子推开,深吸了口气,再次睁开眼。
上次是在艺术展看到铃铛,回来的路上就做了铃铛play的梦。这次是喝可乐放了冰块,睡着就做了冰块play的梦。
她在这方面堪称天赋异禀啊,PO文作者有她这么高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