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岁一看就喜欢上了,老板娘刚来招呼她,她就指着它们问:“这一套卖不卖?”
老板娘一愣,回答道:“里面的金饰可以给您搭一套,蒸笼首饰盒也送的,但是……抱歉,这一套是做展示用的,非卖品。”
俞知岁闻言不由得有些失望,“啊……这样啊,我看它们好可爱啊……”
确实很可爱,所以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又问道:“这小推车小桌子是你们自己做的吗?”
老板娘应该是看出俞知岁的想法了,但也没想骗她,点头说是。
俞知岁眼睛一亮,“那……你可以把这套卖给我啊,然后你们再做一套一样的展示品,怎么样?”
“可是……”老板娘摇摇头,为难道,“这个已经放了几年了,金子都不是新的,木头也旧了……”
“没关系的,我很喜欢它们,你就卖给我吧,拜托拜托。”她双手合十地央求道。
老板娘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名表和无名指上的鸽子蛋,知道这是位不差钱的主儿,有钱人经常买东西都是买个高兴,买个眼缘,她也不想得罪客人,便有些犹豫起来。
俞知岁见她神色不再坚定,心里大呼有门,立刻加把劲道:“我一进门就看到它了,它跟我特别有缘,我妈信佛,经常说缘分缘分,平时我都很少往这边来的,今天一来就遇到了,所以我跟它一定有缘对吧?我真的超级喜欢它,您就忍痛割爱,让给我吧?”
在她的纠缠之下,老板娘终于还是松口了,同意卖给她,也不多要她钱,给个两百块的手工费就好,金饰则是按照当日金价加工艺费来收,店里挂着电子显示屏,价格都写得明明白白的。
“我给你配新的吧,哎呀,就当是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了。”老板娘无奈地开玩笑道。
俞知岁笑嘻嘻地点头道谢,又去看橱柜里其他的东西,还问:“老板娘,你们家有没有摇钱树或者聚宝盆啊?我下个月就要去上班了,想在办公室摆一盆,讨个好意头。”
老板娘想了想,走过来指给她看,“有是有,但就是比较小巧,不太适合摆在办公室。”
那棵摇钱树很小巧,只比俞知岁的巴掌还高一点,聚宝盆也很玲珑,托在手心里很可爱,她一看就喜欢上了。
“要的要的,都给我包起来,回头我用一个大的罩子,把他们通通罩起来摆在办公室!”
说完又挑了几个转运珠,说要穿手绳。
老板娘犹豫,“摆办公室?这……财太外露,会被贼惦记的。”
“您就放心吧,不会的,没人敢碰我东西。”俞知岁很有信心。
老板娘见状不再劝,埋头帮她算钱,还报着克数,俞知岁在一旁等,看着一堆金灿灿的小东西就高兴得不得了。
她给严松筠拍照:【夜不归宿的小严总,请你欣赏我今天的战利品!是不是很可爱?[图片][图片]】
严松筠工作间隙听到信息提示音,一看,图片里都是些小摆件,而且还都是金的,可爱是可爱,但是……
【又不能戴,除了可爱,还有什么用呢?】
岁岁:【可爱就是最大的用处!】
岁岁:【我还买了摇钱树和聚宝盆,到时候和它们一起摆在办公室里,给我招财!】
小严总:“……”没看出来招财,只看得到散财,真是为这个影视子公司的未来感到担忧。
俞知岁买得多,老板娘最后还送了她一对金耳钉,是錾刻成太阳花形状的,重量一克都不到,俞知岁也很高兴,觉得对方是诚心做生意的,于是要了联系方式,决定以后有机会再来光顾。
取到检查完毕的古画,俞知岁就回家去了,晚上严松筠还是没回来,据说是在英国的实验室终于决定搬迁回国,要连夜确定搬迁方案。
接下来一直到俞敏华生日那天,严松筠只回来过一次,还是很深夜才回来的。
那时候俞知岁已经睡了,睡得正香,忽然间觉得有人在摆弄自己,她猛地一踢腿,醒了。
熟悉的男性气息从背后笼罩过来,将她密密实实裹起来,滚烫的吻落在她的颈后,瞬间点燃燎原大火。
“严、严松筠……你疯了,回来就……你当我是?放开我!”
“我叫你放手,听到没有……我不……严松筠你混蛋!”
“别别别,别亲别亲——呜——”
她察觉到男人动作有些不对劲,这是第一次,他褪去游刃有余的外衣,每一个动作都很重,像是在发泄什么情绪。
俞知岁一面觉得疑惑郁闷,一面又无法阻止他,只好调整着自己的肢体,尽量不动声色地引导他跟着自己的节奏走。
许久过后,感觉到严松筠的情绪似乎稳定了许多,俞知岁这才有机会问他:“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严松筠将脸埋在她肩膀上,好半天没说话。
俞知岁以为他是睡着了,暗骂一句狗男人只顾自己爽就完事儿了,正准备伸手去关灯,就听他忽然出声:“岁岁,我心里憋屈。”
“……什么意思?为什么?”俞知岁一愣,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还没说话,就先长叹一口气,“有两个项目组的核心研究员离职了。”
俞知岁继续茫然,“项目?哪个项目,就是那个什么BT的?”
“不是,是在英国的那个项目,方向是研究阿尔兹海默症的治疗药物。”严松筠回答道,“实验室要迁回国内,有两位研究员不愿意回国,就……离开了团队。”
俞知岁哦哦两声,“是这个药啊,啊,好厉害……嗯,他们是当地人吗?如果是的话,我们也没办法要求人家必须背井离乡来中国工作生活吧?”
“当然不是。”如果他们是国外的专家,严松筠觉不至于如此,在形容自己的心情时,用到憋屈这个词。
俞知岁啊了声,“……是、是我们的人?”
“准确点来说,是淮升慈善基金会资助过的学生,淮升替他们付了学费,提供给他们出国深造和工作的机会,我以为他们会念旧情,回到故国,但是……”
他的声音里透着强烈的失望和疲惫,似乎被那些人伤透了心。
俞知岁哑口无言,想说这种事不是很常见的吗,国内花费许多资源培养的精英,毕业后立刻出国,一去不复返,国外的月亮在他们那些人眼里,就是比国内的要圆。
为人作嫁,这种事也不是今时今日才出现的。
淮升既然资助了他们,就应该知道,发生这种事是很有可能的,他们或许感激淮升,但比起自己的利益来,这点感激不值一提。
但严松筠已经很沮丧了,俞知岁不想再刺激他,于是只好干巴巴地安慰道:“没关系,我们什么都不多,就是人多,他们不回来是他们没眼光,你再找人就是了,嗯……快点把药研究出来,轰动世界的最好,气死他们!”
说着说着她莫名其妙地也生气起来,“要让他们知道,今天你对姐爱答不理,明天姐一脚踹你滚出三万里!哼哼!”
听起来很同仇敌忾的样子,严松筠就是心情再郁闷,也忍不住笑了笑。
“岁岁。”
他轻声叫她名字,俞知岁嗯了声,已经有些困了。
听出她声音里的困倦,严松筠咽下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拍拍她肩膀,“没什么,睡吧。”
俞知岁很安静,似乎已经睡过去了,他把灯关了,刚躺下,就听到她嘟囔道:“下次我一定要在上面!”
严松筠:“……”虽然不理解,但很羡慕,她的烦恼都是这些小事。
作者有话说:
岁岁:冲鸭!我老公等我去拯救!
小严总:?别冲了别冲了,你再冲你老公就吓死了!
岁岁:←_←
第三十八章
俞敏华的生日那天天气很好, 俞知岁起得比平时早许多。
尽管她自觉起得够早了,但醒来发现,另半张床还是空荡荡的, 严松筠早就起了。
她洗了个澡下楼, 荷姐见到她就说:“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先生才刚跑完步回来呢。”
“今天有大事嘛。”她应了句, 又问, “早上有什么吃的?”
等严松筠从楼上下来,就见到餐厅里俞知岁面前摆了一排嫂子,一眼望去, 小笼包、小猪包、虾饺, 还有一盘点心, 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俞知岁咦了声, 招呼他:“快来吃早餐呀。”
严松筠在她对面坐下, 荷姐端了咖啡过来,她对荷姐说:“一会儿有人送东西过来, 是个亚克力的防尘罩,到时候拿去公司用的, 帮我签收一下。”
她这么一说, 严松筠总算想起来为什么看这桌早餐眼熟了, 前天见过, 黄金版的。
这人还在兴致勃勃地跟荷姐炫耀:“都特别可爱,荷姐你也看到的哦, 是不是?我决定了, 等过年, 我给你们发年终奖, 就发这个!你喜欢什么呀?小笼包还是虾饺?”
荷姐被她逗乐了, “都好都好, 谢谢太太,你上回还说年终奖一人发一盏灯笼呢,现在就改啦?”
就不等到年底再决定?
严松筠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出声来,噗的一下,差点把咖啡都喷出来。
他真的是被俞知岁弄得好气又好笑,自己买一堆没用的就算了,还给别人也发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就不能好好发米面油或者奖金吗!
“你那什么表情?”俞知岁扭头就见严松筠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自己,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心里吐槽自己,立刻率先发难。
一副要先撩他吵架的阵仗,严松筠撇撇嘴,“正常的表情。”
“你还撇嘴!”俞知岁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严松筠端着咖啡杯震惊地瞪大眼睛,“怎么,我连在自己家撇嘴的自由都没有了么,你是什么品种的女土匪?”
俞知岁:“……”
就因为这句女土匪,俞知岁在去酒店的路上一直给严松筠脸色看,宽敞的车后座,她坐得离他远远的,紧贴着车门。
她今天穿得非常好看,黑色的翻领丝绒长裙,腰卡得细细的,领子上别着那枚前几天刚从紫荆珠宝总部拿回来的宫灯造型的胸针。
胸针上的澳白珍珠坠子和她耳朵上的珍珠吊坠相互映衬,柔和的光芒与蓝宝和钻石的璀璨旗鼓相当,手上还叠戴着羊脂白玉镯和细细的金叶子链。
一身珠光宝气,生气的时候鼓着嘴,严松筠处理完邮件,抬头见她还是那样,忍不住逗她:“还生气啊,都快成茶壶了,嘴巴长长的。”
俞知岁本来就恼他,这下更生气了,抬腿就要踢他。
“严松筠,我跟你没完!”
严松筠这人有时候就是嘴贱,想都没想就接她的话:“说得好像你能跟我有完似的。”
俞知岁:“……”
你一句我一句的斗了一路嘴,下车时俩人都觉得很心累,进了酒店大门就立刻分开,俞知岁去找姑姑和婆婆,严松筠去找亲爹和大舅哥。
俞敏华这些年烦心事少,看起来比以前还年轻不少,甚至都胖了,穿着枣红色连衣裙,笑眯眯的,整个人显得很随和。
见到俞知岁过来,就伸手摸摸她的脸,问道:“怎么了,又跟你老公闹别扭啦?”
“他说我是女土匪。”俞知岁忍不住吐槽道。
论怎么一句话就吸引所有人关注,俞知岁一直是个中高手。
为什么严松筠会说她是女土匪,土匪擅长的就是掠夺和横行霸道,她到底对严松筠做了什么?哎哟,这可太有意思了,男女之间但凡沾上这两个词,就会多一点暧昧的颜色。
咳咳,成年人嘛,思想不单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