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祁祸和祝含烟分手,他干了出混蛋事儿,祁祸直接就和他断了关系。
那时他几次三番找祁祸,祁祸都没和他恢复兄弟关系。
后来还是他结婚,生了小梨子,才借着小梨子的关系,和祁祸和好的。
沈新霁想到当初,祁祸和祝含烟分手后,他颓丧了几个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拼命。
像个机器人一样,只知道没日没夜地工作,应酬喝酒到吐血,完全没把自己当个人。
那时候沈新霁是厚着脸皮非要小梨子认祁祸当干爹,因为当年小梨子的满月宴,祁祸看小梨子的眼神,让他觉得机器人也只有在面对小梨子的时候有点儿温情,说人话就是,像个人。
都是男人,他结婚遇上真爱后就明白了,当初祁祸那眼神的意思是,假如当初他没和祝含烟分手,自己的女儿,也该和小梨子差不多大。
所以小梨子的成长过程中,沈新霁看祁祸把小梨子宠得连他这个亲爹都看不下去时,也没说过什么。
谁让他爱妻在怀,女儿在身侧呢。
小梨子看到什么玩什么,把祁祸办公桌上的文件嗖一下推到沈新霁面前,又去弄其他的。
祁祸就弯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等她玩。
听到沈新霁的话,他撩起眼皮瞥沈新霁一眼,“下次提前点儿说。”
“提前什么?”沈新霁翻开面前被小梨子推过来的文件,漫不经心地瞧着,“你又没什么事儿。”
怕祁祸工作到不省人事,他隔段时间就会把小梨子送过来让祁祸带一段时间,正好他也可以带自己老婆出去旅游。
“谁说我没事。”祁祸嗓音慵懒,和小梨子对话时带着哄:
“晚上带你回老宅看祁爷爷和戚奶奶好不好?”
小梨子自来熟,乖乖点头。
沈新霁对小梨子去哪儿无所谓,反正祁祸带孩子他放心。
他看着手里的文件:
“你这是准备进军房地产了?”
祁祸接班以来,祁氏的业务发展都是以现在最新的行业为主,什么AI人工智能元宇宙之类的,祁氏是有房地产业务,可祁祸没专门碰过。
祁祸没说话,逗着小梨子,眉眼深邃。
沈新霁越看越不对劲,祁氏就算要发展房地产,也不会跑老路段啊?
“仁德路?”他说:“这片儿都是老小区,虽然有学区房,但不好发展。”
祁祸薄唇微勾:“我是要买。”
“买这儿干什么?”
沈新霁翻着报告,报告里分析了仁德路周边的所有小区,有老小区,也有前几年新修的单身公寓。
祁祸没直接回答他,而是逗小梨子:
“小梨子一个人是不是不好玩?想不想有个弟弟或者妹妹来陪着玩?”
沈新霁这两年被催二胎催得可烦,一听这话条件反射以为又是催二胎的,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这可是祁祸。
再一想到房产,仁德路?仁德小学??
他依稀记得祝含烟是师大毕业的。
他抬起眸惊讶地看向祁祸,“你不是吧?”
他这么大张旗鼓地购置仁德路附近的房产,是因为祝含烟回来了?
祁祸唇角笑意深了些,“是。”
祝含烟对房子并不挑剔,她自己的要求是:能住就行。
结果被鞠暖嫌弃活得粗糙。
鞠暖到底是对南城熟悉,带着她在仁德小学附近看了几个小区,最后选中了一个公寓小区。
小区户型都一样,全是套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价格也适中,关键简装过,拎包就能入住。
离仁德小学,也就步行十分钟的距离。
鞠暖难得休息,说干就干,那天定下房子,她又马上开车带祝含烟回师大收拾了行李,让祝含烟很快就搬了进去。
搬家那天鞠暖说,这小区只一个缺点,就是人车不分离,没地下停车场,要停车只能停在小区里面的路面上。
不过祝含烟平时就步行不开车,对她而言不算问题。
搬家收拾整理好,祝含烟休息了两天,周天的晚上,她去超市买了些菜,提着大包小包往家走的路上,她想到了祁祸。
准确来说,自从听说祁祸当年准备向她求婚之后,她只要空闲下来,就控制不住地想见祁祸。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找。
当初她做得决绝,祁祸的联系方式一个没留。
直接去祁氏财团?还是给祁氏公益救援队打电话?
感觉都不是好办法。
塑料袋勒得指尖有些痛,祝含烟把塑料袋放地上,准备休息会儿。
抬眸看到左侧停了辆黑色的车。
她就只认识这一种车标,祁祸以前和她在一起时开的就是这种,迈巴赫。
她住的这小区基本都是单身的年轻人住,平时停着的车也就是大众啊一类的普通车。
她还是第一次在楼下见到豪车。
祝含烟休息了几分钟,再次提起塑料袋。
她发现自己对世界的注意点,好像通通和祁祸有关。
这么想着进了电梯。
她家在走廊最里面,祝含烟慢吞吞地往前走,她在这里住了几天,从没碰见过对面邻居。
而此刻,邻居的门敞开着。
搬运工来来往往地搬运着行李,祝含烟无意识朝对面瞥了眼。
看到倚靠在门边的人时,她黑曜石般的瞳孔一顿。
祁祸松松垮垮地靠在玄关处,眸色慵懒地等着搬运工搬运。
祝含烟平静地收回视线。
用钥匙打开门,门关闭之后,她才靠在门背上。
手指指腹按了按太阳穴。
她觉得自己应该休息一下,不然想祁祸都快想魔怔了。
见到他从前看的车想到他就算了。
对面搬来新邻居,她竟然都出现幻觉,觉得是祁祸。
作者有话说:
祁·搬到老婆对面让老婆追·祸:?
第四十八章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即便是幻觉, 祝含烟依旧在看到祁祸的那眼,心跳加速。
阖眸休息了会儿,思绪总算清明。
但她依旧觉得, 想祁祸想到生出幻觉, 有点魔怔。
祝含烟转过身,闭上左眼,右眼对准猫眼, 朝对面看去。
“幻觉”没有消失。
搬家公司的人已经离开,祁祸穿着浅灰色的套装家居服,双手插着兜,脊背抵着门口, 正颔首盯着她房门的猫眼。
眼神野痞,带着祝含烟熟悉的锐利感。
这样的,不是西装革履气场非凡的祁祸,没那么有距离感, 让祝含烟恍惚间像回到了六年前。
她这么从猫眼望去, 像是在与他对视。
祝含烟眼睛倏然从猫眼处离开,眨了眨眼, 又掐了自己一把, 感觉到疼痛,才意识到真的不是幻觉。
行为超越理智,祝含烟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打开了门。
对面的两扇门都敞开着,祝含烟和祁祸面对面站着。
祁祸就那么淡淡地盯着她, 没别的情绪。
祝含烟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垂在身侧的纤细手指却不自觉蜷缩起来。
她有点儿害怕。
害怕他的冷漠。
她真的很不习惯和冷漠的祁祸相处。
脑海中不自觉想起鞠暖对她说的话, 祁祸曾经想过对她求婚。
这给了她一点儿勇气。
祝含烟鼓起勇气开口:“你怎么会搬到这里?”
说完她下意识屏住呼吸。
太紧张了。
怕他会冷漠对她, 又期待他会说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