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江篱哭笑不得,把它抱过来,跟它解释:“这是妈妈的声音,里面没有小猫,别找了。”
警长:“喵呜——喵——嗷——”
像是在说我不信,除非你拆开让我看看。
厉江篱见它特别锲而不舍,顿时觉得有趣起来,于是又播放了一遍,在他嗷嗷叫的时候,录了段视频发给严晴舒。
并告诉她这个喜讯:【你的第一版闹铃终于有用武之地了[庆祝]】
这次严晴舒似乎忙完了自己的事,很快就回复了:【恭喜这位厉医生,以后每天都可以在女朋友的叫醒声里开启新的一天啦[庆祝]】
厉江篱刚回了个表情包,她忽然又发了句信息过来:【不过我觉得这一版录得不是很好,我还可以再嗲一点的,以后重新给你录一遍[思考]】
厉江篱简直瞳孔地震:“……”你告诉我你还想怎么嗲,想让我工资奖金都被扣光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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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晴舒去剧组之前的一个星期,是和厉江篱确定关系后,他们相处得最多的一段时间。
每天厉江篱下班后会过来看她,他们会一起出去吃饭,也不走远,枫华国际附近就有商场和很多餐饮店。
他们在吃饭中了解彼此的饮食习惯,比如厉江篱基本不挑食,只是吃饭的速度比较快,通常严晴舒才吃了一半,他就已经吃饱了。
接下来的时间,便喜欢给她投喂各种菜,或者笑眯眯地看着她。
一开始严晴舒觉得有些不自在,抱怨说哪有人会这样盯着人吃饭的,根本吃不下去。
这人振振有词:“吃播啊,吃播被那么多人看着,还要自言自语都能吃得下去,你可是专业演员,不会连吃播都比不过吧?”
严晴舒气结,索性放开自我,反正都这个时候了,他就算嫌弃,也不能退货不是?
她不仅继续吃得慢条斯理的,还有空指挥一下厉江篱:“我想吃虾,你给我剥两个……不不不,三个吧,今天蛋白质有点不够。”
“帮我递一下纸巾……”
“我要水,给我倒杯茶……”
要求也有进化升级,一开始只是这种端茶倒水的小事,厉江篱还没觉得奇怪,毕竟顺手嘛。
直到她开始许愿:“这个炒牛柳好吃,我希望不用出门就能吃到。”
“偷偷说一句,这家的盐焗鸡还没你做的好吃,我想吃鸡腿了,好怀念你带着鸡腿去看我的那天啊!”
“要是进组了还能吃到你做的菜就好了……”
厉江篱:“……”你不过是出去拍戏而已,搞得好像要去干嘛了一样。
他在严晴舒殷切的目光里败下阵来,举手投降:“OK,等你去剧组了,我会做好给你想吃的,然后给你空运过去。”
“至于牛肉……”他顿了顿,“从明天开始,在家吃饭。”
严晴舒笑眯眯地点头应好,还要感慨一句:“厉医生很有贤夫潜质呢。”
“谢谢您夸奖。”厉江篱轻叹出一口气,又笑着把手递给她,“吃饱了咱们就回去吧?”
她笑嘻嘻地应声:“要逛一下的,轧马路不可少~”
然后一把抱住他的胳膊,走路的时候脚步轻快得差点就可以蹦起来,显然心情很好。
大概是每次出门都是晚上,附近也没什么人,严晴舒始终没有被人认出,又或者是有人认出但没有打招呼,总之,他们的轧马路之旅非常顺利,无人打扰。
路上遇到卖烤红薯或者卖糖炒栗子的,厉江篱就会买上一块红薯,或者一小包栗子,剥好了递给她,同她一边分食,一边往小区方向走。
路过小区门口的面包房时,黄油烘烤的香味从里面飘出来,强烈而浓郁,严晴舒忽然说:“厉江篱,我想吃你做的烤蛋挞了。”
“明天给你做,好么?今天已经吃过饭了。”他说完笑着搂住她的肩膀。
严晴舒点点头,走了几步,又忽然说了句:“厉江篱,谢谢你呢。”
厉江篱一愣,“……谢我什么?”
严晴舒低头,看着灯光下他们黏在一起的影子,想起不久前他们还只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甚至时间再远一点,他们都曾觉得对方并不是自己合适的那个人。
不由得感慨命运和时间的神奇。
“谢谢你那天来相亲了呀,你要是没来,我就不认识你了。”她说。
“这都多久的事了,好几个月前的。”厉江篱笑起来,胳膊绕过她的后脖颈,捏了捏她的脸。
“那就谢谢你从来都不觉得我不坚强,不觉得我幼稚,会安慰我,包容我,也谢谢你给我做的每一顿饭,还有好多好多。”
甚至是谢谢你,在最合适的时候,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她一边说,一边点头,像是在强调自己的话的真实性。
厉江篱笑起来,想说自己也该谢谢她,可是话一出口,就变成了:“哦?真的么,你打算怎么谢?”
他微微俯身凑近过去,眼睛笑得微微眯了起来,灯光的暖黄似乎也落入了他的瞳中,严晴舒看见他的眼底有两个小小的自己。
纤长的睫毛盛着灯光,在眼睑处落下一小片阴影。
他的头顶是铺陈开的夜空,今夜难得有风也有星,严晴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总觉得像是有星光要落进他眼里。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愣住,条件反射往后仰,不知所措的望着他,只觉得……不对啊,他不应该跟自己说不用谢吗?
厉江篱这么温和有礼的人,几时也学会这样得寸进尺地逗人了?
“问你话呢怎么不吭声?说说看,你打算怎么谢我?” 他唇角噙着笑,脖颈上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严晴舒的目光被它吸引,只觉得刚才那一下性感得不得了。
脸上的温度顿时便升了上去,直烧得她有些理智要成灰。
热血上头的时候也忘了还在外面,仰着脖子就亲了上去,厉江篱仅仅愣了一两秒钟,便开始反客为主。
这个吻绵长持久,像是要将她胸腔里的氧气全都压榨殆尽。
因此亲到一半的时候,严晴舒便觉得有些憋气,后仰着拉开了一点和他之间的距离,然后定定地看着他的嘴唇。
湿润的,在灯光下闪烁着盈亮的水光。
厉江篱倒是有些懵了,下意识地追过去,可是严晴舒玩兴上来,继续往一旁躲了躲。
躲开了之后朝他笑了一下,眨眨眼。
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厉江篱笑着叹气,拉着她的胳膊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扯,紧紧地抱住了。
“这就是你谢我的方式?”他低声问了句,侧头亲了一下她的耳尖。
严晴舒耳朵动了一下,轻哼一声。
嘟囔道:“还不是因为你也不按常理出牌。”
厉江篱轻笑出声,抱着她在原地晃了一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在她耳边呢喃:“傻子,用不着我觉得或者嫌弃,你从来就没有不坚强,也不幼稚,哭鼻子谁没有过,只是我哭鼻子的时候你没见着罢了。”
“我也要谢谢你,谢谢我们红豆豆那么勇敢,走了九十九步,让我只走一步就够着了你,还要谢谢你不嫌弃我挣得没你多,哎,以后我可得靠你吃饭了啊。”
他说到最后,和严晴舒一齐笑出声来。
严晴舒抬手捧住他的脸,笑嘻嘻地说:“我见过你哭鼻子的,妈妈说,我小时候有一次去看病,碰到你,那次我们都哭了,莫叔叔还给我们拍合照呢,你还有没有留着那张照片?”
厉江篱的反应是立刻伸手捏住她的两片嘴唇,只觉得这张刚刚还亲过,觉得比蜜还甜的嘴巴说这样的事实在太可怕了。
“请不要再提这种糗事了好吗?我已经被师父笑了很多年了,全科室都知道我小时候爱哭,持续性社死。”
严晴舒忍不住笑得更大声了,整个人靠在他怀里,觉得他实在太惨了,“怎么会这样啊,你怎么能这么惨——”
说完又继续爆发出杠铃一样的笑声。
厉江篱无奈,只好拖着她赶紧上楼,“让别人知道了,明天的娱乐版头条就是,某知名女星深夜大笑形似疯癫,疑受情伤精神失常。”
严晴舒听了笑得更厉害了,直言:“你是会起标题的,狗仔队没你是他们的损失。”
厉江篱听了耳根发热,又觉得她不像话,等进了电梯,索性又扣着她后脑勺,低头亲了过去。
这种让人闭嘴的方式实在是旖旎得很,严晴舒伸手拽着他的领带,而他则紧紧扣着她的腰,把人往里拉。
舌尖相抵,鼻息交汇,在彼此的试探和纠缠里,周围空气热度不断上升,液化在彼此的鼻尖和面颊,睫毛微湿,颤抖着,在掀开眼帘和紧闭双眼间徘徊。
仿若是抵死的缠绵,呼吸交替间听见为彼此而跳动的脉搏,一下又一下,节奏越来越快,如同进入高/潮部分的鼓乐。
“叮——”
电梯停下,厉江篱半抱半拖地带着她出来,也没进屋,直接将人抵在门口的墙壁上,继续刚才的动作。
一梯一户的好处这时终于体现出来了,不管他们要亲多久,都不会有人来打扰。
最后是在失控的边缘紧急刹车,厉江篱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脸贴着她的头发不停地深呼吸。
严晴舒也不敢再招惹他,老老实实地窝在他怀里,鼻尖上全是他的味道在徘徊,甚至感觉到了淡淡的糖炒栗子的甜香,温暖又迷人。
好半天她才忍不住开口问道:“厉江篱,你好了没有啊?我都站累了。”
“……我再抱抱。”他的声音在头顶轻轻响起。
严晴舒抱怨:“进去再抱吧,我坐着躺着,你随便抱呗?”
厉江篱犹豫了一下,“……行吧。”
于是俩人黏黏糊糊地进屋,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蹲着一只猫,板着脸,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目不转睛,一动不动。
“哇——”
严晴舒被吓了一跳,问厉江篱:“平时你每天回家,它都这样吗?”
厉江篱说不是,她就疑心:“不会是它发现了我们在外面的动静,然后故意这样的吧?你看它的表情,像不像在说你们两个臭铲屎的居然还懂得回来?”
厉江篱:“……”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客厅的沙发很宽大,严晴舒当初选中这款沙发,就是看中它可以躺着看电影,但她工作忙,一年下来在这边也住不了几个月,躺着看电影的次数没多少,倒是便宜了厉江篱。
他原是站着,却抱着她的腰突然就往后倒,他倒在沙发上,严晴舒倒在他的身上,吓得她差点整个人都僵住。
回过神来忍不住嗔怪:“要是摔坏了脑子,我可赔不起你这颗能读到博士的脑袋。”
厉江篱恶作剧成功,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来。
向来都是严晴舒捉弄他,没想到今天被他捉弄了,一时有些不服气,干脆拿额头撞他胸口。
“你吓到我了,我不管,我明天要吃最新鲜的蛋挞!”
“可是我明天要值班。”厉江篱更加得意了,“这不是巧了么。”
严晴舒:“……那就后天!”
她最喜欢厉江篱做的蛋挞,层层叠叠贴在一起的酥皮外壳,软软地承托着饱满晃荡的蛋液,如果能趁热吃,就会发现滚烫的蛋液呲溜一下滑进喉咙,浓浓的淡奶香气在口腔里弥漫,酥皮簌簌的碎落,黄油的香气不仅停留在口中,还会沾染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