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柔做题时,忽然发现谢翡的锁骨处有红痕,在他的T恤圆领间若隐若现,顿觉机会来了。
趁着她妈妈在阳台处照料绿植的功夫,陆清柔问:“这是怎么了?”
她不敢对谢翡动手动脚,只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锁骨的地方,“是擦伤吗?我可以帮你擦药。”
谢翡做谢老师时,有一种冷淡的禁欲感。
他几乎看也没看,淡声说:“不是擦伤。”
陆清柔探过头去,想看清楚一点。谢翡冷冷淡淡的一个眼神瞥来,她又怂得坐了回去,只听谢翡面不改色,用他讲题时冷淡的语调说:“这是传说中的草莓。”
陆清柔:???
这是能说的吗?
随后,心底涌上一阵强烈的失落。
没等她难过,又听见谢翡继续说:“我女朋友种的。羡慕吗?”
陆清柔仿佛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了对“单身狗”嘲讽。
她瞅了瞅阳台处她妈的身影,低声,“她能做的,我也可以。”
谢翡:“……你这不仅仅是出离自信的问题。”
“那是什么?”
“得了妄想症。”
陆清柔:“……”她的一颗少女心顿时被打得细碎。
谢翡浑然不觉,只敲了敲桌子,让她继续做题。
补课时间结束后,谢翡几乎一分钟也没多留,和陆清柔的家长打了声招呼,便迫不及待地离开。
他买了菜回家,张清芳接过去,让他在柜台处守着,自己去后面做饭。吃晚饭时,外面的雨停了,整个世界都湿漉漉的。
但空气中是一种清新的凉意。
张清芳一边夹菜一边说:“听说没?过两天音乐喷泉旁边的广场上要放露天电影,听说是虞小姐写的,电影名字叫《初潮》。”
谢翡:“哦。”
“到时候我准备关门去看看。”
“嗯,电影挺好看的。”
晚饭一吃完,他便去后面洗碗洗澡。张清芳坐在沙发上休息,墙上巨大的液晶屏电视上正在播一个文字竞技类的综艺节目。
等谢翡出来时,电视屏幕里的嘉宾终于恍然大悟,激动而兴奋地大喊一声——
“我知道了!身在曹营心在汉!”
主持人的声音激昂饱满:“回答正确!”
谢翡对张清芳说:“我出去了。”
张清芳:“去哪儿?”
“虞意家。”谢翡人还在家里,但心早已经飞走了。
张清芳犹自担忧,“咱这么上赶着是不是不太好?你现在还年轻,找对象的事其实也没那么急。”
更重要的是,感□□,向来都是太上赶着的一方受欺负。
虽然虞小姐为人不错,但作为谢翡的母亲,张清芳还是希望谢翡是占上风的一方。
谢翡随便应了声,说:“你要的那个本草纲目毽子操的视频,我帮你下好了,在平板上。”
“这么快?我明天就练起来。对了……”
张清芳扭头,正想让谢翡帮她看一看手机短信,却见少年的背影早已消失在门口。
谢翡到虞意家时,虞意正在和几个朋友一起看画。人较上午少了好几个,李旭也已经离开,李嘉雯、王小胖和刘大头也在下午被家里人叫了回去。
阿沅还在。
谢翡穿着一件合身的白T搭短裤。
白T不松不紧,下摆不长,直到胯骨的位置,样式是某宝爆款,上面绘着一只肥肥胖胖的白猫,显得既青春又可爱。
穿在谢翡身上,中和了几分长相中的疏离冷淡,显得柔和许多。
短裤是低腰的,因他人瘦,看上去像是松松地挂在胯骨上,有种格外的帅气与性感。
进门时,他弯腰帮文姐搬了一箱做夏日冰饮的原材,举手抬足间,自然而然而露出一截细窄的腰和腰腹薄薄的一层肌肉。
肌肉和后腰上,犹有几道红色的抓痕。
阿沅一看到谢翡,顺手就用手肘拐了下虞意,揶揄地笑:“某人来了。”
说着,她没忍住,凑到虞意耳边低声耳语,“没想到你还是狂野派的。弟弟这么年轻,悠着点儿啊。”
至今老腰酸疼的虞意:“……”
笑容微微一僵,她傲娇地说了一句,“你管我。”
说话间,谢翡已走了过来。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说话,只站在虞意旁边。
虞意随口问:“吃了没?”
“嗯。”
虞意就不再说话。再低头看时,谢翡发现,大家赏鉴的,正是他送给虞意的那副自画像。
而虞意的朋友当中,好几个都是书画协会的。
饶是谢翡向来自信,这时也忍不住脸微微一红,只能假装自己不知道这画的原作是谁。
其中一个中年人说:“虽然笔法稚嫩了些,但胜在生动有趣,栩栩如生。虞老师,你这画技,怎么还能越练越退步了呢?”
另一个文秀的青年:“不过,大巧若拙,倒比以前的有几分意思。”
虞意“嗤”的一声就笑了,“不是我画的。”
谢翡的心脏顿时紧绷,刚要说话,又有人说:“这画的是你男朋友,不是你还能有谁?”
虞意自然实话实说。
“如果是小谢画的,以他这个年纪,确实很有巧思。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书画协会?”
之后,谢翡几乎没什么和虞意单独相处的时间。
他们让虞意把谢翡送她的画作都找了出来,一边赏鉴一边问他灵感和立意,以及创作当时采用了什么技法、为什么。
随后,又各自都提出一些建议。
虞意在旁边有些无聊,就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后,见少年此刻俊秀又乖巧的模样,不由低笑一声。
趁着他和人说话的功夫,手自然而然地摸上他的腰。
正和人谈书画史的谢翡微微一僵,声音也顿了顿:“……比起写实,我还是更喜欢写意……”
纤细柔软的手指摸进衣摆,轻轻刮擦着,像是在数他的腹肌。
指甲在残余的伤痕处擦过,带来微微的、细小的痛意。
谢翡的肌肉顿时紧绷起来,同时紧绷的,还有他原本宽松的短裤。
下一瞬,虞意手拿出来,将烟往嘴里一叼,从背后揽上他的肩,踮起脚尖,几乎等于挂在了他身上。
这种当众的亲昵,显得格外自然。
就像,很多普通的小情侣一样。
旁人大多已婚,早已经过了这个时期,并不觉得奇怪。但在谢翡,虞意的每一次靠近,都令他欢喜。
他的眉眼都柔和了许多,唇角弯了弯,甚至有些得寸进尺地嫌虞意抱得不够紧。
大家看完了画,虞意亲自动手收起来,大家要么抽烟要么喝茶闲聊。
说的大概是某某有名的书画家沽名钓誉,名不副实;某某满身铜臭,没几分水平就爱溜须拍马钻营关系等等;某某作家利用职权之便,采用不光彩手段卖书等等。
谢翡跟在虞意的身后上楼。
虞意将书画都收好时,谢翡将她抵在书桌边,忽然说:“我兜里有东西,你要看吗?”
虞意将燃尽的香烟摁熄在烟灰缸里,仰头看着他的唇和微微凸起的喉结,问:“什么东西?”
谢翡不答,但低眉顺眼的样子,显然是让虞意自己去摸。
于是,虞意笑着说了句“你还学会卖关子了”,就将手伸进他的裤兜。很快,就摸到一个方形的盒子。
拿出来一看,是一盒计生用品,杜某丝。
她脸上的笑顿时漾开,半坐在书桌上说:“用心不纯啊,弟弟。”
谢翡垂眼,眼睫扑闪着,“不纯吗?我只是单纯想和姐姐负距离贴贴而已。”
虞意的笑容一顿。
谢翡:“姐姐,你不行了吗?那休息两天也可以。”
虞意心头一动,抬起一只脚,用弧线优美饱满的足弓勾起他的下巴,媚眼如钩,足趾抵住他的喉结,“你刚刚说什么?”
谢翡面红心跳,情不自禁地俯身,急切地吻住她的唇。
白猫从窗台一跃而下,窗外千家万户都亮起了灯,只是天空中无星也无月,只有微凉的夜风吹进窗来。
然而,吹不散窗内的热情似火。
白猫低头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听见晕黄的灯光下,气息紊乱的对话声。
……
微哑低沉的少年声:“一盒只有十个,够吗?”
“……”
“姐姐?”
“如果不够的话……”
微沙的女声似笑非笑,“有本事你用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