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猛地跟随烟花一同绽放开来,似浸在了烟花里,她想说些什么,张口却莫名喉咙发干。
边原手搂在她腰后,将她逼得更近,压迫性气息环绕着她,径直地盯紧了她,缓缓勾唇低笑了一声,敛起了身上散漫的气息,声音低而沙哑:
“你就是我的唯一。”
没有别的人。也不会是别人。
他彻底把整颗心剖了出来,没有一点遮掩。
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在了他的女孩面前,她问了,他就让她知道。
沈乌怡被他抓着的手指隐隐发热,呼吸隐隐发抖,心跳剧烈震颤在响彻的烟花跨年夜里,下一秒,边原倾身在她红唇上留了一个吻,一触即离。
蜻蜓点水般的柔软,像极其珍重。
分手的时候,沈乌怡说想做他唯一的特别,但她在他那好像并不是独一份的待遇,最后落得失望。
而这之后,在她不知晓的某个时间点,边原把她纹在了身上。
深深记着她,时时刻刻都会想起她来。
边原纹上SWY,既是指沈乌怡,也是指代:是唯一。
像对她最初说的话的回应。
沈乌怡心头软的不像话,眼眶微红,无法言喻此刻她的心情,她垂下眼眸,想等情绪平复,但边原强势地抚着她的后颈,一下都躲不开。
边原眼底情绪浓郁,反手握紧她无措的双手,十指交缠,亲了下她的前额,语气宠溺:
“不气了。”
想起以前那些事,沈乌怡的确偶尔还会气那么几下,但是现在,那些情绪似乎全不翼而飞,心脏又酸又软,溢满了般。
沈乌怡微抿了下唇,眼睫抬起,直勾勾地对视回去,声音轻软:
“阿原——”
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声,剩下的话语被面前的男人截住,吻堵了上来。
边原单手摩挲着她的锁骨,不急不缓地动着,夹杂着淡烟草味的吻灌入她的唇齿,一如既往的劲烈,他的吻极少有过温柔的时候。
但这次两人吻得并不久,两片唇分开的时候,沈乌怡心跳已经彻底乱了,双眼似蒙着层水雾,透着潋滟的光。
边原抵着她,低喘了一声,拇指慢慢划了下她锁骨上的那颗痣,缠紧了她的视线,嗓音低哑,缓缓出声:
“乌怡,你永远是我的唯一。”
——是我刻骨铭心的唯一。
把她放到心上,还不够。
边原把她刻进了身体里,融入骨髓,生死相依。
第51章 五十一谱
火树银花, 2024年如约而至。
赶在新年之后,电影《密信》宣布了上映档期, 正式于春节档在各线影院上映。
事情几乎全堆积在了一起, 沈乌怡忙得四处飞,脚不沾地,跟边原没有太多温存的时间。
周三,沈乌怡落地京城, 忙碌了将近半个月, 终于得以休息, 但她和文姐约好了下午两点通话聊新的电影剧本,仍无法松懈。
进去西山院后, 晴天好多天没见到她人, 叼着拖鞋飞奔到她脚边,一个兴奋激扑上来,沈乌怡笑着往后踉跄了两步, 抱起它亲了一下。
边原这会儿不在家, 她也没和他说今天回来, 本意是打算给他一个惊喜。
刚回到家, 并不急着去做事, 沈乌怡去厨房拿了罐饮品, 冰箱里码着的全是她喜欢吃的,等她坐下拿出手机,晴天把头靠了过来, 吐了下舌头,贴在她的腿边陪她一起看消息。
沈乌怡另只手温柔地抱着晴天, 身上镀了一层落地窗斜照进来的金光,非常难得地感到一种安静, 幸福。
墙上挂的时钟显示将近九点,发出极其细微的分针摆动的声音。
距离下午约好通话的时间不到五个小时,沈乌怡多看了一眼时钟,放下手机,先上楼进了卧室,没找到剧本的踪影,工作区的桌台上也干干净净。
这段时间出门忙得太久了,一时想不起来,她半低着头往外走,头发垂落下来,她顺手用发绳扎了起来,晴天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停在前面的书房门口对她汪叫,圆眼睛乌黑水汪汪。
沈乌怡朝它笑了下,走了过去,也是现在晴天让她想起,上回自己似乎把剧本随手塞进了书房的书墙里,她弯身狠狠搓了下晴天的头,力度很轻,又亲了两口。
晴天害羞地低声汪了三四声,不好意思留在原地,小小的脚步歪歪扭扭地往下走,尾巴却飞旋起来,暴露了它的情绪。
模样太可爱了,沈乌怡没忍住用手机拍了个照,接下来还要继续忙碌,留着以后想晴天的时候多看看。
书房的天花板挑高,空间宽阔又立体,一整面的白色书墙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整齐地摆在一起,一侧还有两个松软的黑色单人沙发。
原本书墙里只有黑白灰三种色彩,现在里面多了沈乌怡带来的色彩,她看的书总是比较杂。
沈乌怡顺着书脊走过去,稍微思索着,落地窗外一束金光斜洒在一道书格上,沈乌怡按照回忆停下。
上回应该是随手放在了这里。
书格里摆满了书,堆得比较紧密,她微低头,手指划上去,正巧第五本就是那个剧本,旁边的封面有点眼熟,停了下目光,认出是边原放进去的专辑。
抽出剧本的时候,因为排得太紧,另一只手压着使力拿出来。
“啪——”
沈乌怡捏着薄剧本,顺着声响低下头,是旁边放的专辑跟着掉了出来,还有一张从专辑里滑落出来的纸片。
落地窗外的金光偏斜到另一侧,地板上是阴影,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全白,边缘微皱,貌似一张背面的相片。
沈乌怡捡起来翻转一看,愣在当场,掐着相片的两指僵硬。
的确是一张相片。
但相片中是一个女人,穿着朱红色礼服裙,勾勒出绝佳的身姿,角度略微低着头,瀑布般柔顺的乌发下露出白皙的下半张脸,唇色水红,透着淡淡的清冷感,背景虚焦,极有氛围感。
没有完全露脸,但仍然能一眼看出是个大美女。
相片的边缘微微皱起,来历比较有年头了,明显是两人认识之前的事情。
而且边原还将这张相片放进了自己的纪念版专辑。
沈乌怡左胸腔的心跳沉沉跳着,敛着睫毛,缓缓呼出一口气。
她不想过多追究过去的事情,从来没翻过边原的那些东西,但眼下这么巧地发生了,她知道边原比较随性,不是那种会一直记得某件事的人,想不起来要清理也正常。
可心里却莫名堵得慌。
想起之前边原还说她永远是他的唯一,沈乌怡捏着相片的食指紧了下,抿唇自嘲笑了下,都是男人的鬼话。
明显不会是他第一个喜欢过的人。
沈乌怡多看了会儿这张相片,越看越郁闷,脑海光速闪过一些什么,很快,她移开眼,吞了吞喉咙,将相片重新夹在专辑里,再放回书墙,恢复原样。
上午的时间转眼即逝,沈乌怡坐在工作区专心工作,晴天咬着那个jellycat玩偶,在她腿边安静地用爪子玩公仔陪她。
提前把剧本的内容再次过了一遍,勾画了不少讨论点,和文姐打完电话不知不觉已经入了夜,全程晴天就在一旁悄声陪着她。
等边原回来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沈乌怡还坐在电脑前,头也不抬,见到边原走近,似乎有点不太想搭理他,说了两句自己在忙就打发他走了。
边原靠在她桌子旁,倚着修长的腿,抬了下眉,盯了她半晌,倒没走,拉着个可移动的小沙发坐在她旁边看书。
沈乌怡间隙抬起眸看了边原两眼,很快又垂下眼睫,没和他对视上。
一直忙过九点,她咬了下唇,看向好整以暇的边原,声音状似随意道:“你先去睡吧。”
说完,沈乌怡不给他拒绝的空间,动了下小腿,示意晴天上去赶他走,晴天会上意走过去咬着他的裤腿往外扒,咬得死紧。
“我还要弄到很晚,你别等我。”沈乌怡说。
边原人被晴天拉着走,模样却闲散得不行,垂下漆黑的眼睫,对上晴天那双圆溜溜的黑眼睛,它还在锲而不舍地咬着他裤腿往门口处退,他哼笑了一声,语气不咸不淡道:
“啧,胳膊肘往外拐。”
沈乌怡没有忙到太晚,卡着十点半的点上床睡了,但全程没和边原有过多的交流,一副忙得很累的样子。
之后几天都是这样。
小年之前的周末,沈乌怡没有通告,放了一天假。
临近春节,城市挂上了许多喜庆的装饰,雪一落下,白茫茫中夹杂着热闹的红。
沈乌怡约了施思蔓出去喝酒,久违地回到了X酒吧,心情却和最初截然不同。
“你好不容易休假一回,不和那谁一块?”施思蔓递给她一杯金汤力,笑睨着她打趣。
昏暗的环境中,流动着低迷的音乐声,人的聊天声渐渐隐匿在其中,时明时暗的灯光打照在人脸上,映衬得情绪并不明朗。
沈乌怡缓缓运出一口气,神情笼在半暗的灯光中,看的不是很真切,垂下眼睫,两下便饮尽了那杯酒,冰块咬在唇齿,沁人心脾的凉。
“提到他我就来气。”沈乌怡嗓音闷闷的。
“怎么了这是?”施思蔓偏头认真看向她,沈乌怡又拿了一杯酒,靠着她的肩膀沉默了一会儿。
等口中的冰块彻底消失融化,寒凉的味道似乎仍留在舌面,她抬头灌了两口酒,开口的时候莫名嘶哑:
“前些天,我在他书房里发现了一张女人的相片,看着挺久了,还夹在我们的合作的那支专辑里……”
施思蔓愣住,“不是吧?他以前有喜欢过的女人?”
“不知道。”
沈乌怡说着,见施思蔓掏出了手机,有点迷糊地问她在干嘛,施思蔓抬起头,神情带着替朋友不平的怒气,“要我打个电话问问谢明言吗?”
成功制止住施思蔓后,沈乌怡松了下气力,“真不用啦。我还没和他提过,就是有时候想着——”
“心里还挺酸的。”
她一直没想好该怎么和边原提起来,不想作出一副抓着过去咄咄逼人的姿态。
沈乌怡就是这样的性格,经常喜欢闷在心底,不想说的时候谁也撬不动。
“行,”施思蔓叹了口气,轻拍了拍她的头顶,“那喝酒吧。”
沈乌怡缓慢点了点头,拿起酒杯跟她对碰了下,辛辣的酒精从喉咙里滚落下去,一个劲地烧着胃部。
回到家,沈乌怡浑身酒气,半醉半醒地倒在沙发上,懒得动弹一下,连晴天趴过来都没反应。
不远处的门发出一声响,晴天原本趴在沈乌怡膝盖上,听见声音即刻跑到门口,绕着男人打转,嘴里发出很急又响亮的汪叫声。
边原叼着一根香烟,停在原地,顺着晴天扒拉的方向抬眼,看见一只醉鬼倒在沙发上似乎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