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她的嗓音也干涩起来。
谢容与低头含住她的唇,姜矜伸臂环住他脖颈,身体无意识跟他贴得很近,他感受到起伏的绵软。
公共区域不能有失公德,在控制不住的前一刻,谢容与轻轻松开姜矜的肩膀,含笑,“去开房吗?”
姜矜脸颊发烫,故作淡定,“我们去我家。”
“秋山名居离这里很远。”
“狡兔三窟。”姜矜说:“在历城,我不止有两套房子。”
不过他们的心愿未能达成,林若清的夺命连环call打过来。
“你们怎么还不回家?不是不加班吗?”
姜矜上班的时候林若清还没起,他公务繁忙,她以为他早就离开郁园,没想到这个点他还在郁园待着,而且,还有闲情雅致等他们吃晚饭。
谢容与抬腕看表,声音浅淡,“太晚了,您自己先吃。”
林若清说:“我不嫌晚,等你们回家一起吃。”
闻言,姜矜松开谢容与腰身,站直身体,“我们还是回去吧。”
谢容与幽幽叹息,“矜矜,你对谁都比对我体贴。”
第40章 他有事情问他
回郁园路上, 姜矜接到曲致礼电话,他说他已经提前离开。
姜矜早就猜到, 听着那边熙熙攘攘的吵闹声, 她含笑,“你那边好热闹,在KTV吗?”
“是。”
从会所出来, 先去了火锅城,没吃几口,孟初又嫌不够热闹, 又去了周边的KTV, 现在他正拿着话筒鬼哭狼嚎。
曲致礼走去安静地方,轻声,“不会打扰工作的。”
姜矜说:“想哪里去了, 既然出去了就好好放松, 你过得舒心,才能更好为我工作,不是吗?”
她声音很温柔,像一束徐徐落下的柔光,谢容与微微侧目,凝视她。
她眉眼柔和,唇角弯起柔和弧度, 整个人身上似乎拢起一层柔光。
结束通话,回到包厢,曲致礼依旧眉梢带笑。
简佳调笑说:“是去接女朋友电话啦?”
要不然怎么笑得一脸春心萌动的样子。
“没,是Boss。”
“哦。”简佳笑笑, 端起酒来, 不再多问。
她刚刚那句话太失水准, 要是被谢总听到可不得了。
喝完酒,简佳舒缓下心境,若无其事问:“晚上这顿饭不是说裴总监要过来吗?怎么最后没来?”
因为这顿饭,她一直暗暗期待,想再见他一面。
曲致礼实话实说,“裴总监女儿生病了,Boss准了他的假。”
“桃桃生病了?严重吗?”简佳攥紧裙子,急切问。
裴西桃是简佳跟裴绪的独生女儿。
曲致礼说:“只是风寒,应该不严重。”
简佳放不下心,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曲致礼关切,“要是实在牵挂,就给裴总监打个电话。”
简佳沉默一会儿。
过了会儿,她说:“他把我拉黑了。”
她跟他的联系全靠风云际会和漂流瓶。
曲致礼:……
*
挂了电话,姜矜主动说起来,“是曲致礼,他向我汇报行程。”
谢容与点头,温和说:“曲助理是很负责的人。”
说完,他侧过眼睛,淡淡看着车窗外飞速变化的风景。
他看得出来曲致礼对姜矜的感情,但没必要戳破,只要曲致礼不主动表白,这段感情就永远见不得光。
谢容与告诫自己。
他不必在意。
他不必在意。
他不必在意。
姜矜没发觉他异常,靠在他肩膀上把玩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她漫不经心摩挲着男人无名指上的素戒,“带着不会不舒服吗?”
刚结婚的时候她也带过婚戒,但觉得不方便,便摘了,一直没再带过。
历城人都知道她丈夫是谢容与,她也没必要带戒指证明已婚身份。
“还好。”谢容与回眸,伸手抚摸她柔软的唇,用带戒指那只手。
“矜矜。”他垂眸望着她,声音低哑,“抬头。”
姜矜眼睛明澈,抬头望向他。
下一刻,他的吻覆过来。
到了郁园,林若清已经等在门口。
他穿着挺括的西装,头发规整,有种不符合年纪的气宇轩昂。
车停下,他抬步向车子走过来。
姜矜快速补了补唇妆,而后伸手拉开她那边车门,轻柔说:“舅舅,我们马上下去,您不用着急。”
她以为他等不及他们回去吃完饭。
“你坐着就行。”他瞥眼姜矜,沉声说。
说完,林若清直接走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直接坐进去。
姜矜还没想明白林若清这是要搞哪一出,谢容与便淡淡道:“要去你去,不用拉着我们。”
闻言,姜矜明白了,“舅舅想去云山疗养院?”
林若清回头,不冷不热问:“你愿意去吗?”
姜矜柔和说:“我们该去看看妈妈的。”
林若清眼神变得温和,而后望着谢容与,冷哼,“矜矜就是体贴!不像某些人,整天就知道说风凉话!”
谢容与扯了扯唇,清冷眉眼笼了层暗影,他闭眸仰靠在座椅上,沉静不言。
姜矜悄悄牵住他的手,脸颊轻轻靠在他怀里。
谢容与睁开眼,轻轻捏她手心,低声,“不是向着他说话?”
姜矜瞥一眼前排,见林若清完全没往后看,她贴在他耳边,小声说:“但我最在乎你啊。”
她声音很轻,气息如兰,谢容与眼神暗了暗,但碍于前面的那个人在,他什么都做不了,只好握紧她的手以缓解身体的燥热。
*
下车走到小院门口,林若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她披着米白色羊绒披风,头发披散着,望见来人,眼睛泛出点点泪意。
她早就后悔当初跟夏棠演得那一出戏,也后悔诘责姜矜。
“容与,……你还怪妈妈吗?”
谢容与淡淡说:“外面冷,您先进去吧。”
林若抹了抹眼泪,“容与,你还是关心妈妈的,对吧?”
谢容与没说话,面色依旧冷清。
林若清却瞥了一眼姜矜。
她穿着西装外套,比起她瘦削身材,这件外套明显过于宽大,而且过长,快遮住她膝盖,明显不合身。
能合身才怪!
这外套是刚从谢容与身上脱下来的,被他披在他媳妇身上!
这白眼狼哪里是担心他母亲冷,明明是怕他媳妇冷!
刚一下车就把外衣脱给她,这么短一段路,恨不能把她抱在怀里取暖!
真是有伤风化!
林若清踱步到谢容与身边,低声,“别在你母亲面前腻腻歪歪,她心里不好受。”
他怅然,“你父亲去世,现在夏青松也来不了疗养院,你母亲心底孤寂得很,你再跟姜矜腻腻歪歪的,她心底得多难受?你有空多说两句软话哄哄她。”
谢容与微微抬眼,似笑非笑,“比起我,我认为母亲更喜欢被你哄。”
林若清脸色一白,下意识想反驳什么,谢容与已经敛眸,抬步掠过他离去,只留下一道清冷的风。
餐厅里,保姆已经准备一桌好菜,“容与,过来吃饭吧,夫人特意嘱咐做得你喜欢吃的东西,你快尝尝合不合口味。”
谢容与倒没有推辞,牵住姜矜的手一起就餐。
会所里的菜姜矜几乎没怎么动筷子,现在真的有点饿了。
她拿起筷子吃饭,瞥见对面的林若清脸色僵白发灰。
“舅舅怎么了?感觉把魂丢在外面了。”她小声问谢容与。
谢容与将剥好的蟹肉放在姜矜面前的餐盘里,意味深长说:“兴许是想起初恋的感觉,怀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