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唯蹙眉:“看什么?”
申淼挤出一个笑:“现在呢,你只是我闺蜜的男朋友,不是我老板,所以,你这样吓不到我。”
丁一也说:“过去你是王总,现在面孔被揭穿了,你也吓不到我。”
李颂宜眨了眨眼:“我是不是应该说,你对我什么都不是,所以也吓不到我……”
梁遇唯攥着陈最的手,面无表情地跟车上三个人说了句“再见”。
整个城市都入睡了,一路上都很安静,他们牵着手慢慢地往回走。
梁遇唯有些闷闷不乐。
她能感知到他的情绪,便有意讨他欢心,牵着他的那只手晃了晃:“你看那边。”
梁遇唯抬头,天上一轮皎洁的圆月。
“有朋友在身边,有爱人在身边,这种感觉真好。”陈最说。
他看她一眼。
月光抚摸着她的伤疤。
陈最像是感觉到他在看自己,也回视他,翘起嘴角。
这个女孩的外表似乎从未变过,却多年如一日地牵动着他的心。
他后来有时会梦到那间熟悉的教室,那个熟悉的背影,偶尔侧过来的脸,在梦中,她从未完完全全地转向过他。
在上楼之前,陈最还是问出了口:“你怎么有些不开心?”
她不想将这些不明的情绪带回家。
梁遇唯停下脚步,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下次再这么晚,能不能让我去接你?”
“可是申淼开车了呀。”
“我一个人在家里等,跟去接你是不一样的。”
“很郁闷?”
“郁闷倒不至于。”梁遇唯摇摇头,“只是有点无聊。”
“今天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所以才不让你来的。”
“下次我提前去等。”
“那太残忍了。”陈最摇了摇头。
“为女朋友服务,应该的。”梁遇唯在她脸上落了个吻,“你跟李颂宜天天都见面,跟申淼也天天都聊天,分给她们的时间不算少了。”
陈最眨了眨眼,安慰他说:“但只有我跟你睡在一起。”
她好像真的很懂得怎么哄他开心。
陈最看他一眼,发觉他唇角上扬,表情有了微妙变化,便忍不住笑了:“真没想到,你连她们的醋都要吃。”
“当然,陪她们的时间多了,我服务女朋友的时间就少了。”
“你说的‘服务’是……”陈最担心自己理解有偏差,心虚地没有将话说完。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梁遇唯清了清嗓子,喉咙上下滚动,问,“一会儿,需要服务么?”
哦,果然是在说荤话。
陈最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提醒道:“你也不害臊。”
梁遇唯大言不惭道:“现在又没别人。”
陈最原本是有些疲惫的,可一进门,她就被梁遇唯激得瞬间毛孔张开,来了精神。
梁遇唯用舌尖搅动着潮汐,偏偏要深情地望着她情、。潮翻涌的眼。在她的声音和思绪都被撞得支离破碎时,还要逼问她“服务”得好不好。
梁遇唯将这个夜变得格外漫长,陈最觉得自己像一根无依无靠的浮萍,只有攀着他,才能存活下去。
她的语言不成体系,努力拼接凌乱的思绪,给了他一个五星好评。
进行到一半时,陈最的手机震了几下。
陈最熟悉床头柜的位置,伸手摸到了手机。
是她们几个女孩的群有群消息,李颂宜在群里问申淼是否安全到家。
申淼回复到了,丁一也又跳出来分享了几条有趣的视频,顺便艾特陈最来看。
申淼发了一条意味深长的消息:最最现在应该看不到,她大概挺忙的。
其他两个人各发一句“懂了”。
陈最正要发个什么内容表示自己还在线,她的男友却不给她机会。
“专心一点好么。”梁遇唯用嘴堵住她的嘴,别的地方也加了力道,“不是刚跟她们见过面么。”
她被激出两行生理性的泪,不断求饶。
求饶换来密不透风的吻,她只得暂时将手机扔到一边。
梁遇唯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
透过窗帘缝隙,她看到外面夜凉如水,圆满的月亮挂在天上,一颤一颤。
结束后,陈最无力地瘫在床上,甚至没力气爬起来去洗澡。
梁遇唯刚才为了让她专心点,弄得确实有点重。
他抱着她,不停地吻她,也不停地跟她道歉。
陈最嘴唇动了动,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什么。
梁遇唯没听清,将耳朵靠近她:“什么?”
“我男朋友是个小气鬼。”
第48章
清晨, 陈最睡到自然醒,浑身酸痛的感觉提醒着她,前一晚战况激烈, 令她疲惫至极。
她摸来手机想看看时间,解锁后才发现,屏幕还停留在跟几个朋友的群聊界面, 打字框里还有她没打完的话, 被梁遇唯强行中断。
梁遇唯不在身边, 她竖起耳朵听了听, 家里别的地方似乎也没有响动。
她从床上爬起来,刚走到客厅,同时听到了钥匙旋转的声音。
梁遇唯去运动了,穿着黑T和运动裤, 脸上汗涔涔的。
他手里拎着早餐,他将早餐递给她,换完鞋后, 直奔洗手间冲了个澡。
陈最打开袋子看了看,有豆浆油条,还有包子和稀饭。
他每样都买了点,种类丰富。
她去厨房拿了碗筷, 依次摆好。
梁遇唯洗得很快, 几分钟后, 水声停止,陈最跑去浴室门口等着。
梁遇唯围着一条浴巾从浴室出来, 迎面撞上倚在门口的陈最。
他一惊, 问她:“干什么?”
陈最上下打量着他的身材:“你跑步去了?”
“嗯。”
“什么时候起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陈最伸手指戳了戳他的腹肌。
梁遇唯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某些人根本醒不来。”
早上起床时,他看她陷在柔软的被子里, 睡得很沉。
他试图吻她的侧脸和鼻尖叫醒她,不料她完全没反应,他恶作剧的心兴起,撑着脑袋侧躺下,开始对冒着粉色的白兔耳朵尖使坏,开始捻,后来又变成抿,没想到她完全没意识,他身上的火又快烧起来了,她只是轻哼了几声,翻了个身就继续睡了。
他想起前一晚确实弄得不轻,于是先起床去买早饭,顺便锻炼冷静一下。
“你怎么这么坏!”陈最眼睛瞪得圆圆的。
“谁让你睡得那么死。”
“还不都怪你。”她骨头都要散架了。
陈最伸手去解浴巾,被梁遇唯按住手。
那张俊脸绷得很紧,警惕地问她:“你干嘛?”
“你说呢?”陈最笑了下。
“先吃早饭,乖。”梁遇唯揉了揉她的头发,“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可是我想……”
梁遇唯一顿:“真的?现在?”
陈最盯着他,眼神清澈地点点头。
梁遇唯还没被陈最这样语气撒娇地乞求过。
他被撩起火来,心想这个澡怕是白洗了,便任由陈最扯掉浴巾。
谁知陈最只负责撩不负责灭火,只见她飞快地跑回餐桌旁坐下,留梁遇唯站在浴室门口。
她喝了一口豆浆,眼神无辜地回头问:“你怎么还不来吃早饭?”
梁遇唯眉头微皱,好像是在对她说“你完了”。
陈最诚惶诚恐地咬了口油条,刚塞进嘴里,就看到梁遇唯已经套好T恤,闷不做声地坐在她对面。
陈最细细慢慢地嚼着,有种小时候突然被父母叫大名的恐慌。
吃完早餐,陈最溜去厨房收拾碗筷,全部都收拾好后,她却被梁遇唯堵住了去路。
她往左,他也往左,她往右,他也往右。
两人身材和力气的悬殊大,她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