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静弹着指甲说,“大三天也是姐啊,我爸总教我,出门在外,一定要有礼貌的。”
“周晋辰没有和你介绍过我吗?”
任小苑眨了眨眼问。
简静很真诚地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没问他。还以为你过世了,不好提。”
“.......”
说着简静拱了下陈晼,“你哥怎么搞的?人家这不是活的挺好的吗?会走路,会打招呼,还挺会犯贱的。”
任小苑胸口起伏不定。她真是会说话。
陈晼一贯看不上她,“她当然会了!吃不住我哥,转头就勾搭上了我舅舅,是个人物,狠角色!你别惹她。”
简静夸张的拍了下胸口,“我哪敢呢?没看我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任小苑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你他妈这也叫小心翼翼。
她功夫深,没把怒气露在面上,“那简小姐,再见。”
简静回了房间,就把鞋一踢,躺在床上装尸体。
陈晼来推她,“犯不着跟她生气,我哥跟她什么都发生过。”
“总牵过手吧?亲过嘴儿吧?上过......”
简静想想就觉得烦,“呸!再也不理周晋辰了。”
“你胡说八道!我用Gichen集团的股价给你发誓,他俩没拉过手,没亲过嘴,更没上过......呸!”
陈晼举起四根手指,说到末尾,还学着简静呸了声。
谭斐妮差点呛着,“搞什么?发这么毒的誓啊!”
简静坐起来问,“你怎么知道的?”
“当年啊,任小苑在一车展上挣外快,被人调戏,我哥看小姑娘可怜,给她解了围。那之后她就一直追我哥不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以为能钓上个公子哥儿,还给自己编造了一段特凄惨的身世。我哥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别再去干这种露胸脯的行当。”
简静听到这里,切了一声,“他人还怪好的嘞。”
谭斐妮听的来劲,“别打岔。听陈晼说。”
“任小苑拿了钱,非说自己要报答他,要给他当情人。我哥都莫名其妙,女朋友还没有着落,先弄个情人出来。任小苑就说,那我当你女朋友好了。我哥那时候忙着准备哈佛的入学考试,没有再搭理她,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在任小苑的宣扬下,都知道他有这个女朋友了。”
谭斐妮嗑一把瓜子,“这女的,挺会给自己造势哈。”
“更精彩在后面,任小苑看我哥实在太稳,又马上要去美国读博,她摆弄不动,自己也放弃了,转头就借着我哥的由头找上周家的门,一来二去,我那个一身花花肠子的舅舅上了勾,她成了我小舅妈。”
陈晼一口气说完,口干舌燥,猛灌了一大杯水。
简静听后,半天吞了苍蝇似的,吐出三个字,“真离谱。”
吃过午饭,见场上滑雪的人太多,她们都不愿去凑这个热闹。三个人都在温泉里泡着时,周晋辰发微信过来。
J.chen:【吃过饭没有?去了泡温泉?】
静静独美:【嗯。】
J.chen:【今天怎么一张照片都没有发?】
静静独美:【你想看什么照片?】
她哪儿还有心情发朋友圈?
旁边和周晋辰坐一起的龚序秋抢过去,他发:【最好露骨一点。】
周晋辰挑眉,“你有什么大病是吧?”
静静独美:【露骨的?没问题。】
说着她就从相册里选了一张发过去。
龚序秋一点开,是一张CT片子。
静静独美:【我上个月刚拍的脑CT,够露骨了吧?】
【......】
第42章 假想敌
龚序秋笑得不行, 周晋辰却隐隐觉得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可能是简静说话的方式,他就是感觉,小姑娘可能是不高兴了。
他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简静本来要挂掉, 被陈晼强行接起来,“哥?”
“静静呢?”
旁边谭斐妮大声说, “在泡温泉。”
简静说, “你跟他讲, 我不想接他电话。”
陈晼复述了一遍,“她说她很想你, 明天就会回家。”
简静:“......”
周晋辰不信这一套,他问, “身边没有谁惹她吧?”
谭斐妮又喊,“有!你的前女友。”
简静立马去捂她的嘴,“你说什么说?”
又把手机抢了过来, 直接挂断, “还有你!我都讲了不接他的电话。”
陈晼倒了杯香槟给她,“和我哥又没关系咯, 你干嘛怪到他头上?”
谭斐妮说,“任小苑不是他前女友啊?和他没关系!你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不是, 你到底站哪头的你?立场那么不坚定呢。”
陈晼划过去,拧了一下谭斐妮。
“我站唯恐天下不乱那头。”
“......”
简静在温泉边靠了大半日,就在陈晼两个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 她忽然用手一推, 鹅掌似的拨出一大片水花。
把谭斐妮和陈晼溅成落汤鸡,半天都打不开眼睛, 自认倒霉。
然后就听见她喊,“这什么破恋爱啊,狗都不谈!”
陈晼抹了一把脸说,“你能不能不要每时每刻都发疯?”
谭斐妮拿过毛巾擦头发,“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小气了?这真的没什么的。”
“就是,有那么爱吃醋吗你?”
简静到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半天是在不高兴些什么,“原来这就叫吃醋。”
谭斐妮和陈晼白她一眼,异口同声地骂:“那不然呢!”
陈晼嘁了声,“我还以为她开了窍了,什么呀。”
谭斐妮说,“开了,但没完全开。”
她想想又觉得不对,“你当时不是把你前男友捉奸在床吗?那会儿就没生气吗?”
简静想了想,又摇头,“也没有什么反应,说了几句片汤话。”
陈晼凑过来问,“什么话?”
“让他洗洗干净,好再去傍别人。”
“......你还能为他着想的。”
四十分钟的温泉泡下来,简静胃里塞满了香槟,快要越过扁桃体那根水平线,她裹着浴袍时摇摇晃晃,起身时还不忘扶稳了脑袋,就怕洒出一两滴来。
陈晼撇了她一眼,“你老摸自己下巴干嘛?”
简静说,“这酒太贵,我怕浪费。”
谭斐妮笑,“这是已经喝高了的状态。”
直到简静打出一个酒嗝,听见陈晼和谭斐妮关门出去的声音,她倒在床上,人事不省。
简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掠过她鼻尖的气息很热,热得她呼吸发颤、发紧,喉咙口溢出来的声音不像是自己的。
她本能地张一张嘴,下一秒就被含住,她的唇舌都塌软在温热的吻里,湿淋淋的。
这个涌动着欲潮得吻持续很久。
久到简静续不上来气,睁开眼睛,看着墙壁上的小碎花纹都开始旋转、扭动。周晋辰的动作又深又急,却没有任何声音。
耳侧传来低哑的一句,“我是谁?”
简静脑子昏昏的,一股酥麻感冲上她的头顶,她试探性地叫:“老公。”
周晋辰摁住她后背的手一颤,凶狠地、层层叠叠地耸进去,把她挤压到变形,挤得她整个人发着抖。
简静觉得他抱得太紧,想推开一点,但他力气实在太大,她推不开。
她睁大了眼,湿润着一双瞳仁,摇头。周晋辰把她抱得高了些,四目相接,他想在她的眼中找自己的影子。
但哪里还有自己?只剩情动。
简静再一次醒来的时候,暮色已经降落在白桦树上,她枕在周晋辰的手臂上,一抬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
周晋辰轻声,“在睡觉这件事上,你确实天赋异禀。”
刚才做完,他抱着她去露天的流动式温泉里泡着,才刚洗完,简静还安静地伏在他胸口。她少有这样的乖巧,周晋辰忍不住吻了吻她。
吻起来才觉得不够,手上也作乱,就扪着她在池边,又胡作非为闹了一场。
简静借着壁灯的光才看清,周晋辰抱着她,两个人挤在一张单人榻上。
“怎么不睡床?”
她一开口,声音沙哑极了,像咽了一把粗粝。
简静记得后来她一直说不要了,命令变成哀求,渐渐哭起来,喉咙痛得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