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被他刻意绷紧,岑颂一手穿过她后颈,一手勾住她腿弯,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楼梯上的感应灯一阶一阶地亮了,岑颂轻松将人抱到了三楼。
把醉的不省人事的人平放到床上后,岑颂突然笑了声。
去年冬天的时候,他‘有幸’也在这张床上睡过,也是喝大了......
同样的一张床,他们先后睡过,这种感觉不能细品。
岑颂舔了舔唇,直起腰在床边站着看了她一会儿后,去卫生间拿了一条毛巾,蘸了温水,给她擦脸。
红扑扑的一张脸,光是指尖轻碰就能感觉到滚烫。
擦着擦着,岑颂手里的动作停住,目光落到她红润润的唇上,不由在想,这姑娘好像不怎么涂口红,也不怎么化妆,不确定似的,他低下脸,看了看她那细腻的脸蛋,又看了眼手里的毛巾,的确是一点颜色都没从她脸上沾下来。
他笑了笑,也对,这么白,哪还需要涂什么粉底。
可这唇......
怎么就这么红呢?
他抿了抿唇,鬼使神差的,用指腹在她唇上蹭了蹭。
那感觉很难形容......
有点像棉花糖,又有点像.....
脑海里突然就浮现出在日料店门口接住她的那一瞬,小姑娘喝醉了,身子软绵没力气,他只能把她抱得紧,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结实的胸口贴着独属于女孩的柔软。
那种感觉,比早上在楼梯那儿要更为真实和紧密。
当时倒是没有多想,如今再细品,莫名品出一股子的燥热。
岑颂吐出一口长长的,略带灼热的气息。
不知是不是烫着她的脸了,惹得本来睡得很安稳的人翻了个身。
原本放在身侧的胳膊随着她翻身的动作,无意识地蜷起,刚好绕过他的胳膊。
似乎是觉得那条延伸着青筋脉络的胳膊凉凉的让她很舒服,压在枕头上的那半张脸,蠕蹭了几下后,往那胳膊那儿靠近,这样一靠,她身子不由得往一起蜷。
那种姿势,温顺的好似一只想要得到主人安抚的小奶猫。
大概是等不到主人的回应,她开始把脸往他手臂上蹭,蹭了几下,最后把那双软如棉花糖的唇贴在了他手臂。
被酒精点燃的脸是烫的,唇也是烫的,呼出的气息更是烫到灼人。
手臂里的血液都好像被烫沸了似的,想抽回胳膊,可动作却和念头唱反调。
很快,被她灼烫的呼吸喷洒的那块手臂皮肤洇出了细密的水汽。
岑颂别开脸,以为几个均匀的呼气吸气就能把心里的燥给压下去。
结果徒劳一场不说,喉间锋利滚动的频率愈加繁乱无章。
别说她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就算对她没心思的,也禁不住她这样。
床下一周亮着悬浮感应灯,在浅色的地毯上氤出一圈昏黄的朦胧。
暖色的光最能滋生暧昧,在静谧的房间里,每一缕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都能变成让人犯.罪的因子。
神经和理智挣开心底束缚,想吻她的念头开始在他脑海里横冲直撞。
他甚至觉得,老天都想成人之美,给他这样一个机会,弥补早上楼梯间他对她的遐想。
他俯身离近,和她气息一样滚烫的,还有他的目光,他追着她安静的眼睫,明目张胆地看她,看了好半晌,才轻声问:“知道我喜欢你吗?”
闫嗔闭着眼,虽然没有醒,但好像潜意识还在,似回应地“嗯...”了一声。
就是那一声,不仅击溃了他所有严丝合缝的伪装,也让他丢掉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的素养。
唇凑近她的唇,就要落下时,他又稍稍偏了几分,吻在了她脸颊上。
克己复礼的都不像他。
脸上细小的绒毛被拂乱,混着他的鼻息,让侧脸睡着的人蹙了蹙眉。
浅浅的一声“唔”让岑颂心脏一紧。
以为她是要醒,心里正想着要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时,原本侧躺着的脸突然转了过来。
被他心心念念想吻却又克制的唇擦过他脸,最后停在了他唇上。
岑颂只觉喉间一紧,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呼吸都要停滞。
目光落到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上。
只见那排眼睫安安静静地垂着,倒是他,眼睫抖颤个不停。
若是她的唇老实一点,岑颂或许还能极力克制住,偏偏,她噘了噘嘴,不知是感觉到了唇上的柔软,还是她觉得渴了。
贴着他唇的那双唇瓣突然张开,含住他唇的同时,湿润润的舌尖从唇齿间探出。
手臂上的青筋瞬间绷紧,蛰伏在他心底的兽突然挣脱了束缚般,让他血气一点一点上涌。
所有的克制在那一瞬,全部溃不成军。
作者有话说:
下章入V,以后更新时间改为零点,晚睡也能看,早起也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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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咬破她舌尖
人在口干舌燥的时候, 碰到湿润的东西,总会下意识去汲取它的水分。
所以,当闫嗔感觉到有温软的什么贴在她唇上时, 条件反射地舔了舔, 又含住那块吮了吮,似乎被不属于自己的湿润惊喜到,她碾着他的唇瓣,用牙齿咬。
岑颂眉心一拧,“别咬,疼。”
似乎是听到了警告声,身下的人顿时松开了双齿, 想听话, 却又不满足,她滚烫的舌尖钻进去, 左勾一下右勾一下, 湿漉漉的触感让她本能地想要更多。
盯着她看的那双漆黑瞳孔,因她绸缪的热烈而一点点染上了情谷欠的颜色。
视觉、听觉、味觉里全是她。
四面八方向他席卷, 将他笼罩。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怀里, 他克制不住地把对她的喜欢尽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
饮鸩止渴般, 用力地吻她。
周围一切都静止了,只有相贴的两唇辗转动作。
岑颂把她滚烫的舌推回去,再把自己温热的舌滑入她口, 贪婪地攫取着她口中的酒甜, 再如她所愿的,将自己的湿润一点点渡给她。
直到感觉到她不再回应他的动作, 吻她的力度才逐渐温柔, 奉若珍宝又小心翼翼地轻吮她的唇。
放开她时, 岑颂的呼吸又促又烫。
再继续待在她旁边,岑颂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失控。床垫因他猛然起身的动作倏地回弹,没一会儿的功夫,有水声从卫生间里传出来。
床上的人唇色潋滟,微微红肿,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嘴角弯着。
但卫生间里的人就没她这么惬意了,暗紫色的衬衫和黑色西裤一件丢在了原木色的竹筐里,一件丢在了黑色的洗漱台上。
半点水汽不见的磨砂玻璃门里,那条颀长的人影半天没有动作。
岑颂两手撑着大理石墙面,任由冰凉的水柱从顶喷花洒浇下来,若不是连续两声喷嚏,他这个凉水澡还不知要洗多久。
星光氤氲在朦胧的夜色里,缥缈如纱。
不知是不是喝醉了的原因,闫嗔这一觉睡的很沉,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有大片的金色从窗外铺进来。
她赤脚站在窗边,两条胳膊伸直抬到头顶,做了几个拉伸后,才去了卫生间洗漱。
清凉的牙膏漫到舌尖的时候,丝缕的疼意让她眉心浅浅皱了一下。
漱掉嘴里的泡沫,闫嗔离近镜子,细细看了看自己的舌尖。
有一道很小很小的伤口,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但是一碰就疼,闫嗔用舌尖又舔了一下,顿时,一声“嘶”音从她倒吸的一口气里溜出来。
昨晚吃日料的时候也没感觉咬到,怎么会有小伤口呢?
闫嗔一边想着一边下楼,踩下楼梯的最后一阶,她径直往餐厅去。
餐桌上刚好有一杯水,闫嗔也没多想,端起水杯转身又往客厅去。
嘴里的水还没来及咽下,目光陡然落到沙发扶手处悬下来的两条腿。
闫嗔心里一惊,迈出的一双脚猛然收回,突生的恐惧让她喉咙一紧,还没来得及尖叫出声,就被口中的水呛出了剧烈几声咳。
沙发里的人被惊醒,撑着胳膊探起身。
接连的一阵咳嗽把闫嗔的脸憋得通红,再一抬头,对上那双微眯的双眼,闫嗔表情一呆,手里的水杯“咚”的一声掉在了地毯上,浅色的羊绒地毯顿时被浸出一团深色。
闫嗔狠狠吞咽了一下,睁圆了的一双眼写满了震惊:“你、你怎么在这?”
岑颂收起翘在沙发扶手的两条腿,耷拉着眼皮,懒懒地打个哈欠说:“我不在这,你怎么回来?”
这话是什么意思?
闫嗔在心里把他的话回味了两遍,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她给他打电话让他去接她这事。
“昨晚你真去接我了?”
岑颂眉眼带着闲散的笑意:“你这是喝断片了?”
闫嗔扑闪着眼睫,又努力回想了一阵,再抬头,她脸上现出要命的无辜感:“我、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昨晚吻过她之后,岑颂还在担心,若是她一觉醒来想起昨晚他对她做出的荒唐事,会不会扇他几巴掌,又或者把他连人带电话地拉黑,以后都不再见他。
却没想到这人喝醉会断片。
明明该庆幸的,可心头又止不住的,爬上几分失落。
岑颂略有烦躁地抓了把头发。
闫嗔这才注意他平时都梳上去的刘海这会儿都垂了下来,长度刚好戳到他眉骨,落下细细碎碎碎的阴影,整个人看上去要柔和许多,和平时大相径庭。
见她杵在那儿不说话,还一个劲盯着他看,岑颂心里隐隐生出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