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储接过，按下播放。

　　“姐，姐，如果，如果我说出幕后主使人，你能放过我吗？”

　　“不能。”

　　“姐，我真的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求求你别杀我。”

　　“三十秒，说出幕后主使人，先说出来的送警局接受法律制裁，另一个……”

　　“周三爷。”

　　录音衔接有间断，但越是这样，越能证明其真实性。

　　听完录音，秦储把手机合上递还给姜迎，“留着吧，也许能派上用场。”

　　姜迎落座，淡声道，“我让人把那两人送警局了。”

　　姜迎话落，秦储颇为意外的挑了下眉。

　　瞧出秦储的想法，姜迎微笑，“我还没蠢到会为了那些人做违法犯忌的事。”

　　秦储回笑，看向周易，“迎迎不愧是正经商人的老婆。”

　　周易，“我们一家子都是正经人。”

　　秦储，“嗯，我信。”

　　从秦储别墅出来，周易开车载姜迎回水天华府。

　　一路上，姜迎靠在副驾驶座里偏着头看窗外，神情晦暗不明。

　　车开出一段路，周易伸手去揉姜迎的脑袋，“还在难受？”

　　姜迎没回头，“没有。”

　　周易低笑，“没有怎么不说话？”

　　姜迎透过车窗看周易，见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摸着自己的发，眼底满是宠溺，一颗心酸涩的同时又被温暖填满。

　　“周易，你对我有点好过头了。”

　　周易闻言一愣，薄唇勾笑，嗓音温润磁性，“那是因为你值得。”

　　姜迎抿唇，眸子里某些情绪暗涌。

　　车抵达水天华府，两人一左一右下车。

　　周易关上车门，迈步走到姜迎面前，“确定没事？”

　　姜迎摇头，“没事。”

　　周易大手抚上姜迎后颈，轻轻捏了捏，“明天你休息一天，我送你去于政那儿。”

　　姜迎，“我真的没事。”

　　周易俯身，用额头抵着姜迎的额头道，“听话。”

　　这一夜，注定所有人都无法安眠。

　　姜迎总觉得心神不宁，但脑袋浑浆，又无法确定这份不安感来自哪里。

　　次日清早。

　　姜迎吃过早餐就被周易开车送到了于政住的小区。

　　周易站在车下目送姜迎上楼，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聂昭的手机号。

　　彩铃响了数秒，电话那头接起。

　　周易沉声问，“准备好了吗？”

　　聂昭声音有些哑，听得出应该是一夜未眠，“十点，西郊养老院。”

　　养老院？

　　周易眉峰轻蹙，“这个地方是？”

　　聂昭隔着电话用指尖捏眉心，眼底布满了红血丝，“我妈住的地方。”

　　说完，聂昭停顿了下，又补了句，“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那个地方今天比铁桶都严。”

第688章 再见故人

　　聂昭之所以会把地方选在聂母住的养老院。

　　周易基本能猜到他的想法。

　　无非是想让聂母亲眼看到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聂昭话落，两人在电话里又简单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电话切断，周易俯身上车。

　　十点，西郊养老院。

　　周易开车抵达时，聂昭已经提前到了。

　　两人碰头，周易阔步走近，“什么情况？”

　　聂昭一身机车服，俯身伏在栏杆上，嘴角斜咬着一根烟，面无表情道，“我妈想最后见他一面。”

　　周易闻言，担心横生枝节，眉峰轻蹙，“确定不会出意外？”

　　聂昭抬手取下嘴角的烟弹烟灰，“不会。”

　　说完，聂昭侧头看向周易，冷笑，“放心，我都谋划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不可能让他活着离开。”

　　另一边，聂母房间。

　　周三爷由保镖推着轮椅进门。

　　聂母坐在茶几旁沏茶，一身香云纱的连衣裙，头发用一个紫檀木的发簪盘着，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端庄。

　　瞧见周三爷进门，聂母也没起身，只淡淡地问了句，“喝茶吗？”

　　周三爷落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收紧，哑声问，“什么茶？”

　　聂母，“茉莉花茶，不是你喜欢的。”

　　周三爷，“来一杯。”

　　聂母摆弄茶杯，“多年不见，你口味换了？”

　　周三爷喉结滚动，视线落在聂母脸上，想说点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视线下移，落在了聂母手上。

　　聂母沏茶的手法娴熟又优雅。

　　过了一会儿，一杯茉莉花茶沏好放在了茶几上。

　　保镖见状，迈步上前。

　　谁知，保镖刚走了两步，就被周三爷抬手制止，“出去等。”

　　保镖规矩承应，“是，三爷。”

　　随着保镖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周三爷跟聂母。

　　聂母抬眼看向周三爷，“就只剩下你跟我了，还要装吗？”

　　周三爷深汲一口气，双手撑着轮椅扶手起身，稍稍稳了稳，迈步走到茶几前，俯身拿起茶杯，浅抿了一口道，“茶不错。”

　　聂母，“脸上那块假皮贴着不难受吗？”

　　周三爷微顿，下颌紧了紧，抬手将脸上附着的狰狞伤疤揭下。

　　里面赫然是一张跟正常人别无二样的脸。

　　周家的男人各个一表人才，哪怕是年龄大了，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站在人群里也依旧让人瞩目。

　　做完所有事，周三爷沉声问，“满意了吗？”

　　聂母，“坐下喝茶吧。”

　　周三爷平日里在轮椅上坐的太久，虽然在没有人的时候他也会经常活动，但比起正常人，还是要差些。

　　聂母话落，周三爷迈步走到一旁的单人沙发前坐下，“你自从搬到这儿，这是第三次跟我见面。”

　　聂母拿起紫砂壶给周三爷添茶，“主动见你，是第二次。”

　　周三爷闻言，呼吸一窒，“第一次我……”

　　周三爷话说至半截，被聂母开口打断，“你应该知道阿昭今天把你骗到养老院是想做什么。”

　　周三爷，“知道，想杀我。”

第689章 揭秘

　　周三爷这句‘想杀我’说的十分淡定。

　　说完，将杯子里的茶一口气喝了大半。

　　聂母将手里的紫砂壶放下，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淡声问，“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来？”

　　周三爷吸气，“该还的，终归要还。”

　　说完，周三爷主动伸手去拿紫砂壶。

　　周三爷本意是想给自己添茶，不想却因为失神握上了聂母的手。

　　两人均是一顿，然后周三爷迅速松开，“抱歉。”

　　聂母抿唇，被握过的手滚烫，收回攥紧，半晌没回话。

　　一壶茶，周三爷足足喝了一个小时。

　　喝到最后，周三爷沙哑着嗓音道，“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道个歉，不奢求你的原谅，就是想……最后再跟你说一声。”

　　聂母，“你之前已经道过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