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快到了。”
“我得赶紧去看看。”
“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什么都记不住。”
张姐说着,煞有其事的转身急匆匆往厨房走。
张姐刚转身,周易单手撑着姜迎的椅子靠背侧头向张姐看过去,“张姨,我瞧着厨房明明连火都没开。”
周易这是明显拆台。
张姐一顿,瞬时走出了同手同脚,结结巴巴道,“你,你一个大男人懂、懂什么?我,我用的是电炖锅。”
张姐说完,一头扎进厨房再也没出来。
见状,姜迎忍不住笑出声,“张姨都一把年纪了,你能不能别跟张姨开玩笑?”
周易垂眸笑,“这样的家庭气氛不好吗?”
姜迎莞尔,实话实说,“好。”
这样的家庭氛围确实好,何止是好,这种氛围要是搁在半年前,姜迎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姜迎话落,周易伸手落在她后颈轻捏两下,“我也觉得这样的家庭氛围很好。”
周易说完,姜迎仰头准备接话,周易揣在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周易从兜里掏出手机扫了眼手机屏,看到聂昭的来电提醒,微微挑眉,按下接听,“喂。”
聂昭隔着电话玩味地问,“听说大侄子要结婚?”
第818章 恻隐之心
聂昭这声‘大侄子’喊得周易生理性拒绝。
聂昭话落,周易隔着电话骂了句脏的。
聂昭闻言笑出声,揶揄,“怎么?我不是你小叔?”
周易轻笑,“我该夸你投胎投的好?”
周易说完,聂昭在电话那头啐了口唾沫,骂的比周易还脏。
这一来一回,两人戳的都是对方的逆鳞。
过了一会儿,两人偃旗息鼓,聂昭收敛调侃的调调问,“结婚需要双方有长辈在场,迎迎那边有小姨和小姨夫,你这边呢?”
周易戏谑,“怎么?你想来当这个长辈?”
聂昭,“我这身份难道不名正言顺?”
周易嗤笑,“确实名正言顺。”
男人之间,没那么多腻腻歪歪的感情。
有些话,点到为止。
周易不迂腐,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周家什么情况,外界或许不清楚,但商界圈子里,没有几个不知道真相。
所以这次结婚,周易压根也就没想惊动周家这边的人。
他倒是跟聂昭说了一声,但不是以家人的身份,而是朋友。
聂昭这通电话,说实话,还挺温情。
毕竟,他完全可以顶着一个朋友的名义来,没必要说这些吃力不讨好的话。
周易话音落,聂昭那边清了清嗓子,语气稍有些不自然的问,“我没参加过小辈们的婚礼,有什么流程和注意事项跟我说一声。”
周易打趣,“没什么注意事项,就一条,准备好红包。”
聂昭笑笑,“这个你放心,这点小钱,你小叔我还是有的。”
周易,“别小钱,红包记得准备的大些,你好歹代表的是男方长辈,别让人家女方家里瞧不起。”
听到周易的话,聂昭忍不住笑骂,“你这是借着结婚的幌子想诓我钱?”
周易垂眸看着姜迎笑,用手在姜迎的耳垂上捏了捏对电话那头说,“不是你自己上杆子充大头吗?”
聂昭,“行,天大地大你结婚最大,看在你结婚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这个冤大头我当了。”
周易冲着姜迎挑挑眉,笑着道,“谢谢小叔。”
聂昭,“别,这称呼我受不住,听着肝儿颤。”
周易笑笑,“结婚那天早点来,帮忙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别踩着饭点到。”
聂昭,“放心,我一定当一个尽职尽责的男方长辈。”
跟聂昭挂断电话,周易笑着把手机放到餐桌上。
姜迎眼底含笑,“聂昭的电话?”
周易伸手拉开姜迎身侧的椅子落座,戏笑,“嗯,怕我丢面,要来给我撑门面。”
姜迎说,“最开始认识聂昭的时候,我一度以为他很凉薄,但最近几次相处下来,我发现他那个人是外冷内热。”
周易牵过姜迎的手攥住,“那种环境下长大的人,能长成现在这样,不容易。”
姜迎,“确实。”
周易攥着姜迎的手到嘴前亲吻,薄唇勾笑道,“说起来,我们几个都是一类型人,明明自己过的比谁都难,偏偏有时候还忍不住对同类同情心泛滥。”
自己明明都已经站在雨里了,却还偏偏妄想给别人撑伞。
就比如当初姜迎对邵夏。
是缘分,也是恻隐之心。
第819章 挚友亲朋
两天时间转瞬即逝。
婚礼前一晚,裴尧和秦储等人提前住到了水天华府。
美其名曰过来帮忙。
但实际上,这群人来之后,打牌的打牌,闲聊的闲聊,根本没一个在这种关键时刻发光发热。
最尽职的就要属小九、葛洲和靳白。
小九虽然面无表情,但一直在忙前忙后。
葛洲和靳白就更别说了,自家姐姐出嫁,小舅子派头端的十足,一个打电话给酒店,一个打电话给婚庆公司,挨个流程核对,生怕出半点差错。
一切办妥,靳白从厨房里切了一小盘橙子跟葛洲分享。
“陆宇呢?怎么没见?”
葛洲伸手从靳白盘子里拿了块橙子,边吃边说,“被姐夫送国外学习了,临时通知他婚礼定在了明天,机票没买到。”
靳白听着乐,“他现在是不是特着急?”
葛洲靠着墙壁笑,“着急也没用,他也不能长翅膀飞回来。”
靳白,“真惨,等明天婚礼的时候,我拍视频给他。”
葛洲以为靳白是心疼陆宇回不来,想跟他分享,笑着道,“有心了。”
靳白嬉皮笑脸道,“我是眼馋他。”
葛洲,“……”
两人正聊着,小九从外阔步走了进来,看着客厅里一群人乱糟糟的,乌烟瘴气一片,脸色发沉。
见状,靳白用脚踢了踢葛洲,“我感觉九哥这人气场特别足,每次看到他我都全身难受。”
葛洲顺着靳白的视线看过去,接话道,“还行。”
靳白,“你就不怕他?”
葛洲转头,“他有什么可怕?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倒是你,天天跟于医生那样城府深的人在一起,你就不害怕?”
提到于政,靳白噎了下,刚入口的橙子呛到了嗓子眼,咳嗽几声,侧身把橙子皮扔进垃圾桶里,拍了拍手说,“我怕他做什么?雷声大雨点小。”
说着,靳白声音低了低,用仅他跟葛洲能听到的声音说,“平时犯病的时候,自己晚上都不敢睡,都得求我陪着。”
靳白话落,葛洲挑眉,眼里满是意味深长。
靳白,“你这是什么眼神?”
葛洲,“傻白甜。”
靳白皱眉,反手指了指自己,“你说我?”
葛洲伸手在靳白肩膀上拍了拍,“你是裴总以外,我见过最单纯的人。”
靳白默声,嘴角抽了两下,听得出葛洲这话绝对不会是夸他。
另一边,裴尧跟秦储和聂昭、纪卓一群人在打牌。
那动静,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们是在抢什么大项目。
裴尧‘啪’的扔了手里两张牌,瞪着眼看着其他人问,“要不要?就问你们要不要!!能不能要得起?!”
秦储掀眼皮看他,冷冷淡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上天。”
聂昭,“情绪收一收,眼睛瞪的再大点,眼珠子该掉出来了。”
纪卓轻哼一声,满脸的轻蔑扔了一个炸,轻飘飘地道,“做人别太狂,俗话说的好,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灾,行走人世间,凡事多低调。”
裴尧被纪卓这个‘炸’打的措手不及,锐气消了大半,哼哼唧唧不满道,“我什么时候狂了?说我坏话的时候少添油加醋,你当炒菜呢?”
曲惜闻声从旁边的麻将桌转头,“你也能算盘菜?怎么着?番茄下岗了?”